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被安排输液,易凛在旁边陪着她。
虽然已经是晚秋时节,但温度并不低,任茴的手更不冷。
却被易凛放在他两只手之间护住,她的掌心渐渐沁出汗水。
“想睡觉吗?想睡觉就睡吧。”
任茴靠在季海的肩膀上:“不困,你公司不是忙吗?你回去吧。”
“公司哪有你重要,等会儿输完了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去接你出来吃饭。”
任茴兴趣缺缺:“不想吃饭。”
“那你有别的想做的事情?”
对上易凛那突然变了味的眼睛,任茴慌忙避开易凛的眼睛。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易凛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易凛在想什么,甚至能看出他的渴望。
这就是何苗常说的秒懂女孩吗?她也污了?
“没有,我困了,让我靠一会儿。”
任茴靠着易凛闭目养神,本来没想要睡觉,但睡意来了自然是控制不住的。
她醒来时易凛不在身边,手背上了的针已经拔了。
任茴走出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给她扎针的护士。
“姐姐,你有看见我男朋友吗?”
“大概七八分钟之前跟赵院长走了,他走之前有叮嘱我,让你在病房等她他,这是牛奶和面包,你先拿着充饥。”
“谢谢。”
任茴接过了面包和牛奶之后退回了病房,对这些东西她没有任何的胃口。
她只好奇易凛去做什么了。
***
“那葬礼定在什么时候?”
易有为在易凛面前走来走去,他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现在术后恢复的很好。
“这周五,你身体现在怎么样?我还是问赵筠吧,赵筠他腿怎么样?”
“问题不大,现在还在恢复阶段,不要再伤到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行,我知道了,赵筠你去忙吧。”
赵筠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易凛和易有为。
易有为喃喃说道:“你爷爷走了三个月了,总算能入土为安了。”
“爷爷的葬礼我会去,虽然我知道他并不想我出现,我还会带任茴去。”
“胡闹!”
一个苹果扔到了易凛的身边,摔成了多瓣,易凛早就知道易有为当初的允许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易有为不过就是想留住他,让他在这段时间帮他易有为稳住公司。
“任茴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易有为突然大步走到易凛面前,指着易凛的鼻子:“谁答应了?谁答应了?啊?”
“我求婚了,她答应了,就这么简单,你还想知道什么?对了,瞳瞳现在在我外公家,我妈在照顾,你应该很高兴吧?”
“曼曼她主动带走的?”
“不然呢?您觉得是我塞到我妈手里的?我没那么吃里扒外。”
言外之意,你易有为是外。
“我走了。”
“你回来,你不可以带任茴去,你带她去成何体统?”
易凛背对着易有为,面无表情:“我携妻参加爷爷的葬礼有什么问题吗?当然你也可以不让我去,这样爷爷也走的安心点。”
“混账东西,你爷爷都已经去世了,你还在这里诋毁他?你良心呢?”
“诋毁?爸,我觉得你这个词用的一点都不合适,我说的是事实而已,爷爷不待见我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从小到大,从我出生到我二十七岁,再说良心,我只是带我未婚妻出席葬礼,哪里没良心了?那我还是不去了。”
“回来,易凛你给我回来。”
易凛却好像没听见易有为的话一样,走的很快,很快便消失,唯有易有为痛苦的捂着心脏。
易凛崇尚自由,谁都不能束缚他的自由,除了任茴和他们爱情的结晶。
“你去哪了?”
“醒了?去我爸那里看了看,他前段时间刚做了手术。”
“你们家心脏病有遗传吗?你爷爷有心脏病,你爸爸也是。”
易凛做到身边拥抱任茴入怀:“怎么了?也怕我得心脏病?”
“是啊,我感觉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你说到时候你这个小老头得了心脏病,我要是把你气死我不得后悔死。”
“我这个小老头脾气好,不喜欢生气,也不会生你的气,你不会气死我,安心。”
“唉,真拿你没办法。”
易凛的吻擦过任茴的额角,鼻尖,往下,一口重重的吻住,不愿分开。
到嘴的鸭子在易凛这里不会飞,但是老婆的话是要听的。
就在他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任茴的一句话让他清醒,她说没措施。
而易凛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伤害任茴,窗户打开,冷风灌了进来,一切的暧昧与旖旎都随风散开,消失在这个明媚的午后。
“今天晚上我来接你,去跟陈叔吃个饭。”
“陈居生吗?”
“对,这件事情我答应他好几年了,你不用紧张,陈叔他人很随和,最不喜欢摆架子。”
“看的出来。”虽然就见过一面,但陈居生那个人明显比易有为平易近人多了。
***
夜幕降临之时,任茴随着易凛的脚步走进了一处中式庄园。
在他们前面为他们引路的是谷维,因为这是陈居生的地方,加上身份的原因,谷维只在见到任茴时对她笑笑,便没再讲话。
“陈先生在里面等着你们。”
易凛握紧了任茴的手迈过门槛,红木屏风后面,陈居生在泡茶,清亮的茶汤缓缓注入杯中。
“厨房在准备,易凛,任茴先过来喝杯茶,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任茴冲陈居生鞠了一躬:“陈叔,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不愧是有文化的人,来,都坐吧,你来我这就不要拘着,你跟易凛一样,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就行。”
易凛端了一杯茶给任茴,易凛要喝,却被陈居生拦下了。
“这茶性凉,你还在恢复身体就不要喝了,我让厨房炖了汤,任茴,觉得茶怎么样?”
任茴微笑,她不懂茶,圳山市的人也没有喝茶的习惯。
“很好。”
“好,我带你们去餐厅,任茴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我让厨房加。”
来这边做客,任茴本来都够紧张的了。
“陈叔,您客气了,我不挑,我可以去下洗手间吗?”
任茴突然感到腹痛,应该是她下午吃了冰激凌的原因。
“从这往后,小路走到尽头然后右拐。”
易凛:“我陪你去吧。”
任茴果断拒绝:“不用,我找得到,你陪陈叔说说话。”
小路的旁边有一个亭子,任茴去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亭子里坐了一个人,但腹痛难忍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看。
等她解决好个人问题,再次经过那凉亭的时候,发现那里确实坐了一个人,是个男人,光线较暗,看不见脸,窥见轮廓,器宇不凡。
就在此时,那人站起来往这边走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她,任茴想着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她便安静的等在路边,但那个人好像没有发现他,那人出来之后在距离任茴大概两米远的地方拐弯了,应该要往院子深处走去。
“你好。”任茴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突兀,旁边矮树上的鸟都飞了几只。
那个男人停了下来,但却迟迟没有转过来。
这个人反应迟钝吗?等等,这样想人家真不礼貌。
任茴便静静的等待着,等那人回了头,反应迟钝的变成了任茴。
不是吧?这个人长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