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然的脸虽然没有那么肿了,但先前的伤口,都结成了痂,东一块西一块的遍布在脸上,就像是有千百只的蜈蚣在爬。
凌非墨和她一同坐在马车上,浑身不自在,但凡是看一眼那张脸,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泛着恶心。
但他还得强忍着,佯装一副关心的模样,“皇后脸上的伤口还疼吗?”
自从凌非墨当上这君王之后,后宫里总是不乏新鲜漂亮的妃子,对于南嫣然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和怜爱。
此时听到凌非墨的关心,南嫣然自然是欣喜的。
她朝着凌非墨靠了靠,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了他的怀里。
“有了王上的关心,我点疼又算什么。”
凌非墨是咬着牙,握着拳,强忍着不适,只觉得这马车为什么行驶的那么慢。
好不容易到了尊月堂的门口,凌非墨更是急着下了马车。
王掌柜早就等在了尊月堂的门口,见到南嫣然,细看了一下她脸上的伤,掩去了情绪,说道,“夫人,里面请。”
南嫣然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总不能让凌非墨知道她是来求龙嗣的。
恰好,王掌柜见凌非墨面生,便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公子,若没有预约,不得进入内堂。”
凌非墨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使了个眼色,身后的护卫就上来推开了王掌柜。
王掌柜并不想与之打斗,便说道,“如果二位执意要硬闯,那尊月堂便不招待了。”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凌非墨恼了,“这小小的尊月堂,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真是放肆!”
想着自己还要求子,南嫣然连忙劝说道,“爷,您别动气,这尊月堂有规矩,一个月就看诊一人,你且让我去和堂主商量商量,稍安勿躁。”
南璃月在后面,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想不到,这凌非墨居然也送上门来了,她派小厮去通传,让王掌柜将两人放进来。
虽然这坏了规矩,也不知道堂主为什么会这么做,但王掌柜没有多问,稍稍弯了个腰,伸了伸手,“堂主吩咐了,二位里面请。”
凌非墨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抬着头,走进了内堂。
想起当年的一切,南璃月此时却尤为的平静的。如今看来,这男人只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他今日会来,八成是为了那颗寿丹吧。对付这两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应该不会需要花太大的力气。
凌非墨坐下,喝了一口茶,脸上始终是盛气凌人的模样,好像他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是尊月堂的荣幸。
世人都传,这尊月堂的堂主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否则哪有这般医术,能活死人,医白骨。
内堂屏风后面的南璃月,清了清嗓子,用内力调整了声线,听上去就和那老人没有半分区别。
“王上日理万机,怎会有空来这尊月堂。”
凌非墨一怔,他这次出宫,行程极其的私密,除了贴身护卫和禁军统领之外,没有旁人知晓。
他站起身,龙颜大怒。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还不出来。”说着便往屏风后面走去。
但他刚逼近,就被一阵内力弹了回来。凌非墨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是知道对方有多么强劲的内力。
加上堂主一眼就识破的他的身份,还有江湖上盛传的那些荒诞离奇的事,一下子,他对着尊月堂的堂主,多了几分敬畏。
“是我冒昧了,还望堂主海涵。”
南嫣然见凌非墨都对尊月堂的堂主这般恭敬,心里想着,这怀上龙嗣也是早晚的事了。
凌非墨倒也没有藏着,他直言不讳的道,“听说这尊月堂有一颗寿丹,不仅能延年益寿,更是能让内力大增,可有此事?”
南璃月答,“确有此事。”
凌非墨勾了勾唇,不等他开口,南璃月便说道,“既然王上开口,那尊月堂便奉上寿丹。”
凌非墨大喜,居然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让王掌柜把一个锦盒递过去,凌非墨毫不犹豫,拿出那颗丹药就送进了嘴里。才咽下,就觉得一股真气直冲任督二脉,整个人神清气爽,走路也轻盈不少。
这尊月堂果然名不虚传。
也正因如此,凌非墨对尊月堂堂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掌柜却暗地里不屑的轻笑了一声,这堂主随便拿颗药对付一下,都能让人那么激动。
“王上最近是否在担忧东黎国的战事,扰的日日不可安稳入睡。”
南嫣然听后,大惊失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儿妄议政事。”
东黎国和西浅国不管在兵力还是在火器上,实力都旗鼓相当。但因为东黎国更靠近凰城,得了庇佑,近百年来,都压着西浅国一头,就算凌非墨当了君王,也束手无策。这几年,东黎国频频扰西浅国的边境,大有举兵来袭的架势。
南璃月并非想要帮他,而是知道,想要去凰城调查星儿的身世,必然要经过东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