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自行了断,不用来向朕请罪了。”楚文轩说了狠话。
李兵应答,也做了保证:“属下会如实告知手下人,让他们提高警惕,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李兵退下,楚文轩平复心绪,再次出宫,来到将军府,得知云清醒过来,很是激动,然而到了门口却被告知,云清不想见他,让他离开。
楚文轩猜测,大概是秦氏将自己知道凶手是谁的事情,告知给了云清,让云清十分生气,所以不想见他。
但他没走,他守在门口,一直到夜里。
秦氏亲自喂云清吃饭,指了指门外:“陛下一直都在呢,他还是关心你的。”身为母亲,终究不希望嫁出去的女儿不幸福,若是能撮合两人和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云清并不这样以为:“若他真的关心我,那他明明调查出了谁要刺杀我,为何不将那人抓住,反而给了对方机会,再次对我刺杀,搞的我如今这般狼狈痛苦?”
“他是皇上,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就像他说的,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前期总是要辛苦一些,付出一些代价的。”
“所谓的辛苦和代价,就是让我落入现在的处境?母亲,我回来的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差点儿就命丧黄泉了!”
秦氏眼圈红了,她看着云清身上各处包扎的伤口,心里满是心疼。
“那我去同他说,让他回宫吧。”
秦氏出了门,走到楚文轩近前:“陛下还是回去吧,她不会见你的。”
楚文轩却很执着:“是朕犯的错,朕必须弥补,她不见朕是她的事情,朕留下是朕的事情。”
秦氏问出了关键的问题:“陛下和清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
楚文轩不想再次引云清生气,既然她没有主动让家人知道,那他也不好开口说约定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夫妻之间的都会有的一些小矛盾,夫人不必担心,等她回宫之后,朕会解决的,只是现在需要解决的是眼下的事情。朕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秦氏听楚文轩这样说,心里踏实了不少:“浑身包扎的跟粽子一样,到处都是伤口,虽不伤及性命,但是流了太多的血,需要休养很多日子,太医说,她现在虚的很,不能受刺激,既然她不想见你,你留在这儿,也不过是给她增添压力,还是回去的好。”
言外之意,就算是有误会,现在也不是解决的最佳时机。
楚文轩想了半晌,望着云清房间的方向看了又看,才终于下定决心:“好,朕回宫,不过若是她有什么消息,还劳烦夫人派人告知。”
“一定,陛下慢走不送。”
秦氏将楚文轩给劝走,回去便见云清装作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话里话外却都在打听楚文轩的情况。
“他走了。”秦氏如实回答。
云清眼睛一瞪,身子一挺,却是疼的龇牙咧嘴:“什么?他走了?这人还真是一点儿毅力都没有!”显然对楚文轩的离去很是不满。
秦氏无奈摇头道:“你啊,人在的时候你不见,人走了,你又嫌弃人家没一直等着,这样的性子,在我和你父亲面前还能耍耍,在皇上面前,怎么能这个样子?他是九五之尊啊。”
云清一愣,脱口重复了秦氏的话:“是啊,他是九五之尊,所以我就该将所有的爱都给他,而他,只能分出很小的部分来爱我,母亲,这样说起来,我倒是宁可嫁给一个满眼只有我的平凡男人。”
“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是皇后,这是无法改变的。”秦氏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皇室里的事情,向来不是旁人能够插手的。
云清趁机试探着问:“母亲,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皇后,你和父亲会不会生气?”
秦氏没料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可能会不再是皇后。”随即继续喂云清喝粥。
云清见她这样的反应,没再问下去,怕问的再多,会让她有察觉到什么。
在另一个屋子的兰采转醒,非要见云清,有下人来传话,秦氏告诉那下人:“让她好好养伤,告诉她皇后没事,被担心,照顾好自己才是主要的。”
下人去转达。
秦氏感慨:“兰采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她的伤势比你要重,不过幸好太医医术高,才让她转危为安。”
“是啊,她一直都待我很好,有她在身边,我这心里就踏实。”
秦氏听到这儿,放下碗,看着云清:“那你有没有想过,让陛下收了她?这样,她就能够永远留在宫里,而又不耽搁她的终身大事了,给她一个妃嫔之位,也算是对她这么多年忠心护主的奖赏,如何?”
云清没想到秦氏会这样问,被问懵了,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想过,也从不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一想这个年代,不都是这样吗?
换句话来讲,兰采就是她的陪嫁丫鬟,变相的是楚文轩的女人,只要楚文轩愿意,兰采愿意,这件事情没什么不成的。
可云清接受不了。
看云清神色不对劲,秦氏又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往心里去,她今后的出路如何,自然是你说了算。来,再喝点儿粥。”
云清喝着粥,心里却在想的问题是,兰采未来的归宿,但她也的确知道,她不能决定兰采的命运,如何选择,要看兰采自己怎么想。
“你受伤的事儿,我还没和你的舅舅讲,刺杀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不是跟他讲明天回秦府吗?我派人去告诉她,就说我特别想你,想让你在家里多待一些日子,他不会反对的。”
秦氏做事向来都十分周全。
云清觉得她说的对,认可了她的做法。
就这样,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云清实在是待不住了,按照期限,木匠铺子应该差不多了,她要是再不出面,那边的人又该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