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篓子?”
还有什么大篓子,能比上当朝最受宠的卫阳长公主的追杀来的更加可怕?
怕是没了!
只要长公主喜欢,整个金陵有多少人愿意为她鞍前马后,为的就是要让他们死。
“你可知道,阿丞为了你,将身体的事情暴露了。”
夏侯起无比认真的看着四娘!
虽然他的心里很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四娘,但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他还是不得不说。
阿丞用自己的身体为赌注,换来了自己的一线希望,他也希望四娘能够承的起这份情。
四娘翻了一个白眼,她还以为自己杀了什么不该杀的人,捅了这样的大篓子。
但是却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宴丞的大篓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
织越狠狠的吃了一口泡菜,毫不在意的说着。
“你你你你!”
夏侯起气的一句话都接不上来,竟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怎么了?”
织越将最后一口粥喝完了,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这大概是她吃的最过瘾的一次了,没有心事,没有压力,能够吃饱喝足。
“你知不知道,阿丞的身体出了问题,就不能继承宴家了,到时候他的二娘就会带着他的弟弟上门!”
“阿丞到时候就会失去继承宴家的机会。”
夏侯起说的无比焦急,就是要让她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织越的眼里却十分的震怒,一脸的怒火。
“我欠你们什么了?”
夏侯起一脸懵,四娘为何要生气?
难道不是应该感动吗?
阿丞这样的深情!
“他为你解除了婚约。”
织越只觉得十分可笑!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去金陵找他,然后跟他共同进退?做他的小情人?”
织越说完这话,夏侯起居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而且,我也没有让你们来救我!”
“从头到脚,你们也没帮我什么忙吧!”
帮忙了?
他们确实是想帮的,但是是真的插不上手。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让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四娘,这,这。”
夏侯起结结巴巴的,是他真的没帮上忙,但是阿丞在的话,肯定是有主意的。
“夏侯起,我很感谢你能赶来,但是我真的不欠宴丞的。”
织越的眉头紧锁,宴丞对她的这份心思,别说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应。
现在他已经将事情做到了明面上的,这是给自己带来无端的压力。
与宴丞有婚约的人,非富即贵,难道她就真的会这么安然无事?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如果金陵中的人一旦知道了,那么不知道会给自己和娘亲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四娘,你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阿丞么?”
夏侯起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心里砰砰的跳。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话一般!
“自然!”
如果不能给娘亲一个稳定的生活,何谈情感?
再者说,宴家的水太深,她不愿踏足。
夏侯起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
————
“她,当真是这般说的?”
宴丞在病榻上,只觉得心一沉。
却不由得有些苦笑。
他日的苦果,竟然种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从来不屑情爱,于他而言,这世间的情爱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只是却不知道,自己这番动情,却是这般苦果。
“少主,她当是年少。”
暗一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少主,竟然为了一个小女子这般,实在是有些不堪。
“或许。”
人道当局者迷,但是他这个当局者却十分清楚。
她哪是年少?
世人清醒不过她罢了。
“她杀了血红?”
宴丞已经从阿起的书信中,了解了一二。
只是她杀了血红这事,却出了他的意料。
血红消失多年,谁能想到竟然在未都,而且是在金晟的手里。
“是。”
暗一的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些责怪夏侯起这回将什么事情都给少主说了。
少主的身体本就是羸弱,也不知道少主还要为这事费去多少的心血。
“拿笔来。”
————
“什么?!”
夏侯起吓坏了!
他当真的是吓得脸色惨白!
他在六婆岭的逍遥日子都没过够,这就惹上事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告的状,居然说他在未都惹是生非。
父侯竟然亲自点了他的兵,要他上战场。
虽然他一心想着去建功立业,但是从未想过,这一天竟然就这样来了。
他这些天看着四娘忙碌的身影,甚是满足。
仿佛要是一辈子这样呆在这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让你去,就去呗。”
织越是一个优秀的特工,骨子里还是有军人情结的。
她对军人,有着无上的尊敬。
上战场,保卫家国,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艰苦的使命。
“你要我去?”
夏侯起兴奋的看着她,这是不是四娘的一种暗示?
“当然!”
最重要的是,能将他给撵走。
要知道,南蛮湾要出盐了,这事要是叫他知道了,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好!”
夏侯起激动的说着,一拍自己的桌子。
“那你要等小爷回来!”
织越点点头。
“等你凯旋而归,我为你庆祝。”
织越说完这话,夏侯起开心的跳上了马。
“你一定要待我归,待我归。”
她说的,一定会等着自己回来的。
————
“出盐!”
等到夏侯起走的第二日,织越便找人出了盐。
她早就去信,江左沿途,邹大人会找人接应。
眼下只要她护送出未都就行。
她这会儿已经不愁人手了,加上救出来的众人,人手已经足够多了。
————
“老大人,江左的盐井,已经彻底枯了。”
下属们,跪倒在地。
只觉得天要亡江左!
江左历来都是靠盐生活的,如今失了盐,该如何活下去?
邹远的脸上,面如死灰。
他早知道这一日会发生,却不知道发生的这么快!
江左的盐,彻底没了。
他望天,如今却只能靠着那女娃子了。
“你们,可查清了那女娃子的来历?”
下面的人,听了这话,一副又言欲止的模样。似乎,这女娃子的身份,十分的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