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感觉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吹过,呆那半天没做声,老六望着他也不做声。
老二良久才说:“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皆是一个爹养的,这样子是不是太绝了些?好狠心的主。”
老六笑道:“可你们还是一个娘生的呢,你们三人都是滴子,也正是因为是这样,才有了只要你和老大都不在了,他就是老大这一档子事。”
老二问道:“大敌当全,这样做,全军覆灭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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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笑道:“当今是乱世,我们这里集中了中原全部的绿林好汉,哪一个寨主、堂主不是舔血刀口的主?又有几个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按目前朝廷的标准,我们这里可以做将领兵的就有二百多人,如果坐在老头子那位子上,凭借这个,就算是降了官府,在这乱世,也最少可以封个县候,你说有没有好处呢?”
老二又问:“那为什么一开始就拿我和老大开刀?此时不正是用人之际么?”
老六笑着往前走,老二追问,老六才说:“谁叫你和老大武艺又好呢?”
这下老二更不懂了,怔怔地站那里不动了。
老六过来拉他道:“走吧,你和老二武艺好,若是使用得当,便是可以立大功的人,若是让你们立了大功,他既不是长子,又没有功劳,如何服众?你们才是他的绊脚石。相反我目前是安全的,除完你们两个,才轮到我和老头子。”
公子这边把粮搬尽,便着小欧哥上表,陈留城中发现强盗总部,有贼人数万名,初战斩一千五百人。
那贼人在山区活动,不与我军主力会战,一时半会大军动不得。
等张安、张豹、太史慈、剑奴一行众人到,公子便命剑奴带着城中的居民和粮草回岳阳。
让张安、张豹太史慈全力练兵,又命张信监粮、打造长短兵器、弓弩箭矢、马鞍马镫等军用器械,造三弓弩机、投石车和攻城器械。
练兵一月,公子命张安挂帅,太史慈带罗过为前锋,张豹与张信压粮带步兵一万人,去攻打马家堡。
张安择一黄道吉日,祭过旗,三声炮响,大军进击马家堡。
公子又叫过张豹说:“我与四营骑兵你,你好生带着,攻城骑兵没用,若是敌人数量过大,发兵反围张安,你可以见机行事。”
张豹领着四营骑兵同张信去押粮,张信自是高兴,与张豹道:“你小子不错,找了个好主子,对我一家皆是关怀有至。”
张豹自是笑得将嘴拉到耳朵背去了。
话说那太史慈带着三千人,到了马家保下,离堡五里,寻水源下营。
将那营寨下个结结实实,挖了数道战壕,又建了挡马、鹿角,夜间留二成人轮值。
安排好营寨,太史便带罗过去看那马家堡的敌情。
二人带着数十丛骑,围着寨子转了好大一圈,除了能看到一些寨墙和石屋,那些个守兵都不露头,便也看不到什么。
罗过道:“此处听爷爷说过,是建在一座山上,那贼人将山挖空,里面有很大的地洞。”
太史慈拿着这里无法下手,这马家堡,比那一般的城镇郡守要大好几倍,就算是用投石机,怕也难伤其筋骨。
回营便让罗过好生守营,待中军到再从长计议,安排好营帐,查过布防,竟读起书来。正是:
杀气盘空夕照残,山河尽扫但留瘢。
夜来风卷层云蹙,独把兵书带泪看。
话说那马侗,见唐-军前锋只来了三千人,二话不说便召集众人在聚义厅议事。
马侗朝四座打一拱手道:“承蒙各位厚爱,共推我为盟主。目前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什么,大家都清楚,文家已经被他唐王灭了,他唐王转战数千里,就是冲吾等中原绿林好汉来的,若是让他得志,吾等只怕是从些再立足之处。吾欲断其粮,而折了一千五百多人,还让长子送断性命。我马家势必与那唐王不两立……”
他话还没说完,聚义厅两边齐齐地站出一百多人,像是排练过似的,齐声道:“吾等誓示盟主共生死,请盟主下令。”
马侗挥了挥手,止住众人,拱手道:“对各位的厚爱与信任,我在此深表谢意,我再三考虑,我们要在今晚,趁他立足未稳,去把营劫了,我们出动一万人,四面进攻,让他唐-军有来无回!”
对于那些绿林人士来说,这仗不但要打,还得打胜,败了就意味着再无立足之地,所以众人皆道“愿听盟主调配”。
马侗见火候到了,也就不客气了,命郑秀为总指挥,领堂主和水陆瓢把子三十人,带三千人马从正面强攻,每人一面盾牌,一套装甲。
马绝影、马均、马彪各带二千五百人,领其它的好汉,从三方掩杀,众人得令,便各自去准备去了。
郑秀心思,唐-军骑兵厉害,而己方人员皆是亡命之徒,步战不怕死,那就要迫使唐-军下马来战。
于是命人用木头绑扎了许多鹿角拒马之类的玩意,又将做好的战车带上,初更便点齐兵将。
与众人吃饱喝足,又做了动员工作,命五百人拿着强弩督战,三更时分便去取营。
入夜时分,天干物燥,星稀月无,秋风拂起一丝凉意,罗过正在营中静坐,打个小屯。
有探子来报,有一队人马,兵分四路,从马家堡出来,罗过命着传令兵去让众人起来集合。
等那郑秀兵到,唐-军人马全部到位,营中只留那太史慈的本部人马在,其他人均下战壕去了。
那郑秀带着众人到,见营中安静如斯,灯火半熄,便命人强攻。
众强盗前面的抬着鹿角拒马,在鹿角上绑了巨盾;后面的人抬着木头,手挂弓箭利刃,不要命地朝前推进。
罗过等众强盗进入射程,便命床弩与投石车全部开火,过后便是弓箭,再是弩。
可那贼人前有大盾防护,后有手持强弩的督战队,不进攻的话,退回去也是个死,进攻还有可能活,便全力进攻。
这本是一班亡命之徒,跳下战壕与那唐-军短兵相接。
三人打一人,这唐-军又是新练不久的兵,那如何敌得?
罗过在那战壕中,抽着腰刀砍番数人,便向太史慈道:“将军,这种打法,只怕守不住。”
太史慈此时被堵在营门口,进退两难,进的话前面有敌人的鹿角十重,中间还夹着十人为一单位的人力战车。
退的话那就意味着破营了,只好双方都凭鹿角拒马相持。
便对罗过道:“到营门口来,上马厮杀。”罗过交代一些防务,便飞身出了战壕,上了战马,手持方天画戟去往营门口去了。
那所谓的战车,就是个小木船儿倒过来,在外置尖刀利刃,每方开一小孔观察外面,十人抬着这玩意横冲直撞,谁若是碰到这个的刀刃之上,霎间便是人马俱损。
这玩意是杉木板拼装,竹子护甲,用桐油漆过,能防利刃箭矢。
太史慈带着骑兵遇着这些个玩意,始终不得其法,上下不得。
罗过见状,便命那投石车去打,可那投石机命中率又极其有限,一通乱投之后,好不容易击中几起盾牌鹿角,打开一个缺口来。
罗过道:“将军,只怕是守不住了,这投石车的石头一旦用完,就毁了吧。”太史慈放眼望去,眼看前三条战壕都已成胶着状态,看来已成败局,无法挽回,便着罗过烧了那些投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