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大周的排兵布阵,领兵能力一流,还带着面具。
苏靳凉心中思索着,但完全没有找到一个与之相符的人。难道是柳青寻?苏靳凉想着,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应该不是。柳青寻应当不会亲自上阵才对。那便是新出现的人。
不在了纠结这个,苏靳凉接着问“这人对我们的兵阵熟悉到什么程度?”姜秦回想了一下,道“几乎能猜出我们每个兵阵的破绽,稍有误差,但多数都很准确。”
苏靳凉听着,眸色微深。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非语,没有开口说话。
紧接着,姜秦又将这几次战役的详细情况同苏靳凉都说了一遍。等苏靳凉都大概了解了之后,便让他们下去休息了。她自己则是留在帐中,仔细思索着如今的对策。
众人刚走没一会儿,古梵和易寒便来了。
“古梵,见过主子。”古梵恭敬行礼。苏靳凉摆摆手示意古梵不必多礼。古梵这才直起身。在卫都发生的事易寒都已经同古梵说过了,苏靳凉便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她倒是有很多想要问古梵的。
“关于西戎那边,属下已经着手派人查了。”古梵知道苏靳凉想问什么,便直接说了出来。苏靳凉点点头“远山阁伤亡多少?”“不多,不超过十人。”古梵答道。
由于远山阁众人身份的特殊性,古梵自然也是多加小心,但尽管如此,还是有所伤亡。远山阁的人身手矫健,正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几个人基本都是被西戎士兵围攻,最后才丢了命。
苏靳凉不觉得十人不多了,她皱了皱眉“尸首可有处理好?”
“主子放心,已经都处理好了。不会被人发现破绽。”苏靳凉抿抿唇,片刻后才道“从现在起,你的人便不用再参与战事。”虽然暂时没有被发现什么异常,但从这死的不到十个人便能看出来,远山阁之人的实力要比寻常士兵高出一大截,在战场上很扎眼。
所以才会引起围攻,一次两次还好,若是次数多了,难免会让人觉出异常。苏靳凉觉得还是要谨慎一些。往生殿不能暴露在世人面前。
古梵也知道苏靳凉的意思,没说什么,低声应了。
“西戎那边仔细盯着,还有,注意一下北蛮。”苏靳凉淡淡的道。古梵拱手“是,主子。”苏靳凉又看向易寒“与曜京和淳安保持联系,若是有人阻拦,不论缘由,直接杀了。”
“是。”易寒也点了点头。苏靳凉的语气很冷。全然没了在路上还会同易寒闲聊的样子。是以易寒便也收起了自己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极其严肃。
今日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上战场的滋味,心中更是对常年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士们心生敬佩。战场真的是不一样的,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成千上万的人,都是你的对手。
你需要杀的人无穷无尽,在战场上根本不能分神,更不能心有顾忌。那是个稍有差池便会丢掉性命的地方。若是让易寒用一个词来形容它,那就是人间炼狱。
充满了血腥与死亡的地方。
易寒看了苏靳凉一眼,他想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当时主子的压力从何而来。身为惊羽将军,她是不能打败仗的,没有回头路,只能赢,必须赢。
“恩,你们先出去吧。”苏靳凉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易寒见自家主子的样子,与古梵对视一眼,便退了出去。
留下苏靳凉一个人在主帐中。
她现在已经捋清了南诏的计谋。他们放在大周各城之间的以地煞阁为首的江湖势力不过只是一个拖延时间,为他们真正目的保驾护航的工具。
温泽或许没指望着这些人能坚持多久,只要给他的部署留下充足的时间便足够了。
想到此处,苏靳凉不禁为地煞阁的那些人感到悲哀,为了钱财背叛大周,本以为从今以后锦绣前程,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沦为了南诏对付大周的弃之如敝屣的工具,根本不会有命去得到南诏许诺的一切。
从如今的情况看来,南诏依旧对自己很有信心。
派了实力极强的将领来,却没有果断的下手,反而是给苏靳凉留出了机会。分明就是在挑衅。苏靳凉唇角掀起一抹冷笑。这般自大的认为自己一定能赢,那她便让温泽看看,他是怎么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的。
……
此时的西戎大营,刚刚撤回来的西戎士兵正在休整。
方才带领他们进行攻击的将领走到主帐外,恭敬的道“大将军!末将前来禀报战况。”他的话音刚落,帐内便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进来。”
将领闻言便掀开主帐的帘子走了进去,接着恭敬的朝背对着自己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如何?”被称作大将军的人问道。“回大将军,原本这次还与之前一样,西城军虽然不好对付,但还是矮了我们一头。但在中途便生了变故。”
“败了?”将领身子一僵,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低着头道“败了。”
“原因。”被称为大将军的人又接着道。“回大将军,西城军那个惊羽将军,回来了。”将领说着皱了皱眉“他一回来,西城军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都杀红了眼,加上那将军身手的确不凡。末将见势头不对,便擅作主张退了回来。”
被称为大将军的人听到将领说的话后,缓缓转过了身。男人看起来大概刚过而立的样子,生得也很好看,剑眉星目,眉眼中带着几分桀骜和不羁,薄唇微微翘起,似乎对将领刚刚提到的惊羽僵局很感兴趣。
“惊羽将军?”男人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闻道名城得真将……箭术了得吗?大周的皇帝还真会起名字,有趣。”将领低着头,一直没敢说话。此时听见男人笑了,便大着胆子问道“大将军,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被称为大将军的男子闻言,走到一旁,用手拂过架子上自己的佩剑,笑着道“自然是要会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