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胡子安是你男朋友吗?”易凛开门见山的问道。
“啊?他不是。”他怎么突然提起胡子安了。
任茴看向对面的人,胡子安手在屏幕上不停的点着,好像在写些什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认识新朋友吗?”
任茴下意识的就给出了真实答案:“没有。”
“晚上在家等我,我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
“你想知道的事情。”
“喂,易……”
对面那桌上站起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脖子上围着任茴送的那条围巾,任茴声音戛然而止,惊愕的盯着那个缓缓离去的背影。
“我看到你了。”任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个背影,但那人并没有停下,任茴相信自己是不会认错的。
电话被易凛挂断了。
胡子安看任茴发呆看了足足两分钟。
“茴茴,茴茴?怎么了?是谁的电话?”
“哦,是房东,说今天晚上交租。”
“你房东是孤儿吗?除夕夜收租?”
“他不是孤儿,挺好的一人,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你那里了,你还是收拾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回家吧。”
“茴茴,你跟我回去吗?回市区,去我家,不回镇上。”
任茴抿唇,缓慢的摇了摇头:“对不起,不行。”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
“高考之后吧,子安,我走了。”
“现在就要走吗?你还没吃……”
任茴打断他的话:“我吃饱了。”
地铁站距离餐厅没多远,任茴选择走过去,走了十几米,路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突然打开车门,任茴下意识的看过去。
犹豫不过十秒,她上车,关上车门。
“刚刚在餐厅的就是你吧,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了要带你去我外公交家过除夕吗?忘记了?”
“没忘记,但是我在字条上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
“什么字条?”
原来他没看见吗?她为了让那字条醒目,她还特意换了藏蓝色的床单。
“我说……”
“别说了,下次再让我一番好找,有你好看的,我妈催我把你带过去,我要是不带你过去,那我该挨批评了,摆脱,我不想过年都挨骂。”
“……”算了,还是去吧,既然他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而且吴阿姨对她很好,她该去跟吴阿姨说一声新春快乐。
“刚刚在餐厅吃的什么?”
任茴回想了一下:“海鲜。”
想起了什么,任茴追问:“你说让我晚上在家等你,你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是什么?现在不能说吗?”
易凛邪气的一笑:“现在说了就没没有神秘感了。”
结果真正到了晚上,任茴还是没机会听到。
吃过年夜饭之后,钱双双非嚷嚷着要去海边放烟花,明明出发时他们是三个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四个人,五个人……到了时之远的那处别墅的沙滩之后,沙滩上大概站了十几个人。
放完了烟花,又被带去打桌球,他们用各种乐器合奏了一首《新年快乐》
狂欢之后,精疲力竭的任茴枕着钱双双的肩膀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
任茴早上醒来的时候,钱双双正坐在旁边化妆,任茴脑袋疼,她昨天晚上受气氛熏陶,也讨了半杯酒喝,虽然后来被易凛臭骂了一顿,即使被骂了她还是有些小兴奋。
“双双,几点了?”
“六点多,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头有点疼。”
任茴睡眼惺忪,看见钱双双冲到门口,对着外面嚎:“哥,茴茴头疼,你快点想办法。”
任茴:“……”需要这么夸张吗?
“茴茴,我哥很快就会让你的头不疼了。”
“……”他又不是医生。
没多久,易凛端了一杯果汁敲响了门。
“喝点果汁,待会儿带你们回去吃早餐,昨天让你不喝酒,拦都拦不住,现在知道疼了?”
任茴作势挠了挠额头:“我……我是太开心了。”
“开心吗?”
“嗯,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除夕了,可惜没等到倒计时。”
“你又长了一岁倒计时?生日快乐,礼物回去补给你。”
任茴惊讶的捂着嘴巴,钱双双也转过来:“茴茴,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忘了。”如果不是易凛提起来的话,她就忘了,她已经好多年没过过生日了,而且她的生日在任家人眼中是一个禁忌。
“小傻子,自己生日都能忘,把果汁喝了,洗漱完出来,钱双双,帮我照顾好她。”
钱双双冲易凛疯狂挑眉:“哥哎,哥,这么说茴茴已经满二十周岁了,你可以娶回家了。”
易凛弹了一下钱双双的脑袋:“你这里一天天的到底装些什么垃圾?”
“好疼。”
易凛出去了,任茴坐着默默的把果汁喝掉。
“双双,你哥他有女朋友,她女朋友不是我。”
钱双双在画眼线,手一抖画歪了:“茴茴,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她女朋友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
“这么神秘啊,我哥到底在搞什么。”
任茴没再讲什么,她穿好衣服去洗漱,同钱双双到院子里的时候,易凛已经子在等了。
他的脖子上还围着任茴送的那条围巾。
“哥,围巾挺好看,谁送的?”
“女朋友送的。”
“噢噢噢,我懂,不能说呗,我在妈妈面前一定会管好我的嘴巴,茴茴,你在看什么?出发了。”
胡子安登机之前给任茴发了消息,任茴刚回完,她自然没去在意易凛和钱双双在说什么的。
只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说易凛的女朋友,任茴心里听着不太舒服,莫名其妙的,就是好像心被堵住了。
“茴茴,你跟苗苗那么熟悉,你知不知道谷维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你要去找他吗?”
“当然了,我要给他一个爱的惊喜,我哥女朋友……”
易凛突然开口打断钱双双的话:“你闭嘴,我就告诉你你要知道的答案。”
“哥,你少来了,你跟谷维又不熟。”
“我跟季海熟,何苗的事情没有季海不知道的。”
“那好哥哥我……”
……
任茴自动忽略了那两人讲话的内容,易凛的女朋友,那到底是怎样一个神秘的人?易凛居然不让钱双双提起。
去吴家庄园拜过年吃过早餐之后,任茴就同易凛回来了,她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等她她饥肠辘辘的走出房间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易凛不在,沙发上留了一个礼物给她,任茴没拆。
他是又走了吗?他还欠她一个答案呢。
但转念一下,他去陪他女朋友了,她有什么资格把他留下来。
可任茴就是鬼使神差的在客厅坐到了深夜,什么都没等到。
之后的几天,易凛就再也没回来过,甚至他们之前三天一次的视频通话的规定也没有再履行下去。
这一次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三月的春风吹去了二月的寒冷,却吹不散任茴心底的严寒。
四月的任茴迎来了易凛给她请的家教,一个大四的女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除了学习他们之间不谈其他,这个家教老师的业务能力很强。
五月底,这个家教老师离开的那天她才告诉任茴,她是易凛的学生,也是易凛资助的学生,她让任茴要努力不要让易凛失望。
至此,任茴已经快四个月没见过易凛,他们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通过,任茴已经记不起易凛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