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我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你们明明住的那么近,你却能忍住这么不见面?”
“谁?”
印雪薇摊手:“你说我说的是谁?当然是茴茴了,任茴,今天中午你明明都离开很远了,又特意把车开回去经过她的身边,易先生这一手欲擒故纵那发挥的是真的好。”
“什么欲擒故纵?”
“第二次,你难道不是故意让任茴看见你的吗?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我都看不出来,那我白活这么多年了,你去哪?”
易凛只留给印雪薇一个背影,他摆摆手:“回家,洗洗睡吧。”
易凛回到车里,手机屏幕上是印雪薇刚发来的图片,拍照人的位置是在车里,拍的窗外,身形单薄的长发女孩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她似乎长大了,头发长了,那婴儿肥渐渐退去,白了很多,也成熟了些。
这几个月的时间……
想想,快四个月了,他已经快四个月没见她了,再忍忍吧,她还有六个月就高考了。
她还是个小孩,变的很快,可他跟任茴不一样,或许他在任茴眼中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而她注定影响他的一生。
下班之后,易凛时常会去酒吧喝几杯,微醺,便去隔壁的酒店睡觉,这段时间以来,他在酒店的次数比在家多的多。
今天大概就是相逢日,易凛刚走进酒吧,迎面就是他的父亲,只是易有为怀里拥着的人并不是施雅,是一个化着浓妆,脸部填充的像个寿星公的女人。
“易少爷,是易少爷吗?”那个女人率先开口。
易凛瞥了一眼,没讲话,打算直接走过去。
易有为开口了:“我这个儿子是白养了,见了父亲连个屁都不会放。”
易凛后退两步:“爸,你的审美越来越不行了。”
“怎么,我这个比不上你家里藏着的那个?”
“比?”易凛冷哼:“您怀里这个不配和我家里那个比。”
“没事没事,等这个玩够了,我就去找你那个,那小姑娘多大?成年了吗?”
易凛捏紧了拳头:“爸,您这一大把年纪了,省省吧,不是所有女人都爱财。”
“你父亲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易有为喝的醉醺醺,讲话都有些大舌头。
随着他的女伴惊呼一声,易凛已经拎起了易有为的领口,拳头举在半空。
“儿子,你想让明天的报纸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对老父亲拳脚相向?你的公司还在起步阶段,可是最经不起这种丑闻,到时候不用我对付你,你的公司自动会垮掉。”
易凛皮笑肉不笑:“那我多谢父亲你手下留情了。”
易凛放下了拳头,放开了易有为,还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易有为,你别太过分,任茴,你不能动。”
“不错,小姑娘人好看,名字也好听,我看我儿子的眼光越来越不错了,这找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好,不过说起来,我儿子前女友还是很不错,你说的没错,我今晚找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如回家找我老婆去。”
女人哭哭啼啼的跟在易有为身后哭诉,企图挽留。
易凛却想起了易有为刚刚讲的话,易有为这个人虽然讲话水分很大,但在易凛面前绝对就是个意外,他在易凛面前讲的话几乎是说到做到。
回到房间很久,易凛也没睡着,当他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下半夜了,任茴肯定睡了。
再等等,再忍忍。
任茴在除夕的前一天见到易凛,他带着一身寒冷和一个蛋糕出现在门口。
这一刻,任茴傻了,她不知道应该是接过他的蛋糕,还是接过他的外套。
而易凛的内心却在斗争,想吻她,但又怕吓着她。
好久不见,如今四目相对,内心某些隐藏的情愫悄悄浮出。
“不让我进去?家里有人?”
“没有,没有。”任茴匆忙站到一边让易凛进来。
客厅矮桌上摆放了黄色的玫瑰,易凛放下外套,把蛋糕给了任茴:“花挺好看”
“是何苗送我的,我也很喜欢,这个蛋糕是要放进冰箱吗?”
“放餐厅吧,你去给我煮碗面。”
“哦。”
易凛上楼洗澡,下来时餐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面上放了两棵青菜一颗荷包蛋,还有些许的香菇。
然后就听任茴解释道:“家里就这些菜了,我还没出去买。”
易凛走过来,将刀给了任茴让任茴切蛋糕,而易凛则是坐下,吃了一口面。
“今天我生日,十几年没过过了。”
“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任茴把蛋糕给了易凛之后,转身就要走。
“去哪?”
“我去给你买礼物。”现在是下午五点多,肯定可以买到礼物的。
“回来,你的礼物已经给我了。”
任茴茫然:“可是我什么都没给你啊。”
易凛指了指面前的面,然后低头继续吃了起来,他应该是饿了,吃的很快,但一点都不粗鲁。
“既然今天是你生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就当做是庆祝一下。”
他生日,她只给他做了一碗素面,这也太寒酸了。
“不用了,生日没什么好庆祝,我吃饱了。”
易凛放下餐具,擦了擦手,视线转移到对面动作拘谨的女孩身上。
“胖了点。”
任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自己:“可是何苗说我瘦了。”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你长发很漂亮。”
任茴嘴角渐渐浮现笑意:“谢谢,对了……”
话没讲完,任茴就往餐厅外面跑,易凛跟上,问道:“又要去哪?”
“我前阵子逛街,看到了一条围巾,特别好看,我就买下了,那送给你好不好?”
“女士的?”
任茴摇头:“当然不是了,是男士的。”
“专门买给我的?”
任茴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两颊飞上一抹绯红,她快速往楼上跑去。
再回来时,手臂上多了条围巾,她走的很快,还没走近,就听见易凛讲话:“任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
“特别像留守儿童见了务工回来的家长。”
“那我叫你一声爸爸是不是更像了?”
“别闹。”
任茴揪了揪嘴巴,停在易凛的面前,她踮起脚尖,有些费力想要将围巾套在易凛的脖子上,但是她的高度,她的手根本就没有办法从易凛的脑袋上方穿过去,如果从他的脖子后面穿过去的话,又过于亲密了。
“你怎么这么高!”
“都是一米多高的人,你还嫌弃我了?”
似乎,那个易凛又回来了,平易近人,扯东扯西,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你自己围。”任茴将围巾堆到易凛怀里。
“今天我是寿星,我最大。”
“……”“那你低头。”
“你让我向你低头吗?”
任茴:“……”有些讨厌,他就是故意的。
还是正经一点好。
易凛还是向任茴低头了,弯着腰,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
任茴把围巾绕了两圈,面红耳赤的退开了两步:“果然很适合你。”
易凛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大衣,和灰色很搭,格子风格在给他增添了丝丝文艺气息的同时,还让他看起来温和了很多。
“谢谢,我很喜欢。”
任茴笑了,露出几颗牙齿来,徒增俏皮,“你喜欢就好,那……我……我去收拾餐厅。”
任茴溜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