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锁一,云默愔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了,劈头盖脸就质问泉怖,“我说你能不能行?说把人带回来就给我带回来了?”
“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泉怖冤枉的很,一脸无辜的瞅着她,“其实,我一开始真没想带他过来。”
“不过……他后来一直磨着我,我就没办法了。”
八师兄又开始自己的情感小话题讲座,“我瞧着人家锁一是真的对你好,时时刻刻的都惦记着,一听说你这边儿有事儿立马就跑了过来,我就问这份儿情谊谁能有?
“我都比不过他。”
“那是你不行。”
云默愔总会有话等着他,“你对我不好还有理了?这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不如一个外人来,你也是真好意思。”
“我……”
泉怖自知嘴笨,更说不过这位活祖宗,为了不让自己一会儿输的更难看,干脆闭口不谈,转变话题总是个儿好办法。
“你现在带着伤,可是不能再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就在房间里好好养着,外边儿事儿自有我带着龚驻他们来操持。”
“我这是病入膏肓了?”
云默愔一脸迷茫的问他。
泉怖先是僵了一下身子,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下看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痕迹,思考了半天终于大胆确定,她不知道,这是试探着说呢。
于是,八师兄表演了一个瞬间翻脸。
“说什么呢。”
“自己咒自己有瘾是不是?动不动就死啊病啊的,明明就是最容易受伤的体质,偏偏这嘴上各种乱七八糟的话就没断过,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忌讳。”
其实这样的话每次云默愔躺在病床上都能听到,或是云玟,或是姜氿,从前的代……如今也换成了泉怖。
话中那实实在在的担忧和关系没变,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我不说了,行了吧?”
云默愔也没什么好气儿,但还是勉勉强强的应下来。
大约也只有面对这种确确实实对自己好的人,实实在在的关心,云默愔才能说服自己服软。
泉怖仍旧是瞪着她,心里却直发虚。
这位是什么人,辛家的大小姐呀,打小儿就聪明善于发现,不管是什么事儿上想瞒着骗着敷衍着,成功的几率都不会很大。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泉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总不能让她早早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自暴自弃了呀。
“不好了……”
龚驻跑过来的脚步声都带着节奏,“不好了,少爷。”
他知道云默愔受伤的事儿,所以外边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愿意打扰,只是想向泉怖汇报。
只是,因为情况实在紧急,只好一路喊着过来了,恐怕云默愔想不知道都难。
“怎么回事儿?”
泉怖从里边儿出来倚在门框上挡着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人溜进去打扰了云默愔。
就那小丫头为难自己的劲头儿,若是在这时候听说了什么事儿,绝对能一时半刻的就从床上窜起来。
“怎么能这么风风火火的?不知道小姐正在休息吗?”
龚驻满脸愧疚的道着抱歉,但还是难掩焦急,“少爷,扂一过来了。”
“现在已经在辛府大门口了。”
“什么?”
纵使泉怖再淡定,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形啊,连忙问,“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和我们的人交上锋了吗?有伤亡吗?”
“还没有。”
这大约是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儿了,“不过他们已经在挑衅了,往外们的人也饿在进行局部的自卫行动,不过明显对方攻势更猛,我们实在是抵挡不住啊。”
“怎么办?”
说着这话泉怖已经带着人往外走了,这样的事儿找上门儿来,越快解决就越有希望。
“先去看看情况。”
“不管怎么样,都要将锁一一行挡在门外,绝对不能让默愔再受惊扰了。”
“是。”
云默愔那晚孤身出去,龚驻心里一直是愧疚着的,若是他能够将人拦住,若是他能够和人同行,若是当时能够早些向八少爷说明情况……若是……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机会弥补,只能时时刻刻忏悔着。
“少爷放心,小的一倾尽全力,保住公主的安宁。”
泉怖叹气,“如果一会儿敌方攻势实在太猛,我们无力抵挡,我希望你能带着府上的人离开,找个好地方逃命去吧。”
“出来。”
锁一在外边儿一时半会儿的打不进来,心中郁闷万分,这会儿已经用叫阵来排遣了,“从前听说辛府之中都是个顶个的勇士,以一当百从不畏战,如今怎么这样缩手缩脚的连露个面儿都不肯?”
“我看不起你们?”
“懦夫。”
泉怖出来的时候正巧赶上这个场面,顿时感到一阵头疼。
“少爷,他……”
龚驻这是怕泉怖火气上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毕竟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舒服。
“没事儿。”
泉怖深呼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稳下心神,“你在这儿待着,我过去看看。”
龚驻犹豫片刻,还是一溜小跑跟了上去,这种时候总是要跟在少爷身边儿的,即便不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壮壮声势总是好的。
“你是谁?”
锁一从上到下将眼前这个青年才俊打量了个遍,像是在猜测他的身份。
“一个毛儿都没长全的黄口小儿也配和我说话了?”
泉怖并不理会他话中**裸的讽刺,反倒是用笑脸相迎,虽然说出来的话也饿带着强硬,“如今辛府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都是我管着,怎么?我和你说不得话吗?”
其实锁一来之前也对这边儿的情况做了预估。
辛骈夫妇双双离世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柯球,他一直在猜测接班的是亲生的独女云默愔。还是心思深沉挺有能力又颇会审时度势的姜氿。
万万没想到,出现的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这位……多多少少有点儿生疏啊。
“怎么会是你?”
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是耽误咱片刻平辛府的大计划嘛。
“就是我。”
泉怖心里猜着他们大约是在想着游说游说姜氿,或者说出点儿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吓唬吓唬云默愔,总之,自己的出现不是他们喜闻乐见的就是了。
“首领是开心还是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