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飞哥哥,你们见鬼了?跑那么快干什么?”
任茴那被恐惧占据的大脑终于回归了现实世界,她差点把田田给忘了。
“姐,你们怎么来的?”
“打车。”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你说我明天要不要找大师给我算算?我很怕这些东西,我可不想来个什么人鬼情未了。”
结果他们的话刚讲完,过来的田田又扔下了一个炸弹。
“小飞哥哥,你怎么把你朋友抛下了?她怎么了?我刚刚看见她跳进江里了,你快去救她。”
“啊。”任茴抱住田飞的手臂,眼睛紧紧地闭着,后背一阵阵阴森森的风吹过,额头豆大的汗珠却不停的往下掉。
“小飞,你今晚要不别睡了。”
“我也这么想的,你说田田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她看见了,船上还有那么多小孩,那肯定不是个人,不然跳江了怎么人群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飞,你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易凛,易凛下下班了吗?”
“我离开的时候,哥说他今天晚上应酬完要回去加班。”
任茴颤颤巍巍的给易凛打了电话,果不其然,易凛还在公司,任茴没有多说什么,他怕易凛担心,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她决定了,今晚不管易凛在哪,她都要去易凛那里。
所以,深夜十一点多,当任茴走出电梯,走进那灯火通明的一层时,工作人员大多都认识她,没人拦她。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易凛正在窗边打电话,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川海市商业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任茴悄悄的走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边,细心的泡起了茶。
公司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易凛讲话的语气很冲,愤怒完全掩盖不掉。
却在喊她的名字时,秒切一贯的温和。
“任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易凛扔下手机,快步向任茴走来。
“我……我想你了。”
“真的?”
任茴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凭借易凛对任茴的了解,这句话的可信度为零。
易凛拿掉了任茴手中的茶壶:“不喝茶了,喝了待会儿睡不着。”
“你不是要加班吗?”
“不加了,工作没有老婆重要,我现在想回家陪老婆。”
任茴失笑,从江边到这一路,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车程,任茴后背始终发凉,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易凛,你这样在古代就是昏君。”
“那也是只宠你一个人的昏君,工作没老婆重要,要不要吃宵夜?”
任茴拒绝了,她现在只想在有归属感的地方待着,比如她住的地方,比如易凛的怀抱。
“不想吃,今天我跟田田吃了好多小吃。”
“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回家。”
易凛返回桌边,提起外套快速穿上,而后拿了车钥匙和手机便过来了,拥着她的肩头大摇大摆的出去。
季海也在加班,易凛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人头发乱糟糟的。
“回家了,有事情明天再来处理吧。”
“去喝一杯吗?”
“你不怕你老婆知道?”
易凛刚拒绝完,任茴扯了扯易凛的衣角:“要不我们去喝一杯吧?我想去酒吧。”
易凛点了点任茴的鼻子,颇觉得好笑:“你想喝酒?”
“嗯。”
“你明天还要上课,不能喝酒。”
“那我就去坐坐,喝杯果汁也行。”
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任茴只是突然对酒吧很好奇,一个她曾经待过很久的地方,她都快忘记那里是怎样的。
只记得最后一次去酒吧,是陪何苗去的,结果因为打错了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在易凛的怀里醒来,那天早上她还把刀刺进了他的后背,也是那天,第一次遇见外公。
“好,都听老婆的。”
这家酒吧的名字叫灯红酒绿,但是走进来之后,才发现并没有灯红酒绿,灯光居然是白色的,恍惚间任茴有种走进了咖啡厅的感觉。
易凛给任茴点了一些小食和果汁。
“季海,你还会记不记得你送何苗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季海点头:“自然记得,那天她生日,不对,当时应该是去参加我弟女朋友的生日,他说他女朋友喜欢热闹,我就叫个几个兄弟带了几个妹妹过去,当时想着送女孩子礼物,都是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所以我买了一只腕表,结果我无意间听见她跟我弟弟说我好像个暴发户,就因为我送的手表是黄金镶钻的。”
“噗,你活该,确实像暴发户。”
“笑话我?易凛认识你之后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应该是全套的五三吧,你不知道当时他这件事情谁听谁都笑个不停,对比起来,易凛才是奇葩好吗?”
“你们俩差不多。”
“咳,你这句话我认同,待会儿我要是喝醉了,你们俩千万别把我扔了,我一已婚男人,我要是被人捡了,我无颜见我老婆。”
任茴和易凛对视一眼,各自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还有季海这么厚脸皮的人。
后来谁都没喝醉,清清醒醒的回家。
而任茴即便是窝在易凛的怀里,她还是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就是在那条游船上,一个红衣女子在她面前不停的飘来飘去。
因为这件事情,周五一放学,任茴跟田飞就去了邻市的道观,住了两天,吃了两天的斋饭,和道长聊了几次。
周日下午,两人一身轻松地下了山。
“姐,等会儿我请你去吃烧鸡?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
任茴往后看了看,道观的大门距离他们不过十米,她拍了一下田飞的头:“注意一下。”
“好,我就当你答应了,他们家的烤鸭……姐,我错了!”
回去之后,他们根本没有烧鸡也没有烤鸭,田飞在任茴家吃了半锅白粥还感觉没饱。
他看见易凛进了厨房,立马跟了上去。
“哥,你要给姐做什么好吃的?能顺便再给我做一点吗?”
“你们俩这两天在邻市玩什么?”
这就让易凛很郁闷了,任茴在忙碌中抽空出去玩,居然不叫他去,他才是他男朋友。
“去道观过了两天,修身养性嘛,我现在觉得我天灵盖都干净了。”
“……”“去剥蒜。”
“好勒,哥,你要做什么好吃的?荤的?什么肉?”
“我就是想让你剥蒜,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田飞突然明白了,易凛这是吃醋了,“哥,你不给我做,我去对面吃了,他们家好多好吃的。”
易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等等你回来。”
田飞已经走到了门边,只能返回。
“哥,有什么吩咐吗?”
“还有几天就考试了,这几天别乱吃东西,去陆淩那里住,我让陆淩看着你,那里有阿姨给你做饭,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哥,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块学习的料,那句话怎么说,哦对,朽木不了雕也。”
易凛顺着往下讲:“你还会这句话,不错,我觉得你是个好料子,这几天给我好好看书,我把地址也给你的家教老师。”
田飞抱头,无声的痛苦的嘶吼着。
“想吃什么?”
“哥,我也有点菜的权利?”
“嗯,你说吧,我看看我会不会做,会做就做给你吃。”
“番茄炒蛋怎么样?”
易凛的话轻飘飘的:“不会。”
“……”
果然,没事还是不要去靠近醋坛子,这下打翻了,遭罪的还不是他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