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
辛骈将小徒弟叫到实验室。
“这是……九师兄？”
姜氿也惊了，代码和林樱惨死街头额度事儿他知道，只是猜不透自己师父此刻的举动是个什么意思。
居然将人冻了起来？
而且这存尸的箱子明显就是特制的，大费周章必有重要目的……
“他们？”
辛骈回身扫他一眼，“怎么？你不知道他们的事儿？”
姜氿并不想掩饰什么，他又没做什么坏师门规矩的事儿，“林樱在宴会上逃走，昨日又与九师兄一同出现在大街上，被发现之后混乱中丢了性命。”
“说得不错。”
辛骈点头肯定，“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氿一脸迷茫，却还是顺应心意如实道，“老师为什么这样处置他们的尸体？”
其实也不怪他疑惑。
按照道理来说，这位大家长得了什么尸身，都是满心欢喜小心翼翼的趁着新鲜搬到实验室里去，剥皮抽筋取出血管脏器用来制作新的机器，今儿居然舍得冻起来，简直就是劈天盖地头一回。
辛骈勾了勾嘴角，这孩子难得诚恳。
“那位蝶七小姐刚刚从这儿离开。”
姜氿呼吸一滞，好在脑子没有停止运转才维持面色如常，“老师是为了给她看？”
“这代价有点儿大呀。”
在辛骈的实验室里，费尽心力搜罗来的肉身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像代码这个水平，绝对能算得了上上等，林樱还是难得一见的双身，这人没有疯狂就已经是奇奇怪怪了。
辛骈却异常平静，“多试探试探总是好的，总不能让她进了家门儿又闹出什么乱子来吧。”
“进家门？谁家门？”
姜氿一脸疑惑，这人说什么呢？
辛骈本就是急着想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正要通知你，以后这位蝶七小姐，就算是取代了默愔了。”
“以前默愔在外人面前什么样，她就会在外人面前什么样。”
姜氿感觉自己现在可能真是脑子不太好使，怎么就跟不上思路呢？
“您的意思是……蝶七变成默愔？”
辛骈大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
姜氿急了，“为什么呀？”
“明明那个野丫头就不是默愔。”
“默愔丢了，我们要抓紧时间找人才是，怎么能让一个假的来冒充呢？”
辛骈嫌他蠢，面色陡然严厉起来，“你不知道代码为什么死吗？”
“我们产品的秘密被人拿到了证据，这是多危险的事儿。”
关于代码手中的那份儿东西，姜氿是知情的，所以他才会急着去找云默愔，怕她一头扎进来。
谁知道一见面反倒谈崩了。
“可这和默愔有什么关系？又和那个蝶七有什么关系？”
辛骈经过细细的考量，“若是我们家里本身就很乱，自然免不了吸引眼神儿，你忘了默愔是怎么丢的？”
姜氿身子僵住，他当然不会忘。
辛骈就是这么一问涨涨气势，也没有真的要他回答，见他还是那副惦记着的样子，便稍稍软了语气说，“若是追查个中原委暴露了实验，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所以你是要放弃找默愔？”
姜氿算是听明白了，“她若是有什么危险呢？”
“她那个样子，自己在外边儿怎么过活？”
他是真急。
虽然知道云默愔安然无恙，可若是知道父亲如此心狠，只会让她越发的想去冒险，揭露背后之事。
“管不了这么多了。”
辛骈语气里竟带着些惆怅，大约也是真的无可奈何吧。
“现在形势严峻，WF控制中心那边儿盯得越来越严，凡事都要以保身为主。”
姜氿一脸不忿，到后来干脆懒得理他了。
辛骈也不理会，他一向做什么事儿都按着自己的意思来，至于他怎么想，愿不愿意，也没那么重。
“那小丫头搬进来之后，你们还是夫妻。”
“什么？”
这儿大约是姜氿今天听见的最合心意的话了，却还是装着不情愿的模样，“她一天天看我不顺眼，会不会趁我睡着把我杀了都不知道。”
“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辛骈却是笑了，这些日子云默愔不在，他就拿姜氿当亲儿子待着，本就是女婿嘛，所以也难得打趣，“你不是想默愔想得不行吗？”
“那小丫头长的和默愔一个样，你慢慢的处着会不动心？”
姜氿一脸生无可恋。
“岂止脸一模一样，哪儿都一模一样，就是人家拒咱千里之外，完全接近不了啊。”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
“她与默愔不同。”
这大约就是口是心非的教科书级表现。
“我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辛骈扫他一眼，并不想劝说什么。
姜氿倒是没完没了了，“老师，您若是真想要我与她朝夕相处，，还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辛骈脸色难看起来，这一个一个的都长了什么胆子，居然理直气壮的谈起条件来了。
这也就是非常时期他不想多生事端，若搁在之前，敢提这种字眼的，不管后头说的是什么，立刻就拉出去将板子安排上再说。
“小姐，这是主人让聂十队长亲自送过来的。”
营十九捧着手上精致的锦盒，实在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虽然也爬上了队长的位置，但倒是还是个十九，总比不过前头那几位，能和老十搭话交接，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云默愔接过来，随手打开，里边儿是几把钥匙和一块记录着云大小姐各种生平事迹性格特点的电子屏。
然后，便是那张极为重要的银行卡了。
她淡淡的扫了两眼便合上，看怪物似的看向营十九，“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被提问的人还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诶呦我的小姐，您不知道。”
“刚刚聂十队长来送东西的时候交代了，以后您就是家里唯一的小姐，就是云小姐。”
“还让我继续伺候在您身边儿。”
营十九那个手足无措的状态真的是让大小姐各种无语，“那我不就是小姐的儿亲兵管家了吗？可以住在家里不说，就连主人那边儿也能时时面见，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我熬上十几年也未必有这样的资格，还得是小姐给了我这样的好运气。”
云默愔听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实在是没什么营养，只是等他念叨完问了句，“聂十说让我什么时候搬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