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回金陵?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宴丞的心上。
“快了。”
他终究还是要回去面对那一切。
夏侯起看着他的样子,又言欲止。
金陵那一趟浑水,其实谁都不愿意进去趟,尤其是他们年轻这一辈的。
若不是萧瑟那个家伙在,只怕金陵早就变天了。
那一股又一股的势力进驻金陵,不就是为了想要在那个位子上争上一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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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主家认了一个干娘?”
王青在为李让换衣服的时候,李让似乎颇为无奈的说起了这一点。
她惊讶的问着,这显然是不符合主家的风格。
主家可不是那么心善的人,这干娘,难道有典故?
只是他也觉得十分内疚,他以为那是主家的权宜之计,为的就是将他的十三个兄弟全部救出来。
“是啊!”
“其实说起来,还都是我的错!”
李让懊恼极了,早知道,就不该这般鲁莽才是。
李让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说了一次,王青一怔。
“你说,主家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王青这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说起这个问题,他们夫妻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当初他们到这里看到小主家的娘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那件事情。
只是这小主家却与传闻中的那人相差甚远,他们怎么也不能将小主家与那人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但是若她真是金陵那位,这传闻可真是厉害的很。”
李让叹口气,好好的女娃子,名声竟然毁成了那般。
要知道那女娃子在金陵的名声可真是不好听,说她什么样的都有。
这不是她这年纪该承受的,只是如今瞧着这主家的模样,金陵那些传闻,他倒是再也不信了。
就光是凭着她对娘的那份心,就与金陵的传闻尽数不一样。
“王青,你十四岁就跟着我走南闯北走塞外,给我养育了一双儿女,我李让自是对不起你的,现在还让你过上这样的日子。”
“如今这样的生活,我也没问你一句满意不满意。”
李让转头,忽然见到了眼前的妻子,才三十余岁,两鬓竟然染上了白发。
若他没有这样的好妻子,怕是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王青瞧着自己的丈夫,他素来是不会说体己话的。
想当初在金陵是大将军,威风凛凛,虽然他一直洁身自好,但是也不会说这样的体己话。
“让哥,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很满意了。”
她是真的满意,在金陵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燕窝佳品,可是不及这里的小日子来的舒心快意。
“王青,我有感觉,这小主家,不简单。”
李让十分骄傲的说着,他有感觉,小主家必定不会在这池中蜗居很久。
待到一飞冲天之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盛大光景。
李让不知道的是,他在这里想象憧憬,织越却在那里十分苦恼。
她最近感觉,好像别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景仰的。
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不习惯。
她只是按照自己前世的性格来办事的,在中情局效命,从来都只有一个理念,快准狠!
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从来不做口舌之争。
她实在是耐不下性子来,去说这个说那个。
只是什么东西都是刚刚起步,她想要的是将整个南蛮湾海域,都整成自己的基地。
进可攻退可守,天然的屏障。
最重要的是,朝廷已经明确规定了,他们不想要南蛮湾,这个贫穷的地方。
如果他们收回去了,每年还要额外拨出不知道多少粮食来。
所以当权者,干脆不管不顾,将这个南蛮湾弃之不顾,甚至饿殍遍野。
现在六婆岭几乎一半以上的地都在自己的手里,她可以恣意的搭建起大棚,种植起各种各样的东西来。
还有酱料作坊,醋作坊,这些都还没实施行动。
这一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太急功近利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不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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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就是那泡菜。”
底下的人,谄媚的将民间搜罗来的东西献到了长公主的跟前。
谁都知道,这几天长公主可不怎么高兴。
长公主将驸马心爱的歌姬给打死了,驸马现在日日留恋花楼,终日不肯回家。
便是圣上一道圣旨,驸马都说了一句,杀了我便是。
可是偏偏卫阳长公主对那驸马偏爱的厉害,更是不舍得伤他一根汗毛。
这她不能对他生气,所以他们这些下人便是出气筒。
连日来,讨好长公主的人,不计其数。
只是唯有这泡菜,倒是让长公主胃口大开。
“这东西,可是让御厨做了?”
卫阳长公主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只觉得十分陶醉。
甜辣爽口,这小东西,真是甚合她意,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般,又是甜又是辣。
可是酸甜苦辣,都要自己下咽。
她可真真是喜欢这小东西。
“回长公主的话,不,不曾。”
卫阳长公主的脸色微变,她是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小东西,她竟然也是要靠着别人送进宫了,还不能随时吃到。
“只是微臣已经在想方设法将这东西弄到手了!”
卫阳长公主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不耐烦的挥挥手。
“你要中书令的帖子,本殿已经递给皇上了,想来不久就有任命。”
“多谢公主殿下!”
果然巴结是有用的,张永泉开心的笑了。
只是秦守那个没用的,弄个方子都搞得遍地都是,若是叫长公主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
张永泉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才好。
“张永泉,本殿听闻贤妃的侄子在未都?”
张永泉曾是未都的刺守,掌管未都多年,当然对未都的情况一目了然。
“金小爷确实在未都。”
张永泉可是知道的,卫阳长公主跟贤妃交好,当然对那金小爷也十分的关心。
“有空,让那小子来找本殿一趟。”
卫阳长公主那幽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狠厉,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张永泉连连点头,冷汗直流,也不知道他这一趟来金陵,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