“哇哇哇哇哇哇!”
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声再次响起,拳脚相加,一脚就揣在那俊脸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子。
臭男人,你还我初吻,呜呜,我两世的初吻啊,竟然给了这么一个疯子蠢货,上辈子毁我初恋就算了,这辈子竟然还抢了我的初吻。
傅谨言,我和你势不两立!
“你这蠢货,又对珠珠做什么了?!”傅丞相怒骂道。
凤瑞柔一想到昨晚那哭声,就忍不住的头皮发麻,‘温声细语’道:“夫君,请你告诉我,你对珠珠做了什么?让她哭成这样。”
傅大爷目光凌厉的瞪着他,那眼神哪像是看着亲弟弟,倒像是血海深仇的敌人一样,摩拳擦掌道:“二弟啊,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珠珠这么乖的孩子,竟然也被你弄哭了,你居心何在啊!”
傅谨言面对众人的质问,心底发虚,如果不是手中还抱着哭闹的婴儿,恨不得拔腿就跑了。
“我,我没做什么啊,就是亲了一下。”竟然吓得话都哆嗦了。
凤瑞柔的笑容愈加的温柔,当然可忽略她手中扯得稀碎的帕子:“亲哪儿了?”
“嘴,嘴巴。”
啪,凤瑞柔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冲上前就拧住了亲亲丈夫的耳朵,捏转了几圈,连踢带打,骂声不断,那泼辣凶狠的模样,吓得傅丞相一把抢过了乖孙女,生怕她成了母老虎发威的炮灰。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你无才无德就算了,怎么礼义廉耻都不知道,难道不知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为吗?黄齿小儿皆知男女有别,七岁不可同席的道理,你文德公子的名号怕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噼里啪啦,喋喋不休,骂人不带脏字,却狠得令人瞪目结舌。
傅大爷咂了咂嘴,赞叹道:“想不到弟妹看着柔柔弱弱的,却能够出口成章,骂了几刻钟都不带重字,还吐字清晰,颇有节奏,啧啧,真厉害!”
傅丞相嫌弃道:“没见识,二媳妇出身深宫,既无恩宠,又无母亲保护,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这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何况,你以为你弟弟这条文质彬彬的疯狗,是寻常人能够管控的?”
亲娘威武霸气啊。傅静秋看得双眼放光,嘴巴还不停的吧唧吧唧,两只小爪子在那里挥舞,像在是喝彩助威似的。
许是骂累了,凤瑞柔收回手,又恢复了娇弱怜爱的模样,理了理褶皱的衣衫,羞涩道:“让父亲大哥看笑话了,是我的不是。”
傅丞相大手一挥:“就该这么收拾,若是以后还不听话,你就去拿我的棍子,让下人动手打,小心伤了手。”
凤瑞柔盈盈一拜:“那儿媳先行谢过父亲了。”
“……”傅谨言哭了,真的哭了。
亲爹打他骂他也就算了,如今连亲亲媳妇儿也被带坏了,呜呜,他的命怎么那么苦呢。
看着温柔似水的弟妹,傅大爷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家那个母老虎也挺好的,骂归骂,至少不会出手打他,更不会当别人的面骂他,给他留足了面子。
于是。
到了晚上,大夫人就感受来自于自家夫君的热情,那欢喜雀跃乐此不疲的样子,引得第二日她还被贴身丫鬟偷笑了很久。
连带着五儿子都问她,为什么是不是生病了,为嘛脸那么红。羞得一向稳重内敛的大夫人都含糊其辞,匆匆将儿子们赶走了。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亮的时候,傅静秋便哭闹起来。
正要去上朝的傅谨言就听到震天动地的哭声,双脚就如同生根一样,再也迈不出门槛。
傅丞相冷声道:“还不快去看看珠珠,待会儿快点追来,不然那御史大夫还不得弹劾死你,昨儿你大出风头,那群老头东西可是嫉妒得很呢,谁叫你爹是纯臣呢,只效忠陛下,没有同党,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罢,扭头就走了。
傅大爷拍了拍亲弟弟的肩膀:“祝你好运。”
言外之意,不就是自求多福吗。
傅谨言想起御史大夫那张嘴,只觉得头疼得紧,望了望珠玉阁的方向,终于一咬牙,拔腿就往闺女那里跑去。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小脸通红的宝贝女儿,他忍不住的怒吼:“怎么回事?好好的,珠珠怎么又哭了?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丫鬟们噗通噗通的跪了一地,一个个脸色发白,颤巍巍道:“刚才小姐还是好好的,就是二爷要上早朝的时候,方才哭了起来,怎么哄都哄不住。”
傅谨言一愣,脑袋发热的想到,难道珠珠是舍不得我走,所以才哭了?
于是,傅二爷的脸色那叫一个阴转晴啊,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摇着宝贝女儿的小床便不肯松手。
“珠珠,爹的珠珠宝贝儿,是不是想爹爹啦?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爱爹爹的,毕竟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爹爹……”
傅静秋赶紧闭紧嘴巴,生怕那唾沫星子跑进嘴里去了,那还不得恶心死她。
旁边的丫鬟啧啧称奇:“看来小姐真的是想二爷了,您一来,小姐就不哭了。”
是挺想你的,想你上朝迟到,想你被御史责骂!我可记得御史大夫是李太傅的人,向来看不惯傅家的清高,如果能抓住傅谨言上朝迟到的把柄,定会好好辱骂一番的。
傅谨言却是完全不知道亲女儿的想法,在那里高兴得不行,就差手舞足蹈了,后来还是丫鬟们一直催促,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出了珠玉阁,拔腿就跑。
“二爷,伞!”
身后的侍卫都追不上他的脚步,只见一溜烟的功夫,那文文弱弱的文德公子就消失在拐角处,连马车也不坐了,直接骑上骏马,任由冷冽的寒风顺着衣襟吹入胸膛,冻得他瑟瑟发抖,连带着细皮嫩肉的脸蛋都被冻伤了。
气喘吁吁的赶到金銮大殿,此时皇帝还没有到,但是朝臣们都齐了,所以最后一个抵达的人,就备受关注。
“文德公子,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可是兴奋得一夜未眠啊?虽说陛下恩赐是该高兴,可你身为朝臣,理当稳重自持,岂能因为子女的荣耀而如此不顾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