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欢成为宗主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着苏靳凉的想法,将永宁堂彻底废除,主殿也不再研制毒药。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碧云宗也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个医药宗门。也没人说新宗主的闲话,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
此时的南诏边境大营,一个士兵急冲冲的跑到了温泽的房间门口“禀太子殿下,营门口发现异常。”柳青寻此时也在温泽的房间里。一听士兵这么说,便看向了温泽。
温泽眉头微皱“什么异常?”“方才开营门的时候,有士兵发现营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马车。”士兵低着头禀报道。“马车?”温泽挑眉。
柳青寻显然也很疑惑,看向士兵,问道“马车里装的什么?”然而士兵却是摇了摇头“属下得了消息便来禀报,没有靠近。”柳青寻眯了眯眸子,转过头“殿下,要不要在下去看看?”
温泽闻言微微颔首“去吧。”
柳青寻得了准许便转起身,朝着士兵道“我过去看看。”士兵闻言半转过身“柳公子请跟属下来。”跟着士兵到了营门口,柳青寻便看见了士兵说的来路不明的马车。
马车通体漆黑,车窗和车门都拿木板封着,也怪不得士兵们都没敢靠近。柳青寻走近了些,这才听到马车中隐隐有动静传出来。他朝着一旁的两个士兵挥了挥手“打开。”
两个士兵闻言便小心翼翼的上前,站到马车前沿上,用剑挑开了门上钉着的木板。可当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饶是两人做好了准备,也被吓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啊!”两个士兵不约而同惊吓出声。柳青寻见此也挪动了脚步朝里面看去。当他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时,瞳孔骤然紧缩。马车里是两个人,一个是被做成毒人的杨安,一个是被捆成粽子,满眼惊恐的白贞。
柳青寻当下便知道了是谁将马车放到这里的,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咬着牙“苏,靳,凉。”
白贞见门被从外面打开,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解脱,但在看到外面的情景时,刚放下去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她只记得当时看到苏靳凉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自己的计划落空,随即便觉得颈间一痛,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她就已经在马车上了,她被捆得结结实实,完全动弹不得。在她的面前还有一口大缸,占据了马车中大部分的位置。等她好不容易挣扎着直起了身子时,看到的便是杨安那颗什么都不剩的光溜溜的头。
她差点儿被吓晕过去。煎熬了一路,她以为终于熬出了头,但没想到苏靳凉竟是将她送回了南诏大营。
“呜呜呜,呜呜……”白贞看着柳青寻,似乎是想说什么。柳青寻皱了皱眉,马车里的气味飘到他这里,顿时他便觉得胃中一阵翻涌。马车周围的士兵也纷纷都捂住了鼻子。
连他们都受不了,可想而知白贞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柳青寻厌恶的移开目光,挥了挥手“女的带进去,剩下的直接烧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去。连看都没有多看白贞和杨安一眼。
白贞被拖下车,接着士兵们便朝着马车扔了几个火折子。火焰片刻间便蔓延到了整个马车上。马车中被折磨许久还活着的杨安,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倒是白贞看着熊熊的火光,心中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柳青寻直接回到了温泽这里复命“马车上装的是被做成毒人的杨安和白贞,杨安在下便自作主张处理了,至于白贞……”柳青寻说着便看向了自己身后。
白贞被两个士兵抬着走进来,放在了地上。
温泽没有理会柳青寻说了什么,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白贞,挑了挑眉,朝着两个士兵道“给她解开。”“是。”
两个士兵弯腰开始解白贞身上的绳子,但因为实在是太紧了,最后只能用刀割,两人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将白贞身上的绳子都解开。
两人解完刚要站起身,一个士兵眼尖发现了白贞口袋里漏出半截的信。他直接将信拿了出来“殿下,这里有封信。”“哦?”温泽直起身“拿过来。”
白贞手脚得了自由,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坐起身,便发觉自己的双脚还是没有知觉。她只当是捆太久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便没有多管拿下了自己口中塞着的布。
温泽在打开信的一瞬,神色便冷了下来。随即又笑了“好,很好。”信是苏靳凉写的,寥寥几个字“这是送给温太子和柳公子的礼物,望两位喜欢。”
柳青寻就在温泽一旁,自然也看到了这几个写得极大的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青寻总觉得这几个字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苏靳凉的嘲讽和挑衅。
温泽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在了白贞的脸上。“说!怎么回事。”白贞被温泽吼得一愣,连忙转为跪姿,颤颤巍巍的道“殿,殿下……”
她没有办法,只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她也是斟酌了用词的,尽量的将自己的过错都隐藏了起来。虽然她也知道这没什么用,但还是祈祷着能多争取一线生机。
温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直到白贞结结巴巴的说完,温泽看着她,面上丝毫不见笑意。可见他有多生气。白贞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温泽的神色,心瞬间便凉了半截。
察觉到温泽的低气压,一旁的下人和士兵也都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这就是你说的好的选择?”温泽指着白贞对柳青寻说道。柳青寻也微微垂眸“是在下思虑不周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苏靳凉竟真的去了碧云宗。
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太自信了,才导致了这次的失败。
温泽冷笑一声,看着自己面前的已成残局的棋局,微微眯了眯眸子“苏靳凉,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柳青寻此时的心情也极差,到现在他的脑海中还是刚刚在马车中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