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常用的太监服就是这种,没什么特色,那条白边也就是说明了他的地位只是倒数第二等的太监。
倒数第一等的太监是没有边儿的。
元善嘉收回目光,又四处看了看,这个房间的采光效果不错,房顶上用的琉璃瓦的块数比较多,屋里便显得十分亮堂。
窗户打开着,太阳慢慢地在往下落,好歹有一些风进来了,经过冰盆的地方,变成了凉凉的,有些舒畅。
回来的时候只有冉雅一个,她先将茶壶烫了一遍,才从包袱里拿出自己带来的茶叶,捡了几个叶片放进茶壶里。
这个茶叶是十分难得的青云烟,散开之后,茶叶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液体,混在开水中,冲出茶壶之时,像青烟袅袅升起一样涌动在水中。
元善嘉端着茶杯静坐了一会儿,边品茶边想着自己的布置有没有出问题。
她可是又得到了消息,今早上那清正教的人又要来给皇帝一个大惊喜。
她觉得这个惊喜不错,默默地推了一把,将皇帝的视线蒙蔽了。
因此皇帝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若是刺杀成功了,定然是让人拍手叫快。
这可是她的杀父仇人,虽然这辈子没有杀,但是也抹杀不了他的作为。
何况,即使是这辈子,他也将爹爹送进了监狱里面,想要杀死他,只不过因着国宴来临,不想见血而已。
所以她可不会有什么愧疚之心,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没有直接派人去杀他就算不错了。
元善嘉正在思考,便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有些熟悉。
随即就想起来了,她心里有些无语,为何这人总喜欢当个梁上君子,总是从上面来。
她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和甲一有些什么血缘关系,都喜欢不走寻常路。
“小石头你在上面好玩么?”她问,放下手中的茶杯,将盖子放在茶杯旁,指了指茶杯。
冉雅淡淡地将茶杯蓄水,盖上杯子。
她又看了看元善嘉的表情,元善嘉指指另外的杯子,他又到了一杯茶。
“你还不下来吗?”元善嘉问,带着笑意。
她闻着熟悉的味道,之前被云玉祥恶心到的感觉竟然没有那么严重了,心里像是被清泉冲过一般。
楚睿正站在房梁上,听了元善嘉的话,跳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她。
元善嘉看着眼前的男人,长了一张帅脸,可惜一直冷冰冰的,面部肌肉动也不动一下。
他今穿的是一身紫色的皇子服,上面是代表着楚国复杂花纹。
其实说复杂,只是这字是楚字的古体字,有些繁复,再加上周围围着的花花草草,虽然是暗纹,但是却也有些花哨。
与楚睿的冷脸有些不搭。
但是长相不错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因此楚睿穿着也是俊美无双的。
只元善嘉看了,觉得有些莫名的逗乐。
楚睿本来是冷着脸的,但是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笑容,嘴角勾起了无奈的弧度,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呀……”省略的是无限的柔情。
元善嘉捂着脑袋,站起来往后跳了一步,“你从哪儿学来的,不知道这样很疼吗?”
楚睿皱了皱眉,很疼吗?这是他之前看到雅伦大家这么弹的,她笑得很开心呢。
难道是他用的力度不对,他看看自己的手,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元善嘉本来捂着脑袋装疼,结果楚睿就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之中,让她都装不下去了。
哎,真是……!
她泄气地放下手,坐回自己的座位,恶狠狠地喝了一口茶。
当然,她没有一口就咽下去了,而是轻轻地包在口里,用舌尖感受其中的香气。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从师傅那里抠来的,哪能随便浪费呢?
楚睿回过神,就见着元善嘉眯着眼睛,嘴巴微微鼓着,像只偷食的猫儿,慵懒优雅,甚是迷人。
他伸手戳了戳元善嘉的鼓鼓的脸蛋,元善嘉睁开眼睛,无奈地拍来他的手,“你干嘛?”
她瞪着他,眼尾上扬的弧度被撑得圆溜溜的,更像只猫儿了,像是被抢了食物的一样。
楚睿默默地缩回手,就像什么也没有干过一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在想着,回去之后让下面的人给他找一只猫儿来,最好是白色的,有四只黑色的脚。
嗯,就和小嘉的兔子一样最好了。
这个想法,让他之后养出了一只与元善嘉那只名叫靴子的兔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猫,肥猫。
元善嘉不会知道以后她家那只肥兔子会有一只作为猫的双胞胎兄弟,她也看着楚睿,直直的。
就像小孩子一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十分幼稚。
楚睿似乎是察觉到这样有些幼稚,默默地避开脸,脸上写着:我不许你一般见识。
元善嘉可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赢了。
她头上的两图案头发盘得尖尖的,像羚羊的两只角,当她高傲地扬着脖子的时候,像一只成功顶退了敌人的羚羊。
过了一会儿,元善嘉终于觉得这实在是太幼稚了,才不玩了,问:“你所在院子应该在另外一边吧?”
她没有记错的话,别的国家来的使者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单独的院子,而且距离云国官员家眷所在的院子很远才对。
中间至少还隔了几个云国官员所在的院子。
暂不提他是来干嘛的。
就说他这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那皇帝若是知道了也是够呛的。
他这是把整个皇宫都摸透了吧!
楚睿转过头来,只见他浓眉一挑,启唇道:“隔了三个院子。”
他其实没有摸透皇宫,他不想随意地折损自己的人手就为了摸透这皇宫,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值得。
他能找到的原因其实是因为那块玉佩里面的特殊东西,只要隔了不超过一里,与在他身上的一块玉佩就有呼应,通过呼应的方向,让他能够在皇宫复杂的地形中轻易地找到她。
不过他才不会说自己从她一进皇宫就跟着了。
也不会说他看着她对云玉祥温柔地笑,想要狠狠地撕烂云玉祥的脸。他不舍得撕烂元善嘉的。
他更不会说自己有多么地嫉妒,多么地气愤,多么地想要把她抢回自己的国家,丝毫不放手。
元善嘉不知道楚睿一直跟着自己,只以为他早就打探出她要来的房间,提前就过来了。
不然那股香气也不会那么明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