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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所图甚大(1 / 1)

尸门小开,有杀手隐伏门后。

为完成这一剑,这名杀手已然在门后潜伏三万载,耗尽一身长生秘药,续命两万三千载,终刺出一剑。

这一剑,堪称完美,心境先死而后生,于绝境中终见生机,剑意一往无前,剑术脱繁至简,已然跨进杀圣门槛。

此一剑,剑境小有不足,近乎完美。

剑意,几乎前无古人。

剑术,后者难成其就。

不枉头顶杀王骨冠。

功成身退,气机流转,一气呵成。

纵然白衣心有警觉,奈何终归棋输半式,心有余而立不足也,再者,心境一事,杀手天生超脱,对上高境之敌,伏敌万里跨境击杀,屡有发生,亦不足为奇。

总归说来,隐忍,伺机,将这两种动静有别的心境,拿捏恰到好处,非属杀手一脉。

而妙至毫巅者,杀圣也。

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落后一念的白衣,从彩虹桥头跃下,并指而挥,一道金线从皓腕飞出,直冲尸门而去。

“叮”,金线钉木三分。

青锋阻尸门。

龟背上,白衣先吐出一口水运纯粹精华,覆盖住胸口搅碎的血洞,暂时生白肉吊心气,先保住一条残命而已,至于打散在体内支离破碎的剑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下别无他法。

心尖大致掐算一下时间,白衣略作思量,皓腕一抖,翠绿玉镯顿时涌出一股浪潮,将这位凡骨俗胎之人卷上潮头,收入玉镯,再做打算。

方才偷袭的一剑,该是伏于门后之人于一念间超凡入圣,乍有灵光的终极一剑,白衣也心有所感,于一念光景中望穿未来,方知自己似被他人算计,无形之中于一事,做了小小的推波助澜。

风起于萍末,由她而掀起的这股风,自是得由她了。

一剑事,一剑了,亦有此意七分。

区区一道尸门,如何去不得。

心念起,青锋剑啸,三万尺剑气,悉数入尸门。

白衣翩然而至。

随手关门,且附上一抹剑意,留待有缘人。

俯瞰脚下,酒色财气,四大红尘气柱拔地而起,与天攀高,于这片以血腥杀戮立世的世界可谓是再契合不过。

酒色财气,皆令人形销骨立,是天地间此消彼长的无形运作,一国气运之兴衰,皇帝祈福祭天,所求正是为此。

白衣顿时心生厌恶,双指遥遥冲那道气运最盛的高大华彩柱子凌空一划,一抹绿线自天空最高处劈下,欲将那浮生于最大皇朝皇宫的戾气柱一分为二。

白衣手指下压一寸,天尽头绿线如天河垂落,堪堪落下千丈,那座皇朝气运柱便被劈开千丈。

一颗颗大好头颅从中滚落。

以头颅立柱,为皇朝千秋万代添续气运,不得不说,很变态,很残忍。

“何方妖孽,敢坏我皇朝祯祥,还不滚出来受死!”

有阴厉刺耳之声,从天际边遥遥传来,两道金光恍若高挂天际的金灯,即便远远与之对视,亦目眦欲裂。

那不过是一双眼目。

只见怒呵之人,头戴乌金冠,却是獐头鼠目,身高百丈,身披黄金甲,左手托黄金玲珑塔,右手持三角戟,腰间佩宝剑,俨然顶天立地的盖世神灵。

男子手中三角戟凌空挥斥,朝着从天而落的剑意针锋相对,逆天而上,同时黄金玲珑塔飞脱掌指间,在空中陡然变大万倍,将坍塌小半的华柱当头罩住。

宝塔内,叮叮当当,金石相击之音不绝于耳,遥遥可见,一片刺目金光中,一尾扁舟浮浮沉沉,不坠潮头,任你风号浪吼,江翻海倒,却始终四平八稳。

却又见一抹绿意游离花柱上下,绕柱而盘,漂移不定,其后一抹金色流光死死紧随,奈何始终差之毫厘,不时被绿色剑气首尾相调,针锋相对,斩去一截,一来二去,金色流光终抵不过如此这般泼皮无赖的死缠烂打,被愈发气盛的剑意,一剑斩落。

“破”,白衣吐口一字,并指遥遥回划,玲珑塔内一分为二的两道剑意,倏忽合二为一,由塔顶势如破竹一线飞出,玲珑塔摇摇欲坠,塔顶破开方丈大洞。

白衣遥遥看一眼,被自己一剑斩落千丈的戾气柱,华彩淡去小半,柱壁支离破碎,此时与其他三条气运柱基本持平,而后冷冷瞥一眼那位面如土灰的皇朝国师,踏舟而去。

虎狼皇朝,在这片素以杀戮立足的天空下,是名副其实的顶级皇朝。

六朝九都,形容的就是屹立于这片肃杀大地上的一众皇朝古国,六朝自然是拥兵百万,疆域辽阔的六大顶尖皇朝,至于九都,则是相较而言,无论是一国财势积蕴,还是兵力根底,皆略差一筹的一众古国。

不过,这种皇朝林立,古国纵横的情况,已在三日前被生生打破,号称虎狼之下无熊兵的虎狼皇朝,终归是向不肯屈服其威的玉象皇朝,良弓皇朝以及霸刀皇朝伸出魔爪,一夜之间,摧枯拉朽,不费吹灰之力,拔掉三座积蕴深厚的毗邻皇朝,短短两日,天下震惊。

风平府,在虎狼皇都西北一隅之地,平日时间,大多府门紧闭,门可罗雀,远没有那些官老爷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流不息的盛况,这座豪奢气派不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国师大人府邸的朱门,奴仆竟不过二三人,平日进进出出,与生活在这条街上的街坊友邻,倒也和颜悦色,甚至还会亲切称呼一声婶婶之类的,不过这也压制不下周边街邻对这座黄金屋的各种猜测,臆想。

金蝉,是这座府邸仅有两三奴仆中的一位。

三日前,月余时间未曾回府的老爷意兴阑珊而归,不仅打赏了府邸上下三两人赏钱,还一人在清风阁上独醉至天亮,跑去送酒的金蝉就听见老爷嘴里念叨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之类的醉话,反正她也听不懂,趁着老爷醉醺之态,就悄悄在阁楼台阶前坐下,望着意气风发执杯邀明月的老爷,看得她心尖小鹿扑扑乱颤。

这种悄然萌生心底的情愫,一直保留到了昨夜,才如水中明月,经不起一点涟漪,便荡然无存。

老爷从府外归来,脸色难堪的渗人,金蝉跑上前去毕恭毕敬行礼问安,也未有如往日那般亲切回应,只是冷冷撂下一句“送十坛酒到阁楼”就去了府中后院的阁楼。

待到金蝉怀抱两坛子酒水跑到阁楼上时,眼前情景着实令她心胆俱颤,大脑有些难以消化眼睛看到的一幕,身体有些发僵,怀里的两坛子酒水“砰砰”坠落在地,酒水、瓷片四溅开来,正褪去一身长衫袒露着上身低头清理伤口的老爷,回过头扫了金蝉一眼,嘴里咬着一块巾卷,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一连说了三遍“再去拿来”,金蝉视线方才从老爷身前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离开,大脑一片空白,小跑而去。

一道从头至脚的伤痕,恍如利物一线劈开了身体……一分为二的老爷,血水却不见如何流出,还能与自己说话……

金蝉一路头脑发蒙,又抱两坛子酒水回到阁楼上去,老爷已然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把夜不离手的折扇搁在桌上,扇面半开,有奇怪的“嘶嘶”声从扇面上传出,金蝉壮着胆子走上前去,隐隐可见半张美人望月画卷,又上前两步,朝扇面另半面看去,却“扑通”一声惊吓得瘫坐在地,神色惨白,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扇面,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扇面上,佳人望月不假,但佳人却是一半血肉丰盈,一半红粉骷髅,身旁正有一人,堪堪把从佳人身上夺来的半壁“血肉之躯”与自身半壁融合在一起,一时有些不伦不类,雌雄难辨。

扇面轻颤,一抹身影从扇面中走出。

看着桌前被吓破胆的奴仆,已然重新做人的国师大人眉峰挤了挤,随手在这位撞破自己“缝缝补补”的女婢头顶一抹,这位在神魂一事上极为擅长的国师大人,弹指一崩,桌上的扇面里,便多出一位眉色忧愁的女子来。

至于地面这具空有其表的身躯,国师大人不介意这座府里再养活一个永远懵懂无知之的女婢。

“坏我神只之身,一剑而已……嘿嘿……”

这具外人不得而知其在的国师大人,轻轻一跺脚,地面流散的酒水倏忽点滴腾空,在空中积少成多,堪堪聚拢出一碗的量,国师大人手指一点,酒水自动飞来,一滴不溅落入嘴中。

“美酒……”,国师大人举头抬望眼,空中明月升。

如扇面佳人。

片刻后,国师大人收回视线,并指在眉梢轻轻一抹,自言自语,“姮娥望月,只得三分神意而已,远不如天王修补的好,暂且将就一下,等寻到更好的神只,褪了这身皮囊也罢!”

这片以杀戮立世的天地,相传是远古神魔一战的半壁故土,多少昔日位列神籍的神只,都躺在了这片沃土之下,这其中,就包括被国师大人耗费三座皇朝的代价,拘禁而来的托塔天王,姮娥仙子。

区区三座皇朝而已,换来一位昔日天王神身,这等划算至极的买卖,在国师大人手里,只不过是稍稍动了一把力气而已。

他的心思不仅仅在于此,所图甚大。

到时,六朝九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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