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奈。
只能被动地等她兴奋劲过去。
头顶上叶雨蝶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当初我一心想学武，就是因为我曾经被人拎在手里体会到了飞翔的感觉。”
“小姐，飞翔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感觉很舒服吧？”
“…当我心情郁闷的时候，我就喜欢这样漫无目的飞。飞着飞着心情就好了。”
被颠的难受的林佑灵闻言一愣。
原来这是小跳蚤的特殊安慰，虽然有些另类。
想到她的粗枝大叶地性格，林佑灵一阵感动，她的钢铁小丫鬟已经懂得开导人了。
她想说点什么，表示下她的感动，结果她还没张口，一股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她现在哪里还有感动的心思，啥都颠没了。觉得她要是再这么颠着，她的小命都要玩了。
红豆顾不上自己，眼见着小姐小脸越发苍白，她便忍着恶心开始挣扎了起来。
叶雨蝶感受到她的异动，眼神都没有给一个。没好气道：“不要乱动。要是不小心落下去，摔伤了我可不负责。带着飞咋都不老实呢？”
被训斥不老实的红豆：“…”
你老倒是看我一眼啊，别只光说啊。
叶雨蝶完全没听到红豆的心声。她吐槽道：“还发誓说再也不想我带你。哼，你不想要，我还懒得带呢。今日要不是看在小姐的份上我才不会热脸贴你冷屁股。你以为你不重啊。”
红豆：“……”我谢谢你啊。
林佑灵：“……”也不知道自家丫鬟嫌不嫌她重。
她望着飘得跟挂着得晴天娃娃似的红豆，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红豆的作战计划虽然失败，但是头上那位明显有了反应。说明方式是可行的，只是两人的思维有些南辕北辙。
若是她飘，叶雨蝶肯定知道是出了问题，而不是认为与红豆一样在与她闹别扭。可这么飘……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此时的她们已经被叶雨蝶带着在无人路过的地方飘荡了好几圈。
林佑灵在继续难受还是顾忌脸面的艰难选择中，最后咬着牙选择了结束这样的难受。面子什么的哪里小命重要？
她正准备荡。前面脚下突然窜出了几个急匆匆的丫鬟救了她。
叶雨蝶是选择没人的地方在飘。此时突然出现的小丫鬟自然引起了叶雨蝶的注意。
她牢记红豆说过的话。在后宅生活最好的方式便是低调，不要引起人的注意。刚才她选择的路径便是没有人的，此时有人闯了过来，她不确定路过的小丫鬟是不是能看到她们。因此她选择了下降停在一处假山后面。
林佑灵红豆并不知道叶雨蝶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但不妨碍她们迅速做出决定。
等脚步一触地，她们齐齐忍着心里的翻涌、脚步的发软，瞬间跳开，生怕跳慢了再次被叶雨蝶一言不合就拎了起来。
林佑灵是真的被颠得很难受，大腿发软地厉害，在她跳开的时候差点没扑倒假山上。那凹凸不平的石块，看得叶雨蝶眉心一跳。幸好她眼捷手快把人稳住。
她不知道两人这是闹哪样，也根本就没心思多想。她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把手指放到唇边小声道：“嘘。有人。”
两人‘死里逃生’的人闻言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两人眨眨眼跟着竖着耳朵。
听了一会儿，红豆嘴角动了动，做了个无声地口行。“我好像听见有人哭。”
林佑灵点头，表示她也听到了。
好像还不止一个，是一群丫鬟在边跑边哭。
这么多人，这事就奇怪了。
林佑灵眼神示意叶雨蝶，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叶雨蝶摇头。
她们只顾着哭，都没说话，她哪里能听到什么。
假山前面，几个小丫鬟哭得凄凄切切，声音由远及近。
主仆几人对望了一眼，她们也不知道缘由，也不好参合。便默着声不说话。
她们想等着几个丫鬟走了，再出去。毕竟按照这个势头，她们也就是路过。
哪知道在她们屏息凝神等小丫鬟们过去的时候，外面哭着的小丫鬟们都停了下来，不跑了。就站在假山前面的空地上。
林佑灵几人：“……”
原来是选中了这地。
几个人脚步是停了下来，可声音并没有停止。她们声音小小的，凄凄惨惨的。哭得像猫儿一样。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却只能兜着什么都不能说一样。
这种哭声实在抓心挠肺，听了非常不舒服。让人很难受。
“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是主仆三人，心里同时的想法。
红豆无声做了一个口型：“小姐，她们不走了，现在怎么办啊？”
林佑灵拍了拍红豆手示意她不着急。看她们选择这个地方，想来也不想多惹事端。应该哭不了一会儿。哭够了，情绪发泄得差不多就回去了。
果然，她们小等了一会儿。外面抽抽噎噎声音便陆陆续续的停止。
“妹妹别哭了，这都是命。是我们运气不好。”
小姑娘平日是听话懂事儿的。今日这句话一出却不仅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激起了小姑娘的逆反心理。
“怎么会是命。根本就不是命。我们就是被人算计的。”
安慰之人闻言不安地扫视了一圈。“少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我们不过是一群小丫鬟，这种荣耀怎么就轮到我们头上了…府里当差的谁不知道他阴晴不定？当初紫嫣姑娘是怎么死的，你们忘记了吗？”
这话一出，不仅刚才说话之人，其他几人都吓坏了。
“还不住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这是要害死我们。”
小丫鬟死犟：“难道我说错了吗？”
“还是当着我们的面杀的。紫嫣临死前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他就是个杀人凶手。他就是个恶魔。”
“如今轮到我们了，反正迟早都得死在他手里，我们整日担惊受怕的，我说几句怎么了。不说，我们就能不用服侍那个恶魔了吗？”
林佑灵几人心道：“谁呀？”这么恐怖。
这话几人没法答。她们也怕，她们也被吓破了胆，她们也想活下去。
其中一个小声道：“说不定我们能熬到他脾气好的时候。”
此人声音小小地，但是这句话像是给了众人无限的希望。
或许她们真的能熬到那一天。
这句话一出。几个小丫头便不再哭泣。她们像是找到了希望。不再争吵，默默无声地收拾起来。活着是世间所有生物的本能。能活绝没有一个人想去死。
收拾好妆容后，她们彼此打量着。一人问：“看不出来吧？”
另一双回：“很好。与平时的你一样。”
林佑灵主仆就在假山后面看着。
多么励志的一群姑娘。
红豆不由红了眼眶。她就是见不得这些。但深宅大院，她知道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她心里虽然因为这群小姑娘的坚强而感动，心软归心软，但她不会给林佑灵揽麻烦事。
她吸了吸些鼻子。并不觉得自己见死不救与感动有什么问题。
“小姐，我们回去吗？”
林佑灵嗯了一声。望着远去的身影沉默了。
向来心软的红豆都知道这事不该管。可她还是忍不住在意。
顾府什么时候出现了，恶魔一样存在的人物？她怎么从未听闻？她隐约觉得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更有一种直觉。此事会粘上自己。
不过想到自己的直觉，她不由笑了。因为她的直觉从来就没有准过。
“我们回去吧。”
两个丫鬟应是。
叶雨蝶再次好心询问道：“要我带着你们吗？保证没人发现。”
她眼睛亮闪闪的。
若是平时林佑灵一定不忍心拒绝。可是有了先前那一通受罪，她哪里还敢答应。
她与红豆一点犹豫都没有，摇头。身体加言语的拒绝：“不要。”
叶雨蝶失望的哦了一声。
林佑灵以为小丫头多少会难过。谁知道人家只是单纯地噢了一声。当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正疑惑见，小丫鬟就歪着小脑袋。疑惑出声：“你们这些人怎么都不喜欢飞翔的感觉啊？飞翔多好。怎么每个被我带飞一次的人第二次我说带他们就会被拒绝？真是奇怪。”
林佑灵：“…”
原来是被拒绝多了。而且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自由自在的感觉多好呀，我就喜欢。”她摇了摇头，表示她们都是一群俗人。
有了这段小插曲，红豆再也不敢让叶雨蝶作妖。她们找到无人的道路，很快回了墨香院。
她们急切地盼着回家，回到墨香院的时候，主仆几人身子都猛地一震，谁也没说话。
这个院子对于她们来说还是有一点陌生。
“小姐已经嫁了人了。”
“我已经嫁人了。”
主仆几人心中同时想到。
红豆率先开了口，她笑着道：“也不知道齐妈准备得怎么样呢，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们饿了。”
叶雨蝶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以前在院子的时候。齐妈都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准备着。”
红豆：“也是。”
她们谁也没有怀疑。齐妈也不过是刚陪嫁过来，她能不能在小厨房站住脚。
原因无他，只有一个。因为主子爱吃食，如今又多了一个同样爱吃食的丫鬟。她们给齐妈的赢钱更多了。
小厨房是自己掏钱。以前在林府的时候。齐妈就在曲娘子的手底下生活了那么多年，而且还没被发现。
关于厨艺以及笼络人心这一点，她们完全不用担心。小厨房嘛，就是争名夺利之地，有钱就好使。
对于林佑灵来说。随着她的年龄增长，她越发喜欢用钱解决事情。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她绝不会动嘴来解决。因为没必要。
人情往来什么的，最是麻烦了。
她们嬉笑着进了院子。没曾想院子里坐着一个人。
几人放肆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林佑灵有些奇怪的看向来人。
蒋雪洁？她怎么出现在这儿？
她心中疑惑，感觉有些奇怪。面上却不显。她笑着道：“表姑娘来我的院子，真是令我蓬荜生辉呀。不是在忙着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她笑得很甜，看不出一点失落与难过。
蒋雪洁定定望着她。她看着林佑灵找不出一点错的笑容，顿时无语了。
她都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心大，还是没心眼儿。从昨日大婚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她一个新婚妇人碰到这种局面，她是怎么做到含笑面对这一切的。
有了疑问，她便问了出来。她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吧？怎么才回来呢，我都等了一会儿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她声音柔柔地，带着关切。
林佑灵笑着道：“没事儿啊。我，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我，难道我哪里看起来不好吗？”
她知道蒋雪洁指的是什么。她装作不懂她的意思。
蒋雪洁没笑，她上前拉住林佑灵的手。心疼的道：“表嫂，别怪做妹妹的说话直。我是真的担忧你，不是为了给你添堵。”
林佑灵没说话。
蒋雪洁道：“我就是看着表嫂太好。一点事儿都没有，所以我才担心的。”
林佑灵笑了，道：“这是为何？”
蒋雪洁有些为难，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带着愧疚的：“我没曾想夫人会这么为难你。你作为顾家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她…居然饭桌都不让你上。我不知道她这么和善的人也有老糊涂的一天…”
可能是说到赵氏的不适，她多少有些不便开口。她转了话题道：
“这两日我是管着大厨房的。我听见这一大早你还是饿着肚子，我便急急的赶了过来。”
她说着指了桌上准备的饭盒。
林佑灵会意。这是听说她没吃饭，给她送吃的来的。
给她送吃的，林佑灵有了初步判断，这是个好人。
想到这，她脸上的神色真心了不少。
她真诚道谢：“谢谢表姑娘的用心，辛苦了。”
蒋雪洁爽利的嗨了一声。“我辛什么苦。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这些吃食啊，我可做不来。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
蒋雪洁很健谈。
林佑灵道：“你能想到给我送吃食，这份情我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