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信仰之力源源不断注入江太后体内,直到眼前妇人闭上眼睛,彻底昏死过去,女帝才开口叫人进来,“太后情绪过于激动,骤然邪气入体昏迷不醒,速将人送回,召阖宫上下所有太医前去慈仁宫诊治。”
御前服侍的宫女不敢怠慢,忙命人抬了软轿进来,妥帖仔细将太后扶了上去。
甘露殿外闹腾的老臣,见到太后好好的进去,这会儿却被抬着出来,当即就炸开了锅,个个跪地不起叩首,誓要女帝给个说法,否则宁肯跪死,也绝不妥协。
“睿王到!”随着内侍唱喝,身着华贵蟒袍的男子出现在一众臣子视线内,“是王爷回来了,真的是睿亲王。”
众人本以为淳于潇隐已死,如今看到真人站在眼前,不可置信中又带出几分惊喜,皇帝失踪,太后重病,帝国正是风雨飘摇,无所依靠之时,睿亲王出现的时机正好,皇家后继有人了,皇位终不至于落入女子之手。
“本王有事要与天凤女帝商议,众卿无事便退下吧。”斩断与姬昭之间的情缘,命手下强制将人送走后,潇隐便急急入宫来了,他只想守在距离欢儿最近的地方,弥补曾经错失的那些岁月。
看到殿前跪地不起的一众臣子,睿王眉头不由紧紧皱起,皇弟究竟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会在大婚之日,任由这帮老臣如此逼迫新后。
“王爷,您来的正好,臣等有事求见皇上,今日若见不到陛下,我们绝不离去。”从乱军被斩杀殆尽到太后亲自出面要人,时间过去这么久,皇帝却始终没有露面,让他们如何安心出宫。
抬手命众人安静,睿王身形微动,站到殿前台阶顶端,转身朗声道:“众卿稍安勿躁,你们要的交代,本王定会给。”
瞧着睿王这架势,分明是跟他们站到了同一战线,一众臣子心底稍稍安定,终于恢复了安静。
“烦请通报,睿亲王求见女帝。”宫女得了命令,忙躬身进去回禀,不多会儿,重又出来,恭敬打开殿门请人入内。
“臣拜见陛下,万岁万万岁!”进了甘露殿内,潇隐目光瞬间被烛火下清丽绝色的女孩吸引,他魂牵梦萦的人从来只有这一个。
听到男子熟悉的声音,紧闭双眼靠坐着的女孩倏然睁开双眸,“怎么,潇大哥也和他们一样,是来逼朕离开泷澄帝国的?”
女孩平日娇美的面容上略带疲惫,以往清脆的声音也稍显暗哑,潇隐心尖疼惜蔓延,他怎么舍得赶她走,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年年岁岁常伴佳人身侧,可是造化弄人,他回来的太晚了,今天是皇弟与欢儿的大婚之日,眼前女孩已是弟弟的新娘,他还有什么资格去争!
“欢儿,我是你的潇大哥,永远都是,无论何时,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万般浓情深埋心底,除了这些,他不敢说出任何逾越的话,那样会给欢儿带来麻烦,这里是皇宫,不是自由肆意的江湖,他爱的女孩已是弟弟的皇后。
“既如此,潇大哥为何不请他们离开,若再纠缠下去,朕可没此时这样好的耐心了。”这一天过的太快,时间流逝,她抓不住洬哥哥半片衣角,这一天过得又太慢,处处横生波折,平添无数阻碍,她累了!
女孩隐隐流露出的倦怠让男子心疼,潇隐想上前将人拥入怀中安慰,脚下步子刚迈出,又无声收了回来,垂在身侧的大手不甘心握紧,他已没了亲近欢儿的资格。
“罢了,他们要的交代朕会给,这是洬哥哥临走之前留下的圣旨,潇大哥拿去宣读了吧。”
由睿王来颁布圣旨,里面内容的可信性无形中又增加不少,她也算人尽其用了。
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明黄圣旨打开,潇隐不可置信的问道:“欢儿,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相?皇弟他,真的去了海外仙山?”
看到这则消息瞬间,潇隐被巨大的喜悦击中,他已打定主意,无论圣旨内容是否真实,他都要将其变成真的,如此一来,偌大的皇宫中,便只有他来守护欢儿了。
上天是在可怜他吗,所以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无论真相如何,今日帝后大婚都是有名无实了,这代表着他再次有了赢回欢儿的可能。
“欢儿,你放心,无论你和皇弟有什么约定,潇大哥都会站在你这边,外面的老臣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就是。”
看到男人捧着圣旨出了甘露殿,清欢心下微微松口气,若潇隐坚持追问皇帝下落,她该怎么办,如实告知,肯定不行,那样虚无缥缈的事情,让人如何相信。
殿外,跪听圣旨之后,一众老臣哭嚎不止,直言让睿王暂摄朝政,彻查太后病重的真相。
“众卿所奏之事本王心中有数,待明日早朝再议,跪安吧。”挥手打发群臣散去,潇隐命御林军将人送走,方转身回了殿内。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欢儿医毒超绝,随便来点什么,都足够这帮老臣吃不消,那些人抱着男尊女卑的传统不放,坚持不让皇后临朝理政,岂不知自己性命都在别人一念之间。
“潇大哥这是以退为进吗,怎么,担心朕会失了耐心,给他们下点毒什么的?”呵呵,没了太后撑腰,那帮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又能撑上几天?
加盖国玺的圣旨颁下,他们再不愿接受女子临朝,也只能忍下了,整个帝国的兵权都在她手中,以皇后之身暂代国事,又有泷澄帝圣旨和睿王保驾护航,这江山和皇位,她定能帮洬哥哥守好。
“欢儿,潇大哥知道你不会,”当年宁可独自饮下鸩酒,也不愿让他和皇弟为难的女子,如何会是那等阴毒之人,“夜深了,不如让我送你回凤坤殿歇息?”
宫内接连不断的阴谋化为无形之时,宫外新的诡计正在酝酿之中,京郊破庙内,之前昏迷不醒的女子骤然坐起身来,“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