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毕竟现在自己可信任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柳国安，她又能把这件事儿交给谁去做？
柳国安想了想，立即否定了这笔交易：“一个布防图，让你接二连三的和我讨价还价，先是保证书，后是替你杀人，你把我当什么？一个杀手吗？你拿到布防图和国库粮草印章，什么都好说，拿不到，一切免谈！你自己想想吧，最多给你三天时间，多一天都不行。三天拿不到，我立即换人替代你的位置，而你在我这儿便毫无用处，至于梁国太子那边，你没了价值，对他同样一无是处。”
说完，柳国安愤然离去，摔门而出。
在外面守着的小凤见状傻，心说柳丞相胆子真大，敢在柳妃娘娘跟前这样耍脾气，就算柳妃娘娘是他的女儿，但到底是皇上的女人，柳成相在她面前只是臣子，怎可如此？
她心里揣着疑问走进去，便看到柳倩倩满眼含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在那泪水要流下来的时候，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柳倩倩冷冷的看向小凤，轻轻吸了吸鼻子：“你在外面都听到了什么？”
小凤连忙摇头：“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
“真的，奴婢敢对天发誓！”
柳倩倩向她招手：“过来。”
小凤心里一边犯嘀咕，一边走上前，站到床侧：“娘娘有何吩咐？”
柳倩倩盯着她，并没说话，直到把小凤盯的浑身发毛，这才缓缓开口：“你之前说过，对本宫言听计从，忠心耿耿，可算数？”
小凤立即一脸坚定地表忠心：“当然算数，奴婢对娘娘敬重而又崇拜，娘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没有二话，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务。”
“你是站在本宫这边的？无论本宫有怎样的遭遇和处境，你都选择与本宫统一战线，是吗？”
“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小凤跪在地上，又要发誓，柳倩倩制止了她：“好！那本宫交给你一件事，一定要办到，并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小凤喜不自禁，能够受到主子重视，并且委以重任，对她来讲是荣幸。
“奴婢定然竭尽全力，完成娘娘吩咐。”
柳国安出宫之后，率先去了王之仲的府邸。
一见到王之仲，他便面露不悦之色，指着其厉声呵斥：“好你个王之仲，枉我对你那般信任，到头来你竟是撺掇你女儿迫害我的女儿，你到底居心何在？”
王之仲一听下人说柳国安来了，便知道他来做什么，诸多妃嫔被送出宫，回到娘家，这样轰动的事情，柳国安不可能不去后宫，向柳妃娘娘打听。
这一打听，自然便也知道昨天晚上柳妃的遭遇，以及其他妃嫔的作为。
既然涉事的有王美人，柳国安肯定是来问责的。
像柳国安这样的人，他向来不关心别人死活，即便王美人已经自杀，在柳国安眼里，看到的也只有王美人对柳倩倩所做过的事情，他也只针对这一件事儿，对王之仲问责，毫不在意现在的王家人都是怎样的心情和感受，专门揭开别人的伤疤，往死里戳。
若非为了活命，以及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他只怕早就与柳国安翻脸。
但眼下，他只能忍着怒气与悲痛，给柳国安认错。
“是微臣教女无方，让她太过放肆，这才伤害了柳妃娘娘，请丞相看在小女已死的份儿上，莫要再追责此事了吧。”
柳国安冷哼一声，满脸的冷漠：“她的死又不是柳妃造成的，但她对柳妃的伤害却是确确实实存在，为何不追究？你告诉我，柳妃所受的伤害，难道会因为王美人的死，而弥补的了吗？”
柳国安“啪”的一拍桌子，那态度显然不想原谅王之仲。
“柳丞相如何才能原谅女儿所做的？”王之仲问。
“把朱大人的女儿杀了，我就原谅你，柳妃娘娘也不会再与你计较。”
“杀人？”王之仲猛地抬头，正好与柳国安的冷漠眼神相对。
“没错，杀人。朱大人的女儿朱美人，也参与到迫害柳妃的事件当中，这么多后宫妃嫔，一起针对柳妃，最后却只落得离宫的下场，对她们来讲没有丝毫的损失与伤害，你不觉得这对柳妃很不公平吗？所以我要杀鸡儆猴，用事实告诉她们，她们的所为，最终结果会和朱美人落得一样的下场。”
“丞相的意思是，要把所有涉事的妃嫔都杀掉？”王之仲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要真让他杀这么多人，就算他答应陛下当眼线，将功补过，可这些命债一旦落在他手上，他是立多少功都无法抵消的。
他最终的结果，还是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家族都不保。
他当然不愿做。
原本无论是与柳国安成一派，还是听从陛下的话回来当眼线，都是为了活命，可明知不能活命的事儿，他哪里肯做？
王之仲一脸的迟疑，神色上满是害怕。
柳国安嫌弃的看着他：“懦夫！就算我让你把她们都杀掉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违抗我的命令？“
王之仲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怎么会？我怎么敢违抗丞相的命令，只是……把她们都杀掉，这未免也太引人耳目，会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让众人人心惶惶。陛下一旦调查起来，查到微臣头上，那可是大罪，与其砍头，微臣还不如让丞相杀了，也落得一个痛快。”“杀了你？杀了你，她们对柳妃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杀了你，柳妃还能回到从前吗？王大人，我给你机会，是希望你能把握住，不是希望你拒绝，你也没有拒绝的机会。”柳国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是杀那么多人，微臣……微臣办不到。”王之仲实话实说。
他就是一个小官，哪有天大的胆子，犯下这么多命案？
“不用都杀，只需要把朱美人给杀了，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先把她们给震慑住。他们的娘家人若有良心，自然会主动来找我赔罪，只要来找我赔罪，他们便都必须为我做事。否则，朱美人的下场，就是他们女儿将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