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擎侧身对着她,伸手去揉她还没有完全长长的头发,“初语,生个孩子吧?”
顾初语条件反射,“我们已经有霍阳了。”
霍北擎云淡风轻道:“再生一个。”
顾初语抿着唇半晌没吭声,想拒绝,但是她想哄霍北擎高兴,主动往他怀里窝了窝,声音很淡:“好。”
霍北擎眸色深了深,一手扣着她的腰,让她翻转过来,眼底的神色模糊了妄念和不信,“真的?”
顾初语也不挣扎,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真的。”
至少这一刻是真的,但是安全期这种客观因素却不受她控制。
顾初语在沉沉浮浮里算着日期,耳听霍北擎说:“准备什么时候公开我的身份?”
因为说话,他的动作稍缓。
顾初语只好睁开眼睛,有些焦躁的动了一下腰,不肯吱声。
霍北擎躲着。
这么一会,顾初语身上出了一层汗,只好耐着性子哄他,“随时,随时行了吧?”
霍北擎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却是定定的看着她,“假如你再说话不算话,我真会生气。”
顾初语觉得他声音隐约不对,但是这时候也顾不上,俯身亲了亲他的额角,“不敢。”
霍北擎又问:“真的?”
顾初语已经数不过来这是霍北擎这几天说的第几次真的了,偏偏他问就问了,还非要变着法子让她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皱眉垂涎看他,“我说……你是不是不行……”
话没说完,她就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顾初语知道这种算着日期避孕的事情跟赌博没什么差别,出门的时候,遥遥看了医院里设立的生理保健自主柜台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买,回去上班了。
霍北擎也在下午的时候出院,没回公司,径直去了傅明舟的办公室。
傅明舟忙的脚到后脑勺,桌上白了一堆的文件,恨不得借一双眼睛过来看。霍北擎就坐在他对面,优哉游哉的喝茶看报纸,神清气爽,俊美如铸,当然,如果能忽略他动不动就赶着最关键的点跟他说话的话。
比如,他要给文件签字,霍北擎张口就来了一句,“听说秦贞最近跟个男孩子走的挺近……”
傅明舟一阵恍惚,秦贞谈恋爱了?
他脑海里想七想八,等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发现文件上原本应该写自己名字的位置,写了秦贞的名字。
傅明舟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只能放弃重来,让助理重新准备一份。
结果签约第二次的时候,霍北擎冷不丁又冒了一句,“对方还是你熟人,姓司……”
傅明舟这次好一点,傅字已经写了一半,但是他近乎抓狂的看过来的瞬间,签字笔狠狠一撇……
得,又作废了。
霍北擎喝了一口咖啡,挑眉没什么诚意道:“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一份文件毁了,你们公司合同纸不要钱?”
傅明舟眼带惊惶,也顾不上什么合同,盯着霍北擎看,“阿贞跟司恪谈恋爱?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知道?”
霍北擎一脸无辜且理直气壮的看着他,“我说什么了?闹在你眼里跟他俩有一腿似的?回头你是不是还准备去阿贞那儿挑拨离间,说我背地里找你告状说她早恋?”
傅明舟嘴角抽了抽。
行吧,他是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过,都是他说的,看着霍北擎脸上得逞的笑容,他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来涮他呢!
一个办公室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世界,一半是生活,一半是现实,悲惨的是,他还是现实的那个,还不得不去仰望“生活”。
傅明舟一瞬都给气笑了,“不就把你送去儿科病房么?看你也没少比人家少得意,不来谢我就算了,恩将仇报算怎么回事?”
霍北擎却觉得哄好顾初语是自己的本事,但是他却记得卫生间里被个男护士盯着看**位置的尴尬,还被人抓着裤子往上提,卡到哪儿先不说,就问你有反应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对刚才进来的女人有反应,结果不巧被他撞见了?
还要他恩将仇报?
他没大义灭亲都算是给秦贞脸面。
霍北擎没好脸色对他,“谁让你自作主张。”
傅明舟反正也办不了事儿,这会索性丢开笔,“怎么是我自作主张?你要死要活的时候,嘴里叫的都是顾初语的名字,我这是让你得偿所愿好不好?”
他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眼神儿对着霍北擎。
霍北擎斜眼看他,这次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还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所以我来感谢你来了。”
傅明舟:“???”
“我刚刚跟你说的都是真的。”霍北擎说。
傅明舟眼神儿从揶揄到震惊到慌乱无措,也就一秒时间,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司恪?!”
霍北擎却摇摇头,“不是。”
傅明舟追问,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姓司,还跟他很熟。
不是司恪,就是司恪他爸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秦贞才这么点大的年纪,她这要是去给司恪当后妈?还是小后妈?
傅明舟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要往外走,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轻哥说这几天回来,我这两天没空,你到时候去接机。”
霍北擎眼底划过一抹意外,“这么快?他没跟我说。”
沈轻就是五帝里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大,他已经离开滨城许多年,但是滨城却还流传着他的传说。
年少时候胆大包天,一句话出去,敢把皇帝拉下马,自己上去做土皇帝。
五帝这个称号最初传出去,就是因为这个由头。
他跟他们不是自小相识,但是莫名其妙的合得来,
只不过,沈轻离开滨城好几年了。
傅明舟神色匆匆,“也就聊天的时候顺口说一嘴,原本他谁也不准备告诉,专门回来送惊喜的。”
霍北擎神色顿了一下,想起那人俊眉阴柔的脸,忽然就笑了,笑意里比平时添了几分坦率和真诚,只说了两个字,“什么惊喜,他一准憋什么坏招,真损。”
不是他夸大其词,沈轻这个人在五帝里,不论是年龄还是坏,都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