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启星一起飞上天空中的大山,不断的崩塌,最终重组,吸附在天启星的四周。
于此同时,还有无数的天外陨石,自遥远的太空中飞来,坠落到天启星上面。就这样,这颗大星似滚雪球一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膨胀扩大,但也在不断的升高,所以它在世人的眼球里变得越来越小,也不再那么明亮。
虽然距离变得远了,可在吕卿的心里,他与这颗大星之间的联系,却变得更加紧密了,它仿佛是自己的一只大手伸向了天空。
亦或是恋人一般,被一条无形的红线牵引着,不分彼此。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微妙,令吕卿不禁有些欣喜。
正在这时,只听一旁的鸡霸天大呼道:“完了、完了,不好了。”
吕卿扭头望过去,问道:“怎么了?”
鸡霸天道:“石门……石门飞走了。”
“哪个石门?”吕卿一时间也被他喊的愣住。
鸡霸天道:“就是通往灵儿那里的石门,也跟着大星一起飞到天上去了。”
“哦!”吕卿先是大惊,他不怕别的,就怕石门在颠簸的过程中被毁掉,那样只怕他就再也见不到灵儿了。他连忙闭上眼睛,细细感应,却发现那石门已在天启星上了,并且被完好无损的深埋在了地下,旋即又笑了起来,说道:“无妨,这样倒还安全了些,不必担心有人乱闯,或是迫害。”
“哦!”鸡霸天还是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吕卿,问道:“那我们不会找不到它了吧?”
“当然不会,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它。”吕卿笑道。的确,天启星上的一草一木,一块石头一滴水,只要他想,他都能感应得到,并且他还可以透过那条隐秘的红线,控制大星的运转,以及那上面的山石草木,还可以以精神凌驾在那上面,向下俯视,只是他当下并不想干预那些,任其自行发展就好。这也是妖皇对他的指点:“在不动用星辰的力量时,尽量不要去刻意控制它运行的轨迹,一来容易暴露自己,二来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分析不好,也容易导致与其它星辰撞击脱轨,影响星辰的发展与进步。”
“那我们上不去啊!”鸡霸天再次炸毛,眼见大星飞的高了,连他也飞不那么高,当下又担心起来。
吕卿笑了笑,他想说:“没关系,我们飞不上去,我可以叫它下来。”但转念一想,还是低调点的好,以免自己被人盯上,看透了老底,毕竟即便是那些真正的星辰转世之人,也不可能如他这般,调过来逆转星辰,那些人的想法与意念,往往要被星辰所主宰,而吕卿却是主宰了星辰。
天启星是他的,而不是他是天启星的。这就是妖皇的赠予,也是胡灵的心愿。
吕卿拍了拍鸡霸天的肩膀,笑道:“用它的时候,它自然会出现。”
此时天启星已升入高天,变得微乎其微,若隐若现。
在遥远的天际,它仍旧在上升着,远离这片大陆,最终会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也许在深夜里,它会折射出微弱的光,摄入人眼中,但也只有吕卿才能从诸多的星光之中,分辨的出哪一缕光是它发出来的。
毕竟,天启星的大名,还远没有从这个世界中传播开来。
鸡霸天叹息一声,望着已看不清的天启星,叹息道:“好吧!反正我是不管了,我的东西都还在。”
他美滋滋的数着自己的兵器法宝,数了一件又一件,晃晃盾牌,再耍耍长矛,搬搬斧头,再摸摸小瓷瓶。
这些法宝并不是最好的,而是他在灵儿那里能拿的动的东西。
凡是他能驾驭的,无论好坏,都一并带了出来,总计有十几样之多,剩下的他只要一碰就炸毛,不是他多暴躁多胆小,而是以他当下的实力,根本就驾驭不了。
鸡霸天翻来数去,也不知自己是赚了还是赔了。要看这些法宝的品相如何,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干上一场,只可惜这里妖兽们早已做鸟兽散了,也不知都去了哪里。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猛的听见西北的方向,有几人低声耳语,其中一个声音沙哑,带着南方人的语调,像是来自于楚地之人,说道:“好像又有新的星辰诞生了!”
另一个人貌似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低声道:“这次来齐国,咱们是赚大了,虽然咱们这些小辈们没办法跟长辈们一起去大海,一堵真龙降世的风采,却也收货了不少的宝物,若是再能夺上他一颗大星,岂非完美?看来是天佑我大楚啊!”
……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吕卿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那大星早已是有主之物,即便见到了又能如何?
不知不觉间,吕卿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盆地,因这周围山川草木,以及一些土石等,都已成了天启星的祭物,一起被带往了天上,故而变得一片荒芜,地势低洼。
说话的是两个楚人,其中一男一女,先开口的是个男子,身体瘦长,面皮细腻,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后面接话的女子不过十四五的样子,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长衫,二人腰中都悬挂着宝剑,身后还跟着十几名仆从,都已是成年人的样子,穿着楚国的服饰,身上都带着宝剑。
鸡霸天与吕卿所在的位置,正是天启星升起的地方,也就是这个盆地的正中间。那几个楚人见竟有人先他们一步来到此处,顿时大惊,为首的年轻男子厉声喝问道:“呔!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处?”
鸡霸天见对方语气不善,当场就要发作,正好拿他们实验下自己新得的宝贝。他收起盾牌,将一大一小两柄斧头卡在盾牌内侧,然后背到背上。将玉净瓶等揣到怀里,腰悬宝剑,手托长矛,全副武装的立在当场,看架势就要冲锋。
楚人中,有一年长的仆从走了出来,看样子有三十来岁,一张枣红脸,额下留着一撮山羊胡。他看了看吕卿,随后上下打量了两眼鸡霸天,面带轻蔑之色,讥笑道:“呦!这位小鸡妖是打哪儿捡来的破铜烂铁啊?怎么着?还想干上一场啊?”
他不等鸡霸天回答,转头又望向吕卿,奚落道:“喂!小屁孩,我家公子问你们话呢?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吓傻了啊?”
鸡霸天不等吕卿搭话,怒吼一声,用长矛点指那仆从,咆哮道:“呀呀~呔,楚狗!尔等休要逞口舌之快,敢来和爷爷一战呼?”
面对鸡霸天的咆哮,那些人不仅不怒,反而哄堂大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说这齐地的小妖没有见识,以为自己捡了点破铜烂铁,就成了法宝了呢!话越说越是难听……
若不是吕卿伸手拦着,只怕鸡霸天已冲了上去。面对着楚人的讥笑与嘲讽,吕卿却毫不在意,抱了抱拳,微笑中尽显谦逊之姿,笑道:“几位是楚人吧?”
“哼!明知故问……”为首的男子很是傲气,双手环于胸前,根本不正眼看人,冷声道:“楚国千户之子,楚仟循是也!”
“怎么样?怕了吧?我们家仟循公子可是剑道天才,尔等区区庶人,当该远离此地,这里不是你们可以随便停留的。”那红脸的仆从厉声呵斥道。
鸡霸天简直要被他们这群人给气疯了,一直想出手,却被吕卿一次次的拦下,忍不住怒吼道:“小子,你拦着我做什么?你别在我面前碍事!鸡爷爷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吕卿一边低眉顺眼朝着楚仟循等人,一边安慰鸡霸天道:“鸡兄,咱们与这些楚人一没仇二没怨的,何必和他们志气呢?没必要,也犯不上!你说是吧?”
“是个屁!”鸡霸天大叫道:“他们这么欺负人,一来就叫咱们滚!他们凭什么?这里是齐地,不是他们楚国……”
“齐地、不是楚国”,这几个字顿时在几个楚人的心中占了分量,的确,若非如此,只怕他们早已动手,将吕卿二人捆绑起来审问,若问不出,就杀之了事。至于真动起手来,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先却不谈。
只是,这不是楚国,是齐国,齐强,而天下皆弱。
在齐地,他们也不敢太过豪横,只想着将这二人轰走便是。
一行楚人,一个个面沉似水,早恨不得将这头鸡妖宰了炖汤。
“唉!算了算了……”吕卿不住的劝慰道:“齐地又怎样?人家是贵胄,咱们是庶民,自古民不和官斗,既然他们想在这儿,那咱们就把这个地方让给他们,让他们在这安营扎寨,让他们在这儿过夜好了!反正这里什么也没有,那闪亮光的东西,也被那条半蛟炼化,飞走了,咱们还在这儿看着干什么?干瞪眼,啥都捞不着,没劲……”
吕卿一边说着,一边暗地里给鸡霸天使眼色。
鸡霸天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所以。
一听见闪光的东西,几个楚人的眼睛顿时直了,楚仟循问道:“什么闪光的东西?被哪条蛟蟒炼化了?”
“啊?”吕卿假装没听到,对鸡霸天耳语道:“这儿已经没啥了,何必与几只猴子较劲?”
“哼!”鸡霸天抱怀不语,提着长矛就要走。忽然一个楚国的仆从闪到了近前,呵斥道:“哪里走?”
“呦呵!”鸡霸天怒道:“不是你叫我们走的吗?”
楚仟循对手下扈从道:“你先退下!”
那人旋即退到了一边,鸡霸天见那人一退走,正要迈步向前,却被楚仟循拦住,问道:“那闪光之物被何人所得?”
鸡霸天回头看了两眼吕卿,一时间他也搞不懂吕卿的意思,游移不定。
吕卿见状,恐走漏风声,连忙说道:“哦!鸡兄,咱又和那蛟蟒没什么亲戚,还老被他欺负,不必替他瞒着。”
“啊……啊!”鸡霸天一时间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仟循单臂一较力,将鸡霸天推到了一旁,三步并两步,快步来到吕卿的近前,目光冷冽如刀锋,说道:“哪个蛟蟒?”
“就是掌管着附近所有山区水源的那条,唉呀!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招惹它为妙,那家伙可厉害啦!天一黑,我这附近的人都不敢去喝水。”吕卿一字一顿,认认真真的指着鸡霸天说道:“你没看吗?那位,人家叫他保密,不许他说出去,他就连个之字都不敢提。”
“你……”鸡霸天恶狠狠的瞪着吕卿,心想:“我何时怕他怕到那种程度?想那两日之前的午夜,我还准备带你去那河边取水呢!你竟然如此的埋汰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
他正要发作,却听吕卿接着说道:“这不是嘛!刚才我俩还想一起争夺那机缘来着,只是一见到那条蛟蟒,我们两个都没了脾气,只能在此处傻站着。这不,才站了没多久,你们几位就来了嘛……”
吕卿越说越委屈,一时间听起来就好像真的一样,连鸡霸天都有些糊涂了,心下暗想:“那颗星星不是你的么?怎么叫那条臭泥鳅抢着去了?还有,那家伙不是鱼修龙道吗?怎么叫你给说成是蟒修了?你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啊?”
鸡霸天听的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这吕卿是想干啥。
其实吕卿也没说是蟒修还是鱼修,是那楚仟循听了“半蛟”二字,自己以为是蛟蟒,吕卿却也不会为他解释那么多,反正是敌非友,又何必告诉他那么清楚?
只是,尽管他说的很像,惟妙惟肖的,可楚仟循仍旧不能相信他,一伸手,向那女孩道:“千雪,拿我的观天宝镜来!”
“观天宝镜是啥?”吕卿不解的问道。
虽然楚仟循不怎么相信吕卿的话,但是余下的楚人却都已经信了,原因无他,看看吕卿和鸡霸天他们两个的装备,吕卿就一根破戟,上面坑坑洼洼,鸡霸天一身的破铜臭装备,仿佛快要烂掉了一样。就这两位,一大一小,一个比一个邋遢,怎么能跟锦衣玉食的楚国人相比呢?
如此一观之下,齐人在楚人的心里地位,又跌了几层,沿途所过之处,也常有饥民饿殍,哪里比得上他们楚国呢?
其实楚国就真的好吗?齐已称帝,郡县其地,与秦国一样,早已没了奴隶,而楚国则不然,仍旧是有奴隶,所以楚人所见之楚人,却并不是全部的楚人,楚人所见之齐人,却都是齐人。
在这些楚人看来,齐国与秦国废除了奴隶制,其实也和没废除差不了多少,毕竟该有多少人吃苦,还要有多少人吃苦,这些下人等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楚仟循板着脸,冷声道:“没什么,一面镜子而已。”
旋即那女子千雪便拿出了一面铜镜,铜镜下有一个圆柄,境身与背面也都刻了符纹,并有阴阳八卦的图形,一圈一圈,如天道运行的轨迹。
吕卿一看之下,顿时明白,这所谓的观天宝境,其实就是用来观看一个人,是不是星宿下凡的法器,能够照出人身体上是否携有星辉,也就是星辰之力。
吕卿身上自然没有,但他却随时都可以有,只是现在还不想有而已。
不过吕卿还是低估了这观天宝境,一照之下,楚仟循不由得大惊,随后又满脸的哀婉之色,言道:“可惜了,是个大才,不过被小人迫害,已成不了气候了,转身又将镜子照向了鸡霸天!”
鸡霸天见状,还以为是照妖镜,因为在寂灭大陆里吃了照妖镜的亏,故而一见到类似的镜子就害怕,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楚仟循心中冷笑,暗道:“小小毛孩,没了天赋还想骗我……”
只是还不等他发作,观天宝境上便有了结果,鸡霸天大骇道:“你们、你们想要干嘛?”
楚仟循的脸僵住,观天宝境的结果上显示,鸡霸天只是一只普通的鸡妖,天赋资质都很普通,身上没有一丝的星辰之光,而吕卿却是一个被抽取了天赋的废人,虽然眼下还可勉强算做盖世奇才,但越往后天赋会越低,这种涉及到资质与气运层面的东西,他们这些剑士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即便是术士,也不是轻易能够扭转的。且一旦动了,就不知道要惹上什么麻烦。
楚仟循再次叹息一声,怅然道:“罢了,真的不在他们身上。”他转过身,看着吕卿说道:“你说的那蛟蟒现在在何处?”
鸡霸天此刻见仟循收起了镜子,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只是心中却更加的不悦,说道:“关你什么事?”
“鸡兄,人家是贵人,咱们不得无礼!”吕卿连忙说道。
鸡霸天闻言愤愤不语。
似乎楚仟循等人,也被吕卿谦逊的态度所感动了,一时间竟也不似刚才那般傲气,而是多了一丝怜悯之心,他们多半猜想吕卿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吃不饱也喝不上什么,但因为他天赋特殊,故而被一些术士看上了,表面上收他做徒弟,暗地里却窃取他的天赋给别的孩童。
吕卿答道:“那蛟蟒的老巢似乎是在水里,具体在哪儿,我们也不大清楚,只是每当夜里,我们都不敢去饮水,深怕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