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丘的西方,吕骆率麾下几百人,往西奔逃,急忙行走,不过数日,就走了几十里,很快就到了豕韦氏建立的韦国的边境了。
不过季春与孟夏之交,天气已经变得炎热了起来,大日盘旋在天穹之上,俯视着天穹下,在白沟(卫河)靠近东方的一支,有一处大泽(湖泊)的地方附近,吕骆等五百多人。
地处平坦地带,所以吕骆一行人,很快就看到了,前方还有一些聚落。
坐在自己擅自,将马与木车连接的,马车之上。
吕骆自鸣得意地坐着,望着前方,忽然看到了后世的“村庄”一般的聚落,心中想到,“莫不是这就到豕韦境内了”。
连忙让人把自己早就琢磨好,并用木刻辑录下来的“地图”,拿给自己。
双手握着一大块木刻,庆幸的是,他不是有眼疾,不然恐怕很难实现,在四千年前还能看地图的举动了。
看了看手中的木刻,暗自嘀咕了起来,“似乎真的到了,后世的滑县境内,此时的豕韦国了。听说这个侯国的人,是以豕(猪)为图腾的氏族国家,恐怕难免会有放逐的大豕,还是得让自己的人,不要看到豕(猪),就张弓矢射,到时候自己的谋划就泡汤了。”
吕骆,心忧逃跑路线,旋即道,“来人,去前方刺探,看眼前的聚落,可是豕韦氏的侯国之人。”
很快就有一个十行模样的人,疾驰到了他的跟前,并回应道,“细臣在,不知大子有何吩咐。”
吕骆望了望跟前的十行,心中想到,“这人不就不是之前,所救的姒开,自己让他暂领十人,随行。若抛却其他,就这份机灵,值得重用。”
吕骆也没再想其他,当即说:“前方聚落,你也应该看到了,吾想派人去刺探一二,你可愿领人去。”
“细臣姒开,愿往,小人之命都是大子救的,就算前方有峭壁为障,也愿去。”
穿着吕骆之前在帝丘,让人依着吕氏衣裳制成的“吕装”的姒开,诚恳地回应着吕骆。
吕骆的心中:“此人是自己手下所救,自己不过是派人将其清洗一番,眼睛好受一些,这算在了我头上,似乎也不妥,但是我是他们的君主,这样想,倒也算他救命恩人。”
吕骆看着眼前的姒开,洗干净了之后,是一个细皮嫩肉,像后世的书生模样的俊杰,很难联想到,之前这人,还是守帝丘北邑门的百戍或司马,简直难以让人信。
看着在一旁陷入了沉思的吕骆,姒开连忙道,
“大子”
“大子”
“...”
姒开不禁在心中腹诽:“这大子,也是后羿、寒浞一般的人麽?怎么如此多心机,时时易陷入沉思。”
“呃!”
“何事?”
“方才,吾想到了一些事宜,故有些深沉。”
“善,既然如此,你就领着你麾下十人,前去刺探。”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那些琐碎琢磨的事,尴尬局面,连忙向着姒开令下。
姒开得了吕骆的指令,旋即领着麾下十人,往前方还有半里之遥的聚落而去。
凑巧,那些聚落的人,也看到了他们。
只见,一个大概生活着几十人的聚落,呈现在了姒开的面前,茅舍不过十多间,还不等他们靠近。
聚落里的人,相互议论了起来。
“看着此人,不像是吾辈豕韦氏的人,可不能是东方打下帝丘的有穷氏人,则,吾等就是亡在此处了。”
一个聚落里,脖颈处挂着不少豕齿的老翁,谨慎地盯着姒开他们,又对着旁边的族人说道。
“族长,说的是,我族要是遇到了有穷氏的人,那可真的是要亡了。”
滑部落族长一旁的族老也说道。
“那如何是好?族长、族老。”
“那小子去看看,到底是咱们的敌人。”
“余也去”
“余也去”
一群青壮纷纷攘攘道。
最后,只有两个青壮男子得到了滑部落的族长、族老允许,前往姒开他们的地方,去刺探。
手中握着树木木捆绑着金矛头形成的矛,往前慢跑而去。
而那个老翁也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聚落的族长。
这个聚落,叫做滑,属于韦姓滑氏,人有几十人,以前也是千人的大部落,只可惜几百年的衰落,使得他们已经变得非常弱小,在对偶婚出现以后,融入了豕韦氏,一道建立豕韦侯国。因此对周围突然出现的人,都很谨慎。
其中的几十个青壮,尝试去触及,已有些岁数的陷阱,来保卫自己的族人。
姒开,虽然岁数不大,可他看过一些有关天下氏族、侯伯的坟典,知道眼前聚落的人蠕动,是在防御自己等十余人。
曾私下学过一些其他氏族事物的姒开,看到眼前的人,身上有豕纹,衣裳也是豕韦之绣。
他想,这就是大子,所说的豕韦氏罢。
转身,对着周围的麾下,说:“将武器放下,都跟着我笑起来,眼前的是豕韦氏,也就是大子言及的氏族,他们的陷阱很厉害,我们人少,更何况不是来征伐他们的,要表现出善意。”
姒开是他们的十行,自然是不敢违背,纷纷将手中的矛,刃,戈等放在了一旁,站在了他的身旁,各自的眼眸之中,眼珠转动,心思想的也不一样。
有的士卒认为,姒开是大子任的十行,怎么能够违背呢!
也有的士卒,看目下的情况,十行肯定比自己等人知道的多,才会让放下武器。
有几个士卒,仔细研究过姒开,看他也是值得托付性命的人,所以当说到,放下武器,也是最快的。
不经意间,滑部落的青壮,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
领头的滑部落青壮男子道:“你们是那个氏族的人,怎么到了我们豕韦氏的土地之上了。”
“说,是不是觊觎我们豕韦氏滑部落的大豕。”
领头男子身后的,岁数比前者小的一个青壮,出声说道。
见对方没反应,他们二人也犯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人心中:“到底是那个氏族的人,一言不发,莫非是不懂我族言语?也没有上前用武器武伤我。煞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