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卓垂下眼睫，“好，我这就出去，不打扰您了。”
真期待她知道真相后痛哭流涕跳脚的样子。
彼时冷淡的面孔与那天向父母慌乱地哭着解释不是她做的的时候，对比还真是鲜明。
没了家族的撑腰和家人的庇护，她姜檀又能算个什么东西呢？居然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天，姜檀在花房里坐累了，合起书走了出去，走进大厅准备喝一口水，就看到原本光洁的地板上一道道清晰的黑色鞋印。
她抬眼望过去，刚刚那个在花房的女孩坐在了自己家的沙发上，黑色脚印延伸到了她的脚下，偏偏对方还不明所以地抬头冲她无辜地笑笑，姜檀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她把书放在门口的柜台上，双手环胸，“喂，你是爸爸的客人还是妈妈的客人，还是来找谁的？”
姜檀眼神瞥了眼地面，被气笑了，“就算是客人，进入这个家里起码也要尊重一下吧？突然闯进我的私人花房大呼小叫，还直接穿着脏鞋进来……”
王妈从厨房出来，连忙打断她道：“小姐，小姐，我来拖，我马上拖地……”
夏思卓在沙发上坐的端正，她过去十八年几乎从来没这么理直气壮过，一双眼睛直直地看过去，“我不是客人。”
“什么？”姜檀冷笑一声，“居然连客人都不是吗？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姜檀转身拿起柜台上的书，就听见背后的人道：“如果真要出去一个人的话，应该是你吧？”
姜檀拿起书转头嗤笑一声，“精神病院怎么会把你这种人放出来？为什么我要从我的家里出去？王妈！”
姜檀刚上前跨一步，就被王妈拦住了。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都别说了，以后就在同一屋檐下了，要好好相处才对啊。”
姜檀眯住眼，呆滞了一瞬，“大小姐二小姐？同一屋檐下？怎么？爸爸妈妈最近开始做慈善了吗？去哪里收养的人？要收养应该收养一个乖巧听话的而不是一来就顶嘴挑事的，没有丝毫的素质！”
没有丝毫的素质。
姜檀当时是这么说她的。
她当然没什么素质，她过得是什么日子，姜檀又过得是什么日子，姜檀接受一系列教育交着上流社会的朋友的时候，她在被姜檀的母亲毒打虐待，还得去打零散工。
姜檀，这些苦痛，非得让你也尝一通！
＊
夏思卓满心焦灼地等着姜檀的到来，终于，门把响了，姜檀来了，她抬头一看，差点没给她气死。
姜檀穿了件大红色及膝的丝绒裙子，外面披了件黑色的oversize的遮臀外套，穿着长筒黑色靴子，挎着小小的白包，披散着微卷的头发，唇色红润，精致漂亮的小脸带着丝丝笑意，出现在了她的单人vvvip病房中。
夏思卓靠在白色的枕头上，面色微白，忍不住咬牙，又攥紧了被子。
姜檀这是在炫耀，她即使被赶出了姜家，也能过得这么好吗？
姜檀进来，先是朝姜母打了声招呼，甜甜地笑：“妈妈，我这次期末考了班级第八，年级前五十呢。”
夏思卓瞪圆了眼。
姜母被她这突然的亲昵弄得晃神了一下，但她还是站了起身，“真的吗？第八？进步很大……”
夏思卓在床上捂着胸口，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