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女子都在意容貌,本公子这里恰好有些药,若是苏殿主不介意,本公子可为苏殿主看上一看。”离殇笑着道。苏靳凉不咸不淡的瞥了离殇一眼,那还真的挺巧的。
“多谢离殇公子好意,本座介意。”
离殇被苏靳凉噎住,面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苏殿主果真女中豪杰。”
“恩。”
恩,恩什么?离殇眉梢微扬。连乌单都有些讶异的看了苏靳凉一眼。心下思绪有些复杂。
“不是说设宴?”苏靳凉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桌上,除了精致的桌布,连杯酒都没有。离殇笑了笑,随即道“哦,苏殿主来得有些早,饭菜正在准备着。”说着便看向了一个小厮“上酒。”
小厮点头,连忙出去,不一会儿便端了一壶酒,放在了苏靳凉桌上,并给她斟好。同时乌单也上前拿起离殇桌上的酒壶为他斟了一杯。离殇举起酒杯,朝苏靳凉扬了扬“是本公子怠慢了,还望苏殿主海涵。上好的金茎露,苏殿主请。”
苏靳凉也没端着,端起酒杯,随即仰头喝了一口。
就这样,离殇和苏靳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总算熬到了上菜。待到侍女将菜衣衣摆好,苏靳凉才看向离殇“离殇公子此番找本座何事?”
离殇闻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江宁郊外,是苏殿主吗?”虽是疑问,但语气显然是已经肯定了。苏靳凉也不意外,干脆的点了点头“是。”
“哈哈哈。”离殇笑着再一次举起杯“苏殿主爽快。”苏靳凉陪着他喝了一杯,问道“所以离殇公子是来兴师问罪的,想要赔偿?”
离殇愣了愣,妖娆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苏靳凉,仿佛想要透过她的面具看出些什么。
“可以这么理解。”离殇缓缓道。说完,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两人互相对视,古梵依旧维持着刚进来时的样子,乌单则安安静静的在一旁为离殇布菜。
少顷,苏靳凉清冷的声音响起“可惜,本座没有义务赔偿离殇公子。”离殇挑了挑眉“那本公子的损失找谁去算?”苏靳凉闻言,手指轻轻的在酒盏上敲了敲,随即缓缓从怀中拿出了一块腰牌。
“本座拿钱办事。离殇公子自然要去找本座的雇主了。”离殇目光落在苏靳凉放在桌子上的腰牌上,凤眸微眯,只见那腰牌呈青色,金色描边,做工精致,一眼看过去便知是官制,当看到令牌上的一个笙字时,离殇便了然了。
“这是二皇子百里笙的腰牌?”
“正是。”苏靳凉看着离殇“二皇子找到本座,说是馨公主的驸马被抓走了。二皇子亲自上门,本座自然要给面子,更何况,二皇子给的报酬也不少。”
“苏殿主会甘愿给皇室办事?往生殿何时这般没有立场了?”对于苏靳凉这套说辞,离殇是不信的。他的人倒是没有蠢到去抓一国驸马做实验,离殇心里清楚,苏靳凉这话不过就是借口罢了。
苏靳凉听完他这话,笑了笑“离殇公子不是也在给温泽办事,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在同本座讲话?”
“更何况,同皇室合作,有什么好处,离殇公子应当比本座清楚。”苏靳凉说完,便一直打量着离殇的神色。只见离殇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暗芒,随即失笑“苏殿主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靠山。”
苏靳凉闻言摇了摇头“离殇公子错了,本座和二殿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就像离殇公子和温太子一样。”这话说的已经是非常直白了。连乌单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离殇周身的气息沉了几分。苏靳凉看着离殇的神色,眯了眯眸。
“所以苏殿主就亲自,毁了本公子的地方?”离殇语气不善,显然是有些动怒了。
苏靳凉老神在在的坐着,慢悠悠的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没说话,就是默认。
离殇握着酒盏的手指紧了紧,接着问道“苏殿主不觉得你这么做,有损江湖道义吗?”苏靳凉没有看他,垂着眸“不觉得。”离殇的手又紧了几分,纤细的指尖微微泛白。
“苏殿主当真以为本公子不敢去找百里笙?”苏靳凉拿筷子挑了挑面前的饭菜,没什么食欲,便又将筷子放下“随你,买卖已成,自然便没有本座什么事了。”
她看着离殇,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无波无澜。她丝毫不担心离殇会去找百里笙,因为她笃定,离殇不会去。果不其然,离殇沉默了片刻后便放下了酒杯,笑着道“苏殿主同本公子当真是合得来。”
乌单垂眸看着桌上已经有了裂纹的酒盏,异常有眼力见儿的借着布菜的功夫,换了个新的,接着继续立在桌边,安安静静站着。
“可惜本公子向来不吃亏,既然苏殿主这么做了,本公子自然要讨些什么回来。”说着,他拿起桌上新的酒盏,晃了晃里面的酒“依本公子看,苏殿主的往生殿就不错。”
苏靳凉淡淡的看着他“离殇公子,本座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若是离殇公子咽不下这口气,那就亲自去找二殿下讨这个公道,毕竟本座只是听命办事。若是离殇公子不敢,那本座也别无他法,这亏,离殇公子忍着便是。”
苏靳凉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完全没给离殇留面子。想要她的往生殿,做梦。
苏靳凉说完,便起身要走。“苏殿主这是仗着有玄冥之主撑腰,便有恃无恐了?”离殇轻声问道。苏靳凉闻言,撑着桌子的手顿了顿,又放了下来“离殇公子想说什么?”
离殇看着苏靳凉,身子微微前倾,大片胸膛裸露在外,他嘴角含着笑“本公子实在好奇,玄冥之主,上次,碰你了吗?”
听到他这个问题,苏靳凉的眸子瞬间便沉了下来。古梵也有了进来之后的第一个动作。他看着主座上的离殇,不悦的皱了皱眉。
“离殇公子这么闲?”苏靳凉的声音微冷,一字一句中都裹挟着凛冬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