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也跟着红了。
忽然哭腔道:“唅鹿呢,他现在在哪里,你有他写的字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动了情的少女是不是都是这幅样子。
齐清儿沉了口气。
像嬴姬这样无拘无束的抒发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她是不能了。
因道:“约姑娘出来,就是想带姑娘去见唅鹿的。”
嬴姬闻言,立马就要走,跑开几步,又回头看齐清儿,“不是要带我去见他吗,快点!”
齐清儿招呼竹婉拉来了马车。
嬴姬二话不说,又跑回来,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
都不问唅鹿在哪里,一颗心早已经不会思考。
齐清儿暗道:这孩子,一个人出去,指不定叫人给卖了。
马车前行。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马车连拐了好几个弯。
坐在马车内的嬴姬隐隐觉得马车一会上行,一会下行,好像过了好几个石桥,然后再转弯,直走,竹婉,直走。
她这些日子身体不好。
这么一顿转,她就有些晕,没好气道:“京城的大路多的是,怎么偏走这弯曲的小径?!”
齐清儿静坐不语,看了嬴姬一眼。
嬴姬红着脸,埋冤的看她。
竹婉忍不住了,直起背,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势态,道:“嬴大小姐,我们郡主为了照顾你的心上人,没少费心思。想帮他,还不能让他疑心,前前后后不知道废掉了多少心力,为的就是能给唅鹿找个他觉得能安生的地方......”
嬴姬瞪眼,“难道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竹婉回道:“嬴国什么手段,他恨不得一桶粪浇死他,还能给他留安生之地?一开始在大街上见到唅鹿的时候,大冷天的他衣不遮体,大半个膀子都露在外面,后来泼粪,逼得他跳河洗澡,多亏了我们郡主相帮,给找了个客栈。要不然你的唅鹿啊,早成冻人了!”
嬴姬听了,呜呜的哭,拿眼睛撇齐清儿,“早些把他现在的住址告诉我不是更好,我直接来找他,也省得绕去桃李河畔。”
竹婉白了她一眼。
恋爱的少女是不是都这样,没有脑子。
因道:“桃李河畔地势明显,方便寻找。要是直接告诉你唅鹿现在的住址,两三天估计你都未必能找到。”
嬴姬听完哭得更凶。
齐清儿忙拍了拍竹婉的肩,对着嬴姬温言道:“快到了,你在忍一忍。”
嬴姬倒觉得没脸了。
人家在帮她,她还挑三拣四的。
可心中确实难受,胃里不舒服的很,但她忍着,现在没有什么比见到唅鹿更重要的了。
少顷。
终于落了马车。
嬴姬飞快的下车,脑袋发晕也不在意,只扬着声音问齐清儿,唅鹿在哪儿?
竹婉忙指了路。
就是面前几米开外的一处庄苑里面。
此时的唅鹿,本应该在翰林院整理书籍的。
一早醒来,却发现屋子里面多了个女人,正坐在长椅上,两手抱胸地看着他。
目光锐利,像两把长剑。
唅鹿吓得哆嗦,忙下床,问来者是谁,如何在他的房间里面。
楚秦歌却无所事事的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好半天才回话,说:她只顾负责将你留在屋中。并要乖乖在呆在屋里,哪儿不能去。
大冷的天,唅鹿背心冒汗。
这女人腰间挂刀,说这样的话,想要干什么?
一时想到了逃。
因认为对方不可能是来劫财的,他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对方劫不了财。那就只有劫色,但他的心只属于嬴姬,这辈子非嬴姬不娶,是不可能对面前这个女子屈服的。
他迅速地往身上裹衣服,边道:“姑娘,在下心已系她人,还请姑娘自重!”
楚秦歌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
心道:馥雅郡主帮的都是什么人?!
又指着唅鹿道:“少在这儿自我感觉良好!”
唅鹿倒退好几步,惊恐地看着楚秦歌,裹完衣服又裹上棉被,整个像个粽子。
楚秦歌额角三根数线,索性撇头不看他。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
一个傲气凌然地坐在长椅上,一个害怕担忧的挤在墙角。
外面嬴姬从犁氏那里得知唅鹿所在的屋子,早迫不及待心急如焚,谁料推开门,入目却是这幅场景。
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一面指着楚秦歌,一面往唅鹿身边去。
唅鹿见是嬴姬来了。
又惊又喜,又恐又忧,脸上瞬间十几种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把丢了棉被将嬴姬拥入怀中,不忘将她往自己身后藏藏,以免叫楚秦歌给伤了。
这一幕刚好被后面进来的齐清儿和竹婉看了个正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秦歌动粗欺负唅鹿和嬴姬呢!
竹婉第一个冲到楚秦歌面前,以责怪的神情瞪了她一眼,将她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干什么!”
楚秦歌扬扬脸,“没干什么。不过听从安排不让唅鹿出门罢了。”
“那你也没必要这么吓唬他们!”竹婉没好气道。
楚秦歌依然不以为意。
她认为她完成了齐清儿交代的事,就大功告成了。
逐道:“谁吓唬他们了,那书生胆小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往上反着白眼,心道:这个竹婉是越来越偏心了。一进屋就冲着她吼,完全站在齐清儿一边,完全忘了以往一起辅佐祁王的情份。
这边唅鹿见是齐清儿来了。
一眼就认出了她,将怀里的嬴姬搂得更紧,像护着小雏鸡一样。
面儿上有差异又慌张。
用惊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齐清儿一眼。
完全不能理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直跟随她的竹婉妹妹还和那像杀手一样的楚秦歌在旁边有商有量的。
一看便知道这些人是相互认识的,还很熟。
一时间觉得自己被骗了。
之前对齐清儿的那点亲近之感,顿时消失得荡然无存。
齐清儿上前一步。
看唅鹿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其中有了误会。
想解释。
可唅鹿立刻像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
嬴姬被他搂得喘不过气,轻推他,“是馥雅郡主带我过来见你的。”
此话一落,唅鹿更加目瞪口呆。
不是一介平民么,怎么就成了郡主了。
再一想,京城当中确实有一个馥雅郡主,只是但闻其名,未见过其人。没想到跟自己交换书籍的竟是郡主。
齐清儿再上前一步,试图解除唅鹿的紧张。
因道:“知道你们情深意切,但碍于家族影响不能在一起,故有此举。”
唅鹿眨眨眼。
还是不能完全接受。
这么说,馥雅郡主早知道他是谁了。
嬴姬则沉浸在和唅鹿重逢的欢愉当中,对着齐清儿浅笑,“多亏了郡主帮我们,否则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面,或许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说到最后有些哀伤。
因想起唅鹿之前受的侮辱。
唅鹿这才松软了些,身体没那么紧绷,但还是将嬴姬护着,对齐清儿发出疑问,“馥雅郡主,我自认为我们的事和您没有关系,您冒着得罪嬴国侯,帮我们重逢,到底是何意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