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抱着林成渐渐变凉的尸体不停地哭泣,突然外面一阵吵吵嚷嚷,有人在拍门:“开门,警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沈森走到小林蔷的身边,解开小林蔷被绑在椅子上的手和脚,牵起小林蔷的手:“跟我走。”
始终听着周遭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小林蔷都感知到了,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抽泣流泪,在沈森牵住她的手的时候,小林蔷问道:“你究竟是谁?”
沈森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是审判者,一切正义的化身。”
“不,你是陌生人,我不会跟陌生人走的。”小林蔷甩开他的手,伸手掀开眼睛上的布条,眼睛上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所覆盖,“不要看,相信我,我是你的守护神。”
沈越站在小林蔷的身后,蒙住小林蔷的眼睛:“别看,忘记这一切。”
外面的人即将破门而入,沈森不再纠缠,带着小林蔷也无法离开,他快步走向阳台,推开阳台上的门,从阳台上纵身一跃。
警察破门而入,看到客厅中间,满脸是血的一个高个子男人伸手蒙住一个女孩的眼睛,一旁的血泊中躺着两个已经不再动弹的人。
“给我搜!”警察抬手,其他警察鱼贯而入,开始检查犯罪现场。
沈越把小林蔷摘掉的黑色布条重新绑在小林蔷的眼睛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向门口,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来朝坐在沙发上的林蔷招手。
一个警察走到坐在沙发上的林蔷身边,解开了林蔷手上的绳子,林蔷立即解开了自己腿上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布,快步跟上沈森和小林蔷,推开了他们离去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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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蔷其实没有预想下一个情节会是什么,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其实她和韩哲已经走散了。
她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陈淑媛和陆纪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是宋泓和陈淑媛的家,可是为什么陆纪潇会坐在这里?
陆纪潇双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捏着左手食指中间的骨节,仿佛要把骨节捏碎一样,林蔷看着他手中的这个动作,觉得无比熟悉,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他慢慢说道:“先把名单和照片给我吧……”
“他为什么自己不过来拿,却要你过来?他是不想见到我吗?”陈淑媛有些生气,“现在我去他公司,他都避而不见,他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而已……”陆纪潇站起身来,“你现在把材料交给我吧……”
陈淑媛叹了口气,推开客房的门,走到床边上:“床垫下面有一个保险箱,名单和照片都在保险箱里面……”
陆纪潇戴上手套,抬起床垫,看到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保险箱:“你应该知道保险箱的密码吧?”
陈淑媛戴上手套,很熟练地打开了保险箱,拿出里面的名单和照片递给陆纪潇:“这个保险箱有一个特别的功能,被打开的时候会给宋泓的手机发信息,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赶紧走吧……”
“其实,我来还有一个目的,”陆纪潇停顿了片刻,“那就是杀了宋泓。”
陈淑媛脊背紧绷,愣在原地,沉默不语。
终于到了这一天,陈淑媛心里浮起这句话。
陆纪潇递给陈淑媛一瓶药:“把这个放在他喝的水里,无色无味,然后他会头脑昏沉,四肢无力,最后陷入沉睡,到时候你叫我过来,我给他注射药物,会造成他因抑郁症服药过量死亡的假象,不会给你造成负担,你不用担心。”
陈淑媛接过药,紧紧捏着白色的药瓶,捏到骨节泛白。
“我先走了……”陆纪潇把名单和照片等资料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便离开了陈淑媛的家。
但是陆纪潇并没有离开陈淑媛家这栋楼,而是敲响了702的一扇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孩,瓜子小脸,长长的栗色头发,一双清澈明亮的瞳孔,是王斐珊。
她让陆纪潇进去之后,便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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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宋泓九点多钟就急匆匆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直接奔到客房去看保险柜,他掀开床垫,打开保险柜一看,果然,里面的材料全部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家里是不是遭贼了?里面的材料全都不见了!”宋泓焦急地站起来,“我收到短信的时候是八点多,那时候你在家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淑媛端着一杯水递给宋泓:“要不我们报警吧?”
宋泓心里着急,伸手推开了陈淑媛的杯子:“这怎么能报警呢?里面都是非法的东西啊!”
宋泓急得团团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还会有谁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呢?”
他丝毫没有怀疑身边的人,虽然他知道,身边的人早已跟自己没有了感情。
“别着急,你冷静想一想,还会有谁知道密码呢?”陈淑媛直接把他的手握住,把水杯塞到他手里,“喝杯水冷静一下,一会儿没准儿就知道了。”
宋泓接过水杯,坐在沙发上,抬头一饮而尽。
看着宋泓把空的水杯放在茶几上的时候,陈淑媛笑了,一时间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已经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宋泓一时发愣,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陈淑媛怎么笑得这么开心,他不明白陈淑媛到底是怎么了,他皱着眉头问道:“淑媛,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淑媛停止发笑,凑近了宋泓的脸,压低声音说道:“我最近听到了一个故事,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宋泓愣在原地:“不会是恐怖故事吧?你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陈淑媛毫不理会宋泓,自顾自地说道:“曾经有一对夫妻,他们有一个孩子,孩子刚过周岁的时候,妻子去医院检查身体,她就把孩子交给丈夫照顾,走的时候说‘我已经在医院里预约好了,应该几个小时就回来了,我在厨房了炖了药,两个小时后,你一定要及时关火,不然药就全煎干了……’,丈夫答应地好好的,妻子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去了医院……”
宋泓不明所以,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