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衣明白,谢主子提点。”月衣低下头
她知道,主子说的这些话,已经是在她面前下了最后的通碟。
当初她来到主子身边,首先必须要学会的一条,就是不管主子说什么,她都要无条件服从。
她已经越过规矩底线了
“恩,既然如此,可以走了。”除了能力出众,她当初就是看中了月衣的聪颖,这才把她和月影带在身边
“虚弥仙人让主子来这东皖,也是怕主子在谷里过的不好。”
池墨翻手把一根树枝折下来:“那是他欠了东皖皇室一个人情,现在五年时间已到,是时候该离开了。”
池墨当年的这个丞相之名来的名不副其不实,这还是得多亏池墨的便宜师傅,神医虚弥子,才轻轻松松的坐上丞相之位,得东皖帝器重。
据说是当年东皖帝征战路过一处荒山野岭,把吃尝陌生草药而中毒麻痹的虚弥子给捡了回去,这才避免了虚弥子被野狼吃掉的悲剧下场。
传言虚弥子能活死人肉白骨,天下间谁人不会生病?
何况,天下有大半部分医术高超的行医之人都出自神医谷,只要是人,总有一天会有求上他们头上的时候。
神医谷有钱,却也护短
所以,不管那些大臣每天怎么变着法的在东皖帝那里弹劾池墨,池墨还是该怎么嚣张就该怎么嚣张,没有危及东皖,东皖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情。
“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池墨把手中的树枝扔下
月衣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毅然转身离开:“主子,红莲现在应该在城外等着了。”
罢了,不过是一些死物而已,有主子在的地方,才是他们这些人的皈依之所。
祁慕寒早已在丞相府门口等到多时,待看到走出来的池墨,多情含笑的桃花眼眸里多了一丝暖意。
大跨步的走向前去,把刚落在池墨身上的一片绿叶拂开。
暗紫色与白色衣袍相互交衬,竟也难得的融洽,月衣很识趣的落后几米远。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配的起她的主子,估计也就只有北煌的北煌帝了。
“马车上放着我珍藏了多年的酒酿,流离,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可好?”祁慕寒小心的把池墨额前的一缕长发放到后面
月色明明晃晃,照映在地上,清风吹过倒在地上的小枝干,翻了几个圈,一片挂在屋檐上的瓦片忽的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碎裂声就像是一个信号般,月衣压下嘴角弯起的弧度,朝着暗处点点头,比了个手势,赶紧跟上走在前面池墨两人的脚步。
背后火光燃起,由小变大,火光冲天,拜池墨平时作威作福的奸相之名,丞相府虽是位于内城之处,却没有百姓居住的居所。
和丞相府一条街道的其他官员家,府邸之间也是相隔甚远,何况,池墨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还真的没有那个官员敢和现在的丞相扯上关系,以前不敢,现在更是避之不及。
熊熊燃烧的烈火,如深渊里的巨兽一般张开大嘴,把倒在地上树叶依旧青绿的树木吞噬。
直至后半夜,丞相府门前已经被砸的破碎的几道大裂痕‘丞相府’三个大字的牌匾,不堪烈火的燃烧,砰然落在地上,烧成黑烬。
显赫一时的丞相府,终究化作历史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