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吗?帮助别人的方式有很多,像你这种奉献出自己是最笨的方法,而且不一定会帮助到别人。”
“我想想吧,我想先离开几天冷静一下。”
“你等我一下。”
任茴离开几分钟,很快回来:“给你,这是我的公寓,我实习那年有时候实在太累了不想开车就会住到那里,距离研究所很近,你住这里我也放心。”
“茴茴……”
“嗯,总之就一句话,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开心。对了我实习结束之后就没去住过,下午我让阿姨过去打扫一下。”
“不用了,我正好没事,我去收拾。”
易琤跑了过来:“妈妈,舅舅来了,在客厅里。”
“胡子安吗?我有几年没见胡子安了,想看看他的变化。”
任茴退后两步面对着易琤:“我让你面壁,你怎么跑出来了?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易琤欲哭无泪,不是胡舅舅,是哥哥家的许舅舅,但他被妈妈训了,现在不敢讲话。
“胡……”灵秋一脸的笑容在这一刻消散的一干二净。
许期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后面的任茴:“我来找萝仔,他不在吗?”
“请坐,萝仔带妹妹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我听萝仔说你要带他去看球赛。”
“嗯,难得他放假了。”
任茴将灵秋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认真的介绍:“我朋友,灵秋。”
在场的除了任茴一本正经,其余两个人都尴尬的想要找什么东西转移视线。
“秋秋,这是萝仔的舅舅,许期。”
灵秋手伸到任茴的背后,捏了一下任茴的手臂,任茴却没有什么变化。
“茴茴,我认识他,他是我前男友,但是很高兴见到你……这种话就不必说了,因为见到你我并不高兴。”
许期说:“不好意思,影响到你的心情了,那任茴我先去楼下等着,萝仔回来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萝仔很快就回来,再坐一会儿吧。”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不想一大清早就影响这位小姐的心情。”
“那我送你到门口吧。”
任茴一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正准备按门铃的人,时桀胡子没刮,穿的也是很随意的短袖长裤,和精心搭配的许期面对面,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冤家路窄。
“任茴,秋秋在吗?”
“在,我让她过来陪我吃早餐,时桀你进来吧。”
任茴庆幸好在她家的门口够宽,能让这两人面对面走过。
“慢走。”
灵秋正倚靠着沙发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她心头堵着一口气,明明许期讲话那么客气,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明明是她说见到许期让她很不高兴,所以许期为了不影响她的心情选择离开,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觉得这就是她是有病的表现。
“秋秋。”
“阿桀,你……怎么来了?”
“你手机没拿,找不到你人,我就来任茴这碰碰运气。”
“你找我有事吗?”
时桀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去你家见你爸妈吗?”
灵秋:她昨天明明没答应,选择了逃避,怎么就变成他们说好的事情了?
玄关处,陈绝碰了碰许期的手臂,小声说道:“舅舅,那个就是时叔叔。”
“知道了,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哪敢不做,我又打不过你,我把妹妹给婶婶再说几句话马上就来,舅舅等等我。”
许期推了一下陈绝的背,而后打开门出去了。
这边灵秋正发愁找不到转移话题的机会,看见陈绝来了,她眼前一亮。
“萝仔,你晨跑回来了?”
陈绝立马加重呼吸:“对的,灵秋阿姨,我舅舅在外面等我,婶婶,我跟舅舅走了,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
“东西收拾好了吗?我跟你过去看看吧,你这孩子总丢三落四的,秋秋你跟我一起吧。”
“哎,好嘞。”
灵秋逃也似的从时桀的视线里消失。
一个早上,两次见面,任茴在帮陈绝收拾东西,任茴单膝跪地在逗善善,可怜的易琤还在家里面壁思过。
她不经意的抬头,一不小心便撞进了许期的视线中,他眼神中的深情,他那温和的笑容,一如既往,让他整个人好像镀上了一层光,像是一个老父亲看着年幼女儿时流露出的那种关怀与爱。
只是不是对她,而是对她面前的那个她。
善善视线随着灵秋移动,她问:“舅舅,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等善善长大一些就可以了,你现在还小,要乖乖听妈妈的话。”
“舅舅,你可以抱抱我吗?我想爸爸了,妈妈说爸爸工作很忙,还要一周才能回来。”
“当然可以。”
许期弯腰将善善抱到怀里,他的手臂经过她的脸颊时,风衣的扣子擦过她的鼻尖,毫无痛感,甚至还有一股木头的香气,令任茴精神恍惚。
她压制了四年的东西似乎要冲破束缚了。
“舅舅。”
“嗯。”
“舅舅,你好好看。”
“是吗?”
善善的小手从许期的额头滑到许期的下巴,她咯咯的笑了:“嗯嗯,你和我爸爸一样好看。”
“荣幸之至。”许期将善善举的高高的,善善的笑声更加清亮了。
灵秋有些呆了,谁能想到五年前这个男人跟她说他不喜欢小孩,就算她有了他的小孩,下场只有一种,那就是打掉。
而灵秋就好像个摆设一样站在那里,她正准备去任茴那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出声了。
“你也要做妈妈了吗?”
这一刻,灵秋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昨天他们明明看见彼此了,但都装作不认识彼此,所以昨天晚上她买的那些东西,许期都看见了。
“在努力。”
“小丫头,你会是一个好妈妈。”
小丫头……好久远的三个字啊,除了许期之外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因为她不允许,这三个字和许期这个人一直被尘封在过去。
他还说她会是一个好妈妈。
“谢谢。”很快很轻的两个字。
下一秒,灵秋快步走进房间,她怕自己的哽咽声会让她的真实情绪展现出来,她不敢讲话。
“萝仔,这个外套你随身带着,等你回来我给你添新衣,我看过天气,B市现在冷多了,生病了要听你舅舅的话,别扛着,身体最重要。”
“嗯,我都明白了,婶婶你跟二叔今年不出去过二人世界吗?”
任茴叹气:“你二叔今年很忙,你想想你多久没看见他了?”
“好像有一个月了,我爸爸也忙,但是为什么我舅舅就那么闲呢?整天闲的好像个无业游民一样。”
“臭小子又讲我坏话?收拾好了吗?”
“好了舅舅,我们可以走了。”
许期提过了陈绝的行李箱,他匆匆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灵秋。
这小丫头在哭吗?她以为背对着他就能骗过他了吗?
“善善再见。”
“舅舅再见,欢迎你来我们家。”
“谢谢,我把你哥哥带走了。”
“舅舅你要照顾我哥哥哦,我哥哥要是不听话的话你可以打他。”
陈绝本来都走到门口了,他又折返,盯着善善看了两分多钟,迟迟没等到他想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