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下潜到石壁的下方,就在石壁上有一扇打开的石门,石门的后面是黑洞洞的通道,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没有丝毫的犹豫,白灵一脚踏进石门内,就在她进入石门的那一刻开始,她身后的石门便缓缓的落下了,“咔嚓”一声堵了白灵出去的路。
白灵转身在是门上摸索了一番,想找到类似外面的机关,但可惜的是,她没有找到。
通道的尽头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声,白灵顾不得再管石门,全身心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通道这边。
诡异的声音持续了许久,而许久之后,通道内的水位竟缓缓的开始下降,慢慢的,通道内的水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地面上只剩了浅浅的一道水渍。
只听“嗤”的一声响,通道内的油灯竟然自行点燃,灯光瞬间便将通道照亮。
因为通道是直直的没有任何的转弯,所以白灵顺着通道走,一直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尽头。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是个巨大的溶洞,乍一看很像雪狐居住的地方,而通道就建在这溶洞的最上方,而下方便是绿木葱葱的一片草地。
由于距离地面还有很远的距离,白灵只得借助石壁上的藤蔓慢慢的爬了下来,最后轻轻一跃,跳到了青草地上。
白灵惊讶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实在惊奇这大自然的奇观,离迷境内寸草不生,几年都见不到一点绿颜色,却没有想到在他们的脚下海域之中尽然有一片这样神奇的天地,里面仿佛容纳了一个春天。
“你叫什么名字?”
充满沧桑且悲凉的声音骤然在整片空间之中回荡开来,白灵只觉得这声音仿佛能直达人的心底,让人不敢质疑和拒绝。
“我叫白灵,不知前辈是何人?”白灵一边观察四面八方,一边礼貌的回答道。
“我叫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的妻子叫林鸢,我的儿子叫燚。”
苍凉的声音才一落下,白灵整个人不禁为之一振,只因为他提到了燚的名字。
“您的儿子,原身可是一条白色的巨龙?”白灵激动的问道。
就在白灵问完之后,苍凉的声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白灵正疑惑为何不回答的时候,她突然间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一扭头,谁知竟是一个头发胡子全都白了的老者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她身后。
白灵心中一惊,被老者吓了一跳,老者的胡子和头发好像多年没有认真修理过,披头散发的将自己的一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白灵甚至连他的容貌都看不清楚。
“你是如何知道我儿子的原身是条白龙的?”老者双手提起面部两边垂落的头发,露出一双冒着精光的双眼。
白灵开口道:“前辈,我跟燚是朋友。”
老者察觉出白灵在提到儿子的名字时,眼睛之中明显的闪过一丝不同,他意味深长的“奥”了一声,问道:“他还好么?”
白灵真的很想说‘一切都好’,但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燚了,加上她同燚的契约已被抽离,她也不知道燚现在如何了。
白灵如实说道:“我不知道。”
老者点了点头,道:“嗯---你在海底被困了半个多月,不知道也正常。”
白灵惊讶的看着他:“前辈知道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爽朗一笑,他道:“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白灵心中一喜,随即问道:“那前辈能否解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老者将两只手放下了,浓密的头发瞬间又盖住了他的脸:“我只能说,你很幸运,其他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白灵看着老者,老者越是不说,她越是想知道:“前辈为何要瞒着我?”
老者走到了一边,不再理会白灵,而白灵则是穷追不舍,非要问出个缘由。
老者拗她不过,只得告诉了她实情。
原来那日白灵被妖兽缠住时,尽管危险,但却险不至死,但秦寺破坏了阵法,上百的妖兽共同蚕食她的灵力,已是必死无疑。
可奇怪的是,白灵体内不知发生了什么,本应往外流失的灵力,却突然之间逆转,上百妖兽的灵力被白灵同时吸入,她竟一一己之力强行炼化了所有妖兽的灵力,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也或许是吸入过多的灵力无法消化,这么庞大的灵力冲击对白灵造成了伤害,白灵起初的样子十分的可怖,她的头发变成了白发,眼睫亦变成了白色,甚至于瞳仁和嘴唇全都变成了白色的,白灵将阵法中镇压的妖兽全部吞噬,用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将众多杂乱的灵力吸收,化身为自己的力量;半个月之后,白灵悠悠转醒,但转醒后的她根本就记不起吞噬灵力的部分。
或许是物极必反的原因,白灵在吞并大量来自于妖兽的灵力之后,她自身的灵力反而被外来的灵力所取代,这也是为什么她醒来之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灵力的原因。
某种程度上说,白灵已经不算是个人类了,她虽然是人类的身体也流淌着人类的血液,但她体内的灵力却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妖兽的灵力,她是半人半妖,亦正亦邪,再也回不到从前。
燚的父亲虽然也是妖兽,也同样在阵法之中,但他却逃过一劫,因为他所在的阵法与其他妖兽并不相同,他并不是被人镇压在这里,而是他恳求人类给他设立的阵法,他的妻子也就是燚的母亲,就长眠在此处,燚的父亲是妖兽,而燚的母亲是人类,他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一个悲剧。
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燚的父亲虽然陪伴他母亲直到终老,但燚的母亲终究还是没能摆脱死亡的命运,燚的父亲悲痛欲绝,燚的母亲过世后不久他便将他的母亲带到了这里,这里四季如春,没有季节变换,所以燚母亲的尸体也不会腐烂,燚的父亲就这样安静的守在妻子的身边,不知过了几千年,亦或是过了几万年,从来都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