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叹息,顾做嫌弃的开口,“你个小傻子也猜不出来,出门在外千万别说是我谢霖的妹妹,太丢人了。”
霍北擎看这兄妹二人这一会儿已经开始打闹上了,轻笑着摇了摇头。
关系能够和好如初才是最重要的。
没几分钟,安瑜悠就被人推了出来。
她坐在一个轮椅上,一旁的护士扶着杆子。
看样子,安瑜悠是在打吊瓶。
医生原本怒气冲冲地想要指责病人的家属,可以走出门看到安瑜悠的家属竟然是顾初语和谢霖。
所有的脾气瞬间都蔫儿了回去。
“谢医生,顾医生,这位女士的病,想来也不用我说了。”小医生蔫了吧唧的弓着身子,看样子格外的客气。
早知道这个女人是两位医生大佬的母亲,他刚才说什么也不会冲出来,想要斥责不负责任的儿女。
现在真是尴尬到家了。
谢霖看着小医生,也没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顾初语倒是尴尬极了。
现在这场面像不像是在外营造了一个非常善良热心的正面形象,背地里却爆出来他们虐待母亲?
实惨。
顾初语尴尬的向前走了两步,像是平常的病患,对待医生一样的语气,客客气气的说道,“多谢您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小医生哪里敢接受顾初语的客气,连忙又应酬了两句,赶紧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哪里敢在关公门前耍大刀?
顾初语和谢霖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全都轻笑了一声。
霍北擎倒是唯一一个较为明事理的。
他推着安瑜悠就朝着谢霖的办公室方向走。
顾初语因为这两天私生活的原因已经停止,医院的办公室肯定也没留着。
只有谢霖的办公室能用。
总不能让安瑜悠就这样坐在外面输液吧?
谢霖看了一眼霍北擎,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谢霖拍了一把脑门,有些尴尬的看着霍北擎,“还是你理智。”
顾初语更尴尬了。
一时开心的都忘了。
安瑜悠看顾初语已经不留丝毫芥蒂的来找她,也是欣喜若狂的很。
她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
冯雪语从霍氏集团出来之后直接回了轻语楼。
哪怕是知道市中心发生了爆炸,知道那辆直升机里坐着沈轻。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悲痛,相反,一脸平静的走进了轻语楼。
离开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么活下来的人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冯雪语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仿佛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进去。
早在今天早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声,说整个楼里的人都知道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沈轻快到倒台了。
于是,原本这栋楼里那么多的员工。
像是树倒猢狲散一样,一个都不剩的走了。
冯雪语推开门,看着大厅里乱七八糟的垃圾,也不嫌弃,直接走了进去。
她走到了沈轻以前经常呆着的办公室,看着屋内之前的摆设都已经被搬走,轻笑了一声。
果然是树倒猢狲散。
沈轻在滨城,没了那些钱,没了那些权。
没了滨城五帝之首的称号。
居然什么都不是。
冯雪语笑着笑着,眼泪竟然直接流了下来。
她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什么都没了。
以前沈轻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拌拌嘴。
哪怕知道沈轻的心里没有自己,她还可以告诉着自己,他很需要她。
她还可以刻意和沈轻作对,在他的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明知道沈轻也离不开她,她可以胡作非为。
他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最契合的灵魂。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冯雪语对霍北擎也生不出丝毫的恨意。
当然,更不能说去恨顾初语。
她本来就是顾初语的替身。
很多年前就知道。
冯雪语一边细细的看着房间内的摆设,一边朝着办公室后的小卧室走去。
然而,就在推门的那一瞬间。
冯雪语莫名的发现,门上好像有血迹。
她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种期待。
下一秒,冯雪语缓缓的推开门。
门内的摆设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人在。
或许刚才门把手上的血痕只是错觉。
是她自己臆想的太多,以为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市中心的直升机发生爆炸。
那样短的时间内,沈轻又怎么可能会绝地求生?
冯雪语轻笑,好像是在嘲讽着幼稚的自己。
只有短短几天没有进入这个房间而已,这个房间里就已经满是灰尘。
冯雪语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从旁边拿起来抹布,像是沈轻以前还在一样慢慢的擦拭桌子。
就在擦了几分钟之后,冯雪语想要去一旁的洗手间洗抹布。
然而,就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冯雪语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沈轻。
洗手间的灯还亮着,沈轻像是僵持了一样,整个人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身边还放着不少的烟头。
冯雪语被呛的猛然咳嗽了几声。
饶是如此,浓重的二手烟味道,并没有把冯雪语逼退。
相反,冯雪语直接扑上前去,一把搂住了沈轻。
沈轻这才僵硬的转动了一下脖子,看了一眼冯雪语,“轻点。”
他不是不想动,只是因为在飞机即将坠毁的那一瞬间,从飞机上跳下来,骨折了。
来这休息一会而已。
没想到,一向自诩冷血薄情的冯雪语。既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到这个地方。
真是可笑。
自己一直追求的没追求到。
相反只是当做替身的女人,一直被嫌弃的反倒忠心耿耿。
这个世界可真是玄幻。
冯雪语听到沈轻这满是沙哑的声音,赶紧松开了沈轻。
就着灯光,冯雪语这才注意到沈轻身上穿的这条黑色的西装完全被血晕染了。
她刚才没注意到,还以为是他出的汗。
冯雪语吓了一跳,赶紧扯开了黑色的外套。
里面搭配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浸透。
冯雪语有些心疼,可不知为何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他分明保住了命,可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
她刚才,真的以为沈轻已经死了。
其实早就做好了收拾好这一切残局,随着沈轻去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