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的话,让薄言更加吃惊,看着自己被余染扯开的手,有些委屈,“宝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余染摆摆手,越过他走进卧室,“并没有啊七哥,这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不能反驳你的要求啊,我还是爱你的。”
“一点也不能说服我。”
余染失笑,脚步停下,回眸看着站在门口挺拔如松的他,脸上带着极度有违和感的表情,看上去竟然觉得而有些亏待了他。
“七哥,装可怜,没用,你什么时候答应要孩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一起睡。”
自己睡觉的第一晚,薄言就失眠了,大晚上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跑下楼给自己煮宵夜,薄妈妈看到他,冷笑,“丢人吗?”
薄言不言语,顾左右而言他,“妈,您也饿了?”
“不饿,喝水。”
“哦。”
薄妈妈看他高大的背影在厨房忙碌,跟上去,“小七,你就为什么这么抗拒宝宝生二胎?家里多个孩子多热闹,你这是干啥?
你不想宝宝生,倒也正儿八经的说服她啊,只是说一句害怕,害怕什么?”
薄言取锅烧水,转身看着薄妈妈,神情认真,“妈,你是过来人,孕育孩子的辛苦,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有体会,但是宝宝生执执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了;
你记得咱们隔壁那家的孩子吗?”
薄妈妈回忆不起来,当时全身注意力都搁在了余染身上,没有时间去关注周围的人。
薄言却道,“那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只听见耳边有人跑来跑去,医生一会儿说生不出来,一会儿又说要剖腹,我那是也担心宝宝会剖腹,那多疼啊,虽然生孩子不管什么方式都疼,可顺产折腾了这么久,生不下来,还要去剖腹,想着就很不值;
隔壁家的男人都快哭了,然后剖腹的时候,居然会血崩,还诱发孕妇心脏病,我又不能保证宝宝百分之百的安全,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
妈,你儿子不胆小,只是在宝宝的事情上没胆子。
我可以顶天立地,也可以说到做到,但是遇到宝宝,我不得不多思索几个问题,我怕。”
怕失去她。
心动喜欢一个人真的太难的。
薄妈妈看着儿子那拉怂着脑袋的可怜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甚至以前不敢去想自己儿子也会有这么一天,现在有人治得了他了,倒是看了他不少笑话。
薄妈妈将水杯冲洗好放回去,出言说道,“我也不管你,反正这事情,你跟宝宝去说,宝宝有生二胎的权利,你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可这中间的平衡点,你要自己去找,不能让宝宝迁就你吧,你可是个男人。”
“我知道。”
薄言的唇,抿得紧紧的,很不高兴。
对自己的不高兴。
薄妈妈转身就走,“吃完夜宵早点睡,家里的备用钥匙都在客厅的柜子里,自己去找。”
薄言眼睛一亮,“谢谢妈。”
“我不是在帮你。”
“我知道。”
薄妈妈缓步离开,走了几步之后,折返回来,“其实当年你爸爸不让我生第二个孩子还有一个原因,他自责没时间陪你长大,所以再生一个,他怕内疚会是双份的。”
薄言愕然。最后只能看着薄妈妈步步走远。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
他从小到大孤独吗?肯定是孤独的,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大院的时候还好,家里的哥哥们会陪他一起玩,后来大院的小孩子们会跟他一起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觉得有点孤单。
他有时间陪孩子,只是担心生孩子,余染会危险。
他也喜欢自己跟余染的孩子,否则对执执不会这么宠溺,可现在他有些迷茫。
锅里的水翻腾,他给自己下了一碗鸡蛋面,端出去准备吃的时候,余染就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他不可思议的盯着余染,“宝宝,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说着,将自己的面往桌上一放,快步上楼拿着一件外套出来,披在余染肩上,“晚上寒气重,你要多穿一点,知道吗?
要不要再吃一点夜宵?”
“好啊。”
薄言笑,折返厨房,拿来一个空碗,分给了余染三分之一的面条,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吃面,薄言视线一直放在余染身上,吃一了一小会儿面后,他问余染,“宝宝,你是不是因为下午的事情生气了,所以不想理会我?”
“没有生气,就是没想明白,七哥,我刚才听到你跟妈的对话了。”
实际上薄妈妈上楼的时候,看到了长廊上的她,似乎也知道她听到了不少话,什么也没说。
她才缓慢的走下来。
薄言一愣,笑了笑,“宝宝,你别生气,我只是需要时间,我现在还不敢……”
余染伸出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七哥,回房睡吧,没有你我睡不着。”
薄言话语戛然而止,盯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唇角的笑意掩盖不住,“宝宝,你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就是想要逼一逼你,结果为难了我自己。”
“我也为难自己。”
两人相似一笑,如寒室回暖。
吃完面条,薄言将碗放入洗碗槽中,环着余染上楼,两人重新回到房间休息,这一次,没有失眠,睡得很安稳。
……
翌日,余染被电话吵醒,电话是安楠打来的,跟她说陆骁那边出了一点事,她有没有时间,去一趟工作室。
她整个人还在薄言怀里,迷迷糊糊,手机是薄言拿着贴在她耳边的,她闻言,清醒了不少,“陆骁出了什么事?”
“剧本夜光门呗。”
“怎么回事?”余染接过电话,从床上坐起身,头发乱成一片,也顾不上整理。
“陆骁进组《封帝》剧组,女主是帝央的谢玲玲,昨晚有记者拍到,谢玲玲深更半夜进入陆骁的房间,今早上衣衫不整的离开,具体是怎么回事,陆骁这边也解释了,他昨晚跟夏季一晚上都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他了。
解释记者们也不听,通稿一个劲的在他身上泼脏水,陆骁感觉自己就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