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等了半天,人家才开口。
梁安斌点头:“对,说完了。”心道,这些还不够吗?难不成还让本太子跪下给你磕头?
“既然说完了,那就走吧。”
嗯?梁安斌愣住了,他原来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他打算假借道歉的名义,用个人魅力吸引樊仙凝,并找个理由拖延时间,可以与樊仙凝有更多时间相处。
他就不相信,以自己往昔对付女人们的招数,无法把公主给拿下。
可现在,楚文宇要赶他走,他当然不甘心!随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一直听闻公主热情好客,五王爷温文尔雅,待人温和,不成想……”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这就是在暗示,樊仙凝和楚文宇的为人品性,与他话中的形容词截然相反,一个冷漠,疏离,一个气势逼人,使人窒息。
樊仙凝和楚文宇对视一眼,心说这个梁安斌还真敢说呀,倒是小瞧他了。
楚文宇没说话,樊仙凝率先露出不悦的神色,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既是来道歉的,何苦在这找茬儿?你若不走,修怪本公主不客气,命人把你给扔出去!你冒充我的朋友尚且没有给你定罪,已经算是对你极大宽容,偏你不知好歹!以为说几句道歉的话就能够登鼻子上脸,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梁安斌吃了瘪,人家都不高兴了,他哪还能再杵在这儿?
原本是要来博取樊仙凝的好感,结果,达成的效果与自己所想背道而驰,让他十分挫败,灰溜溜的出了别院。
回头望向门口的时候,眼神中透露着不甘,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早晚要让你栽在我的手里,到时候,有你向我求饶的份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一走,樊仙凝得逞与幸灾乐祸的笑声,弥漫在屋子里。
楚文宇见她这般高兴,不由得开口:“看到他狼狈和生气,你这么开心?”
“那是当然,他越是无言以对,越是被我教训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我这心里就越舒坦。像他这种伪君子,大恶人,就该有人收拾。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我已经算手下留情了,不然,非把他骂哭不可。”
楚文宇闻言,哭笑不得:“你还能把一个男人给骂哭?好大的本事呀。”
樊仙凝见他不信,叉腰说道:“你还别不信,在黎国,我微服出巡的时候,帮那些百姓摆平了多少糟心的事儿。你去打听打听,我可是我们黎国的大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英雄。”
“行啦,行啦,别吹嘘自己了,我信你还不行吗?”
楚文与越听她说这些英雄事迹,越是想笑,并非是觉得可笑,认为她说的不是事实。而是正因为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心里为她骄傲,为她高兴,所以才笑。
不过这笑看在樊仙凝的眼中,却变了味道。
“你不信我?”眉头皱着,小嘴撅着,一副受气的模样。
楚文宇见状,忙解释:“我真的相信,你那么出名,只要稍微派人打听,就能知道确有其事。咱们两个既然已经互诉衷肠,互表心意,我又怎么能够不多了解你一些呢?”
见他的确诚心诚意说这番话,樊仙凝有小小的感动:“真的?那你说说,都了解我什么呀?”
楚文宇深情的望着她,握住她的双手:“我知道你喜欢吃甜的,吃辣的,不喜欢酸的;喜欢练武功,不喜欢绣花唱曲儿;看到不公平的事,一定要出头,为弱者讨公道;还喜欢凑热闹。”
“我还知道你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会全心全意一心一意的对他好,无论多少男子对你表明心意,你都坚贞不移,只认自己所认定的人;我知道你有小性子,会耍脾气,但也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才会表露这孩子气的一面,对旁人,你只表现出你想表现的一面。”
樊仙凝静静的听着,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感动于楚文宇对她默默的关心,默默的了解,并把这些都牢牢记在心上,也感动于他尊重自己的决定,碰到事情让自己拿主见,不干涉,即便担心也全力支持。
“谢谢你,在我身边陪着我,说实话,我从黎国来文国途中,想了不止一万次你我二人的结果,有好的,有坏的,想着想着,有的时候会哭一晚上。因为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后半生,我将怎么过。”
“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浑浑噩噩的过一生?还是孤身一人,白头到老?但我很幸运,终于和你在一起了,也因为与你在一起之后,更加坚定了我的选择,让我意识到,选你是没错的。你比我想的,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余生能与你一起走下去,何其有幸。”
楚文宇却纠正她的话:“不,该说,有你陪我走过一生,我何其有幸。谢谢你不远千里来找我,并始终如一的坚持,我也庆幸,在你离开之前幡然醒悟,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在意的是谁。否则,真的要错过一生了。”
两人互诉衷肠,彩凤端着茶进来,看到此情景,识趣的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梁安斌因为气愤,并未回到客栈,直接去了潮香阁选择放纵,待晚上被随从架回客栈的时候,已然醉的不省人事。
钱管事见状,对跟随出去的两名随从破口大骂:“就不知道拦得点儿?他若喝醉了说出不该说的话,谁负责任?若我们都暴露了,谁都活不了!”
那两个随从互相看了一眼,心说,别说我们不敢劝,就算你当时在场,只怕也不敢说什么。太子的脾气谁不知道,陛下都不会对他说重话,何况咱们下人呢?劝太子别喝酒,别流连烟花柳巷,那无异于找死。
不过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钱管事当下就会把他们打死。
左右不是人,倒不如沉默。
不光梁安斌这边不顺,柳国安那边同样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