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问出这话本身也带了几分忐忑。
毕竟，她也不了解这个世界韩肆的过去。
她听见韩肆懒懒道：“他们眼里，你应该是我谈的第一个吧。”
什么叫在他们眼里。
姜檀做好了心里准备，问道：“实际上呢？”
“实际上？”韩肆勾了勾唇，低头凑近她耳边，缓缓道：“这不是还没谈上吗？”
他说话时扑出的热气撒在她的莹白的耳垂上，姜檀微微瑟缩了下，动了动嘴唇，“意思是，你还没谈过恋爱啊？”
“不像吗？”
姜檀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长成这个样子说你没谈过恋爱不会有人信的。”
韩肆觉得这话也没毛病，所以他没反驳，两个人静静走着的，他静默着喝了口手中的凉茶，却突然听姜檀问道：“宁韬谈过几次啊？”
韩肆猛然转头，凤眸眯了眯。
“你问宁韬做什么？”
他看起来一副炸毛的模样。
姜檀弱弱道：“我就给你做个参考。”
韩肆松了下眉，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离宁韬远点。”
“啊？”
宁韬之前还和他说过姜檀长得好看想追她来着，应该是随口一说，但万事皆有可能，所以他又强调了一遍，“离他远点啊，一定。”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他如果找你打游戏，你不要理他。”
姜檀愣愣地点了下头。
*
夏思卓正在家里练习钢琴，钢琴老师是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涂着鲜艳的红唇，一双眸子摄人，在旁边盯着她练。
她基本功很差，在老师这么强的逼迫视线下，一开始还算正常，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吓得她颤了下手指，敲错了一个音符。
夏思卓抿住嘴唇，“对不起，老师。”
那老师看了她一眼，“接吧。”
夏思卓又道了声对不起，掏出了手机，把轮椅转动到了阳台，关上了门。
看了看跳动的手机屏幕，是姚雨。
她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姚雨有些愤怒的声音。
“思卓，怎么办？姜檀把律师函发到我家来了，让我爸妈赔钱！”
夏思卓头脑一嗡，手指也微微颤了下，“什么？”
“刚刚她的律师打电话过来了，说是从学校调到的我的信息，说我在造谣，思卓，难道不是她把你推下楼梯的吗？你当时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吗？”
夏思卓头脑短暂地晕眩了一下。
姜檀，她怎么敢？
这事都过去两个月了，她突然想起来要告发帖人？
可她要告，她能拿什么告？
夏思卓定了定神道：“小雨，事实却是是这样，但是是你自己要帮我出气去发帖的，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吧？”
手机对面，姚雨的房间内一团糟，她爸妈刚刚接到电话，得知了她在学校惹事，生气地把她的书本都撕了，说她这么能惹事还不如不要上学，还打了她好几个巴掌。
她家里可能还要给姜檀赔钱，律师说大概要赔上万元。
她家就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钱怎么能浪费在赔钱上面？
姚雨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才给夏思卓打电话，夏思卓说这话，让她一下子心就凉了半截。
是，夏思卓没有要求她，但她这么做事为了谁？
如果不是夏思卓告诉她都是姜檀做的，她也犯不着去发这条帖子啊？
她一心想着为好朋友出气，但出事了之后，好朋友居然把她推开？
姚雨捏紧了手机壳，用力到指尖泛白，喘着粗气，莫名透出了几分决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