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没什么问题,那我关门了,对了茴茴,何苗被她妈妈带走了,你这几天要注意关好门窗,别再让人伤了脑袋。”
语毕,易芽关了门。
“谁伤了你脑袋?哪里伤了?我看看。”易凛着急的扶住了任茴的脑袋。
任茴立马遮住伤口的位置,虽然已经拆了线,但是疤痕还十分明显,尤其是这几日,伤口开始红肿,为此她还特意剪了头发遮住。
“让我看看。”
任茴拍开易凛的手,转身回去了,客厅没开灯,她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狠狠的摔了一跤。
脚踝处的疼痛让她失去了行动自由。
很快就被易凛抱回了卧室,他终于看见了她额头那道长长的疤痕。
他的呼吸加重,这是发脾气的前兆。
“谁干的?是谁?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
“说话!”
被易凛这么一吼,任茴全身都颤抖一下,她嘴巴哆哆嗦嗦的开口:“你能别这样吗?你这样真的……真的很可怕,我不说的话你是不是要打我。”
易凛长叹,将任茴塞进了被子中,他坐到了她身边,将她按在怀里,他不可能不生气,那还是不让她看见他此时生气的样子了。
“我不打你,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伤口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个时候在出差,我不想让你担心。”
对,他那个时候在拼命工作,他就是想要早点回来见到她,跟完这一个合作案,他就可以离开公司,离开易家了。
“说重点,谁伤的,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敢撒谎试试。”
任茴就在他的怀里,他能感觉到任茴在抖,他的手轻轻地扶上她的背部,却无言语。
“是何阿姨推倒的,那天她知道了何苗和季海的事情,她去家里找何苗,我回去的时候她正好在,她说我是小三,说我破坏你和何苗的感情,我捡东西的时候,她踹了我一脚,脑袋就撞到桌角了。”
这么长的伤口,当时的情况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后来呢?她送你去的医院?”
“后来我就跑了,流了好多血,真的好多血,我不敢打电话给你,何苗又不在,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易芽在什么地方,我只能打给时桀,因为他就住在那个小区,我跑到一楼就晕倒了,当时那么晚,要不是时桀的话,我可能就死了,你那天回来那么生气,是不是吃醋了?”
任茴突然就想明白了,她差点忘了,易凛就是个醋王。
易凛低头,吻了吻任茴的额角,任茴枚那么害怕了,她认识的那个易凛似乎已经回来了。
“如果不是易芽说出来,你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你的伤口?”
感受着易凛强有力的心跳,任茴沉默了。
“说话。”
任茴酸酸的说:“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我受伤了重要吗?”
“刚刚不是说不分?”
“那我也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任茴往下,挣脱易凛的怀抱,裹着被子躺到一边去了。
看着任茴的背影,那么疏离,易凛脑子里全部都是前天晚上的任茴和时桀,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回家,一起过夜。
那天晚上的雨很大,但是有些事实是冲刷不掉的。
任茴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她回头想要责怪易凛。
“易凛你唔……”任茴彻底不能讲话了,他好像一个沉重的沙包压下来,她动弹不得,心不甘情不愿。
他的吻的很着急也很凌乱。
“易凛,你别……”
“怎么?现在连敷衍我都不愿意了吗?”
“易凛,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今天不舒服,我没……”
“闭嘴,我才不管你难不难受。”你顾及过我的感受吗?没有!
“……”
夜很安静,任茴也很安静,她像一条死鱼一样,易凛是这么说她的。
那她就做一条死鱼吧。
但她这点鱼真的差点死了。
任茴睁开眼睛时,周围都是白色,连医生的衬衫都是白色的,白的刺眼。
“几天没吃饭了?”
“不记得了,应该是很久了。”
任茴侧头,易凛坐在病床旁边,低垂着头,他的头发很乱,没有像平时那般整理到后面,些许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给他增添了神秘感,但是任茴现在讨厌他。
她很快就收回视线。
“最近有坚持看心理医生吗?”
任茴无力的摇摇头:“没有,考试月,学校很忙。”
“厌食症不是小事情,如果你不重视的话,那你连考场都不一定走的进去。”
任茴垂眸,她好累啊,她好想睡一会儿。
医生又问了些问题之后就走了,任茴闭上了眼睛,背对着易凛,她全身都不舒服,败易凛所赐。
后面迟迟没有动静,任茴也睡不着,举起手臂才发现,她手臂上的骨头居然这么明显。
她会饿死吗?
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活着。
中午时分,灵秋来了,彼时任茴盯着窗外发呆,易凛说了天亮之后的第一句话,她说你朋友来了。
任茴发现灵秋在看见易凛的时候,明显有被吓到。
“任茴,你怎么了?我这几天看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你果然是生病了。”
“就是胃病,没什么的,老毛病了。”
“那你要住院吗?”
任茴穿上外套穿上鞋子,她说:“不用,我们一起回学校吧,我没事的。”
经过易凛身边的时候,任茴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开门之际,她感觉到身边闪过了一阵风,眨眼间易凛站在他们的面前,他说:“我送你们,这段时间你跟便利店请假,不行就辞职,我晚上去接你。”
任茴避开易凛的视线,她紧张的抓住了灵秋的手:“不用了,还有便利店那边我已经不做了。”
她同阿姨说好,晚上去辅导田田,今天是第一天,刚打了营养针,应该没事的。
“下午的课几点结束?”
任茴沉默着要走,易凛拉住了她的手,两人僵持不下,灵秋见状识趣的开口:“任茴,你们聊,我去楼下等你。”
“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我们聊聊。”易凛拉着任茴往病房走。
力量上悬殊让任茴只能认命的被易凛牵着走。
她坐在病床上,他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要聊什么?易凛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易凛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任茴,你还爱我吗?”
“你问这种问题无聊不无聊?”
“你回答我,回答我我就放你走。”
任茴做了个深呼吸,她很想说不爱,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不受她控制了。
“爱,但爱不起,易凛你太可怕了。”她说的是昨天晚上。
易凛一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任茴:“只要你还爱我,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起,昨天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们结婚吧。”
任茴轻嗤:“易凛,你疯了吗?我才大二。”
“但你能结婚,你不是爱我吗?”
任茴觉得易凛十分可笑:“那我就要跟你结婚吗?婚姻不是儿戏。”
“我也从来没把婚姻当儿戏,我想娶你是我早就决定的事情。”
只要任茴还爱他,还留在他的身边,他就可以当做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但是我不想嫁,我要去学校了。”
任茴孤身一人走到了门口,她还是认为有些问题如果现在不问的话,她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易凛若是不想联系她,她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易凛,那天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丢人!”
易凛缓缓的站了起来,没有站直,那背影看起来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那天?那天你们不是在拥抱吗?你还问我为什么?”
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