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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如何应对(1 / 1)

还接着问吗?

众人纷纷一愣,还有必要吗?问道这个程度,已经足以给安禄山定罪了,还接着问?图什么?

图个什么!?

图个弄死安禄山,让他翻身不得!

谢直费了这么大劲,折腾了这老些事情,又是夜访李尚隐,又是拜访袁仁敬的,到了公堂之上还承担了得罪兵部侍郎的风险,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他当然知道,问案到了如今,已经算是打开了突破口,只要薅住了“安禄山派遣斥候不利”的由头,就能把“三万大军进入胡人包围圈,致使丧军辱国”的罪名,牢牢地套在安禄山的头上。

有了罪名,不管安禄山如何狡辩,大理寺少卿袁仁敬最为三堂会审的主审官,就可以直接宣判,或流或杀,肯定能够拿出来一个结果。

然后就是上报政事堂,然后政事堂相公讨论之后,再上报给天子,由天子亲自定夺。

还是那句话,如果是一般的案子,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即便安禄山最后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下来……

但是,这对谢直来说,不够!

他就是要弄死安禄山,死得透透的那种!

仅仅是一个“派遣斥候不力”,还不行!

所以,谢三郎在满堂疑惑的眼神之中,再次开口。

“犯官安禄山,作为幽州偏将,率领三万大军出塞,派遣斥候不力,这个罪名,你还有什么说的?”

安禄山自然无言以对。

谢直一见,点点头,随后说道:

“不说话?

哼!

无论你沉默以对,还是巧言狡辩,都难以逃脱这个罪名!

现在,你还敢说是非战之过吗!?”

安禄山一听,被激起了心头的不服,不由得开口:“此战战败,这些斥候……”

哪里想到,他还没说几个字,就被谢直一挥手打断了。

“住口!

身为统帅,竟然妄想将罪责推到麾下斥候的身上!?

我大唐什么时候出了你这样不要脸面的将领!?

哼!

谢某真替麾下的热血儿郎不值!

好好的大唐青壮汉子,竟然跟着你这么一个奸邪小人出战塞外,死了都怨!”

安禄山没话了,大唐军中向来讲究身先士卒,他身为三万人统帅,虽然不用亲自冲锋在前,但是也没有有事就说下属不行的道理,要是下属一个个都是百年不遇的绝世英才,那还要你这个统帅干啥用?帮着他们分功劳吗!?缺你啊!

所以,安禄山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谢直也不指着他能说出什么来,一顿训斥之后,直接进入正题。

“派遣斥候不力,此为你安禄山的第一罪。

现在,谢某要问你,你被胡人埋伏包围之后,是作何应对?”

安禄山一听,这是要问问战场的细节了,有心推脱一些责任,却也知道战报肯定已经被送到了洛阳,撒谎一点意义都没有,便直言不讳地说道:

“事发仓促,五六万胡人倾巢而出,将我麾下的三万人马四面包围……

当时我等不知道是胡人埋伏,军士俱没有着甲,只得奋起抵抗……

怎奈胡人以骑射为主,并不强攻我大军军阵,而是在外围飞驰射箭……

故而,我军大败亏输……”

大理寺二堂之上一众人等听了,纷纷叹息,不为安禄山,只为那三万大唐儿郎。

行军途中,骤然遇袭,刀兵俱在,却身无片甲。

胡人逐草而居,骑射乃是与生育来的能力。

他们要是跟大唐兵将正面相抗的话,别看人数足足比幽州边军多出来两万余人,但是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会怀疑大唐军会战败,即便战败,也决然不会如此凄惨,因为大唐国力不知道要超出胡人部落多少倍去,一位位军士,按照府兵制都有皮甲在身,只要让他们身穿甲胄,即便迎着箭雨冲锋,也不会有人畏惧。

现在好了,骤然遇袭之下,一个个大唐儿郎不过布衣在身而已,等于是在用血肉之躯来迎战敌人的锋矢!

在场众人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一个个都辛酸不已,甚至还有人看待安禄山的眼神之中都带着点怜悯了……

但是,公堂之上,却有一位铁石心肠之人!

谢直!

“安禄山,你他么少来这套!”

谢三郎一声断喝,吓了堂上众人一大跳,只听得他大声问道:

“六万胡人汹涌而至,你麾下三万人马,难道行军的时候,没有前军开路、后军殿后,左右两军护卫中军前行!?

你行军之中的军阵呢!?

就算是骤然遇袭,还能是每一名大唐军士都同时遇袭不成!?难道分好了站位,让一名大唐军士旁边都站上了两名胡人!?

既然是军阵遇袭,即便初时慌乱,难道你这个统军大将就这么看着!?

犯官安禄山,现在回答问题,在我大唐三万军士骤然遇袭的时候,你是以何种举措应对的!?”

众人一听,嘿,对啊,大军出行,自有规程,不管有没有当初兵部尚书拍脑门子想出来的那些东西,随便一位大唐将领出行,都需要谨慎又谨慎,防的,就是在行军途中被敌人突袭或者埋伏。

既然有所防备了……那么输得这么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众人想到这里,看待谢三郎的眼神全都变了,咱们哥们都长期驻扎在大理寺,主要是审问的案子,大的谋反,小的贪污,还真很少涉及到军阵之事,你还真别说,审问这位幽州偏将安禄山,要是没有人家谢三郎,说不定还真让他给狡辩过去……

正如谢三郎所说,大军出行,前有前军开路,后有后军殿后,左右两军护卫在中军左右,即便是骤然遇袭,三万兵马也断然不会在遭遇突袭的瞬间崩溃。

那么问题就来了,作为三万唐军的统帅,安禄山是怎么做的?

他如果把能做的都做了,并且都做到位了,那可能就是安禄山所说的“非战之过”……

但是!

如果他没有做什么……

那么,他便是罪无可恕!

众人想明白了这一切,看待谢三郎的眼神,再一次变了。

“派遣斥候不力”,不过是连带责任而已,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叫“领导责任”,罪不至死!

即便造成的后果很是严重,大理寺这边严判个死罪,但是到了政事堂,又或者到了天子面前,人家一看,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弄死安禄山,说不定有幽州张守珪和朝堂一番争斗之后,就能保下安禄山的一条性命。

但是,“骤然遇袭,处置不力”,这样的罪名可就不一样了。

斥候不力,这个锅能甩!虽然甩给部下,显得吃相不好看,如果就不要脸了,甩了就甩了。

处置不力,这个锅,可没法甩!

骤然遇袭,如何处置,就应该是主将的责任,甩锅?甩给谁!?

众人之所以眼神变了,就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些……

怪不得谢三郎打开了审案的突破口之后,还要继续审问,这是要把安禄山的罪名给砸瓷实了啊!

连这些大理寺的官员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久经战阵的安禄山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的神情第一次凝重了起来,进入大理寺就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现在也不得不收起来了,再也没有了刚才质疑袁仁敬的阴阳怪气,反而一脸凝重的仔细打量坐在大理寺二堂末位的谢直。

小眼睛翻脸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或者更准确地说,不认识!

这一下,安禄山可就犯了难,我不认识这位啊,怎么感觉是个仇人呢?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他,怎么得罪他的!?

还没等安禄山想明白呢,谢直就开始催促了。

“犯官安禄山,回话!

三万大军出塞,骤然遇袭之后,你这个主将,是如何应对的!?”

安禄山一看不说话是不行了,只得开口道:

“何谈应对?

六万人将我三万大军牢牢包围在中间,一部分胡人走马转圈,箭如雨下……

只不过短短的时间,我军就损失惨重……

还有什么可应对的……”

安禄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断喝打断了!

“你放屁!”

谢直一听,顿时勃然大怒!

“安禄山,你无能!

胡人兜着圈子骑射,还能六万人一起兜圈子吗!?

必然是四面各有大量人马防备着我唐军突围,然后至多万人分成小股人马骑射,他们才能射出多少羽箭!?十支,还是二十支!?

再者,胡人骑弓不比我大唐步战长弓,一柄长弓,充其量就是八斗弓力而已,这样的软弓射出来的羽箭,能有多少力道,就算射中我大唐军士,除非一箭射中要害,否则断然不能一击致命!

你麾下人马骤然遇袭是不错,但是仅仅被胡人用软弓骑射,片刻时间就能击垮我大唐三万边军?

我不信!

你安禄山也莫要巧言狡辩,你若是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就请兵部张侍郎将你的言语传递十大方镇,看看我大唐军将,到底认不认你安禄山的说辞!”

安禄山一听,一张大胖脸涨得通红,却一言不发,生生不敢再把刚才的言语再说一遍。

大理寺二堂之上众人,除了兵部张侍郎之外,都听了个迷迷糊糊。

好在谢直还没忘了他在这场三堂会审之中,是一位“翻译”,呵斥安禄山之后,转头向袁仁敬等人一拱手。

“少卿容禀!

您坐镇大理寺,自然不知道军阵之中的事务,长弓羽箭这种武器,虽然可以杀敌于冤枉,却限制颇多。

第一个,弓分软硬。

按照我大唐的习惯,一担以上的弓力才是硬弓,多为军中步卒所用,至于骑兵专用的骑弓,因为需要在战马之上奔腾激射,受到种种影响,体型都相对较小,据谢某所知,我大唐的骑弓,最大弓力不过八斗而已,至于胡人骑弓,更是不堪,一般而言,五斗居多。

纵然硬弓能破甲,软弓能杀人,却也需要一箭射中要害才行,如果射中双臂双腿,甚至小腹等等位置,都是伤而不死!

第二个,射手臂力有限,拉弓的次数也受限制。

我大唐府兵出征,自备弓箭,都是要求准备羽箭一葫芦十二支而已,就是因为一名弓手,在一场战斗之中,恐怕最多也就引弓十二次而已……

即便胡人天生就能骑射,一场战斗下来,也断然没有引弓不断的道理。

第三个,距离有限!

普通步弓,箭射九十步。

普通骑弓,箭射六十步。

正所谓势尽不能穿鲁缟,说的就是羽箭射到了射程尽头,连一块布都射不透。

结合以上的种种限制,少卿明鉴,这一场战斗根本不像安禄山所说的那么紧迫!”

袁仁敬一听,缓缓点了点头。

不错!

正是这个道理!

别的不说,胡人想要射杀大唐军士,必须冲击到军阵之前的六十步之内……

六十步,放在后世,一百二十米而已,不用世界冠军,普通人二十秒秒就能跑下来,更何况是大唐边军精锐?

二十秒时间,够胡人速射几箭?

三箭,五箭,还是七箭?

可别忘了,速射越快、力道越轻,力道越轻,伤害就小……

要是这么说的话……大唐边军被六万胡人包围的时候,好像……情况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就在袁仁敬暗自思索的时候,谢直又开口了。

“三万边军骤然遇袭,固然初期损失惨重,但是应对得法的话,也断然不会全军覆没!

犯官安禄山,说吧,当时你有何具体的举措来应对!?”

安禄山被问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随后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牙关一咬,大声说道:

“谢御史是吧!?安某自认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谢直顿时哈哈大笑。

“安禄山,你最好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我大唐九寺之一的大理寺,专门审理犯官的所在!

你是谁!?

你是事涉三万大军身死的犯官,是来洛阳受审的!

我是谁!?

我是监察御史,是三堂会审的主审之一!

咄咄逼人!?

不咄咄逼人,难道让你蒙混过关不成!?

我倒想给你上一套好酒好菜,好好跟你说话呢?

你吃了喝了,难道就能招供不成!?

来来来,想告诉我,你骤然遇袭之后,是如何应对的!?”

安禄山听了,一张胖脸气得通红,大声说道:

“谢御史!

你是主审官,又是什么军事专家!

好!

我不说了,你来说!

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军事专家,到底如何应对六万胡人的埋伏!?”

谢直听了,哈哈一笑。

“这有何难!?且听我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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