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个的,烧着香。
跪着,拜着。
这大白天的,简直就是见了鬼。
织越是瞧不明白了,这大老爷们,算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的,将这里是菩萨庙了?
李翠娘闻声也赶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嘴。
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
织越看着李翠娘的表情,大概也是猜出几分来了。
“翠娘婶,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着织越的话,李翠娘讪讪的答了一句。
“当初咱们的菜被毁了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他们会三跪九叩来的吗?我就是那么提了一句。”
她真的就是那么提了一句话,谁知道,这些人就真的三跪九叩到他们门前来了。
要知道,其实昨天的人数更加的多。
这六婆岭,哪户人家现在能吃上一点肉末的?
还不是只有他们家。
“四娘,我是不是做错了?”李翠娘看着织越的表情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
织越摇摇头,只是她今天的心情,跟那日的心情已经全然不同了。
她当初只是想着他们后悔,想看有一天跪在自己脚下的样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她的眼里,他们就是死人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翠娘婶,你没有做错。”她没有做错,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知道,原来他们真的来忏悔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波澜不惊的。
“关门吧!”
织越说完这话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那满眼的绝望。
已经开春了,他们好些人都没找到活儿做。
要是按照这样下去,他们根本养活不了一家几口。
“不要,不要!”
“你凭什么不要我们?”
“对,你凭什么,我们都对你下跪了,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这些人死活扒拉着大门,不给关上。
织越冷笑一声,觉得他们的理由可真是好笑。
“你们对我跪下了,我何时说过要原谅你们了?”
你可以说对不起,但是我也有权利拒绝说没关系。
不是每一次做错了事情都能得到原谅!
如果不是她来自异世,有自己的本事,她怕是早就叫这群人给糟蹋了,还有她的娘。
她们的美貌,注定是会给她们带来灾祸的。
“你!”
“太过分了!”
“欺人太甚!”
只是他们每一次的叫嚣,却没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关门!”织越冷漠的说着,“谁的手,要是不肯拿下来,就剁了!”
还不听,就叫元宝出来。
元宝这几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上山去打猎了,什么野猪野兔都往家里带。
她有时候还怀疑,自己到底是养了一只老虎,还是养了一只狗。
她正想着元宝什么时候回来,就看到了一个小脑袋串到了她的跟前来,用一双善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主家,为什么不能原谅那些人?”
李倩关上门之后,觉得自己的那些观念又被打破了。
娘亲说过,做错了事情,是能被原谅的。
但是主家却不是这么做的!
在她的心里,早就将主家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只要她做的事情,她就觉得是对的。
可是娘又这么说,和主家做的不一样,她有些矛盾了。
织越望着与自己一样大小的李倩,深深的叹口气,总觉得这场景十分的怪异。
“李倩,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将你家害得这样的人,到你跟前来说,我错了,你要原谅他们吗?”
织越无比认真的看着这小丫头,她的身边,真的不需要什么太过善良的人。
她需要的是一道铜墙铁壁,无比坚硬的可以保护娘亲。
“不会!”
李倩坚定的说着,毫不犹豫。
爹爹是清官,好官,为朝廷出生入死,身上都是伤。
哥哥才学出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金科状元就是他的。
可是都是那人,参了爹爹一本,害得他们一家人这般。
若不是遇到了主家,他们一家人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那就是了,所以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值得你去原谅的,你要原谅那些值得你原谅的事情!”
织越说完后,还极其认真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王青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明明是两个小孩子,但是却用大人的口吻说这话。
“娘,主家今天又教了我好多的事情!”李倩开心的说着,似乎跟主家呆在一起,她总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王青看着那个清冷却擒着笑意的小姑娘,却永远不将自己的心思挂在脸上,深沉的让人无法直视。
她想,若是倩儿有了她这般的本事,会不会当初老爷出事的时候,她还能扭转乾坤?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的想,竟然是将她想的这么神。
王青一把冲上前来,跪在了地上。
“主家!求你收了倩儿在跟前吧!”
王青原是想着默儿考上状元,到时候他们重回金陵,自然是风光无限。
只是她现在却想明白了,就算是默儿回到了金陵,还是危险重重,何以自保?
他们不能靠着主家的庇护过一辈子,不如让倩儿跟着主家学本事,倩儿只要是学到了皮毛,也足够了。
织越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让李倩变成一个女强人,而不是像她们那样,只知道相夫教子。
“李婶,你可要想好了!”
这事一旦决定好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想好了!”王青拉着李倩一起跪下,“求主家做了主。”
“嗯。”
从今天的事情,她看出来了,李倩是一个可造之材。
李默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脸上染上了一丝笑意。
娘,这是开窍了。
他知道娘就算是在这里,也是按照金陵贵女教育倩儿的,为的就是叫倩儿教一户好人家。
————
“嗯?”
宴丞收回了手中的信,轻轻嗯了一声。
夏侯起近日是更加的无聊了,他觉得自从那日之后,那个小丫头便失去消息了。
也不知道最近过的如何?
“你想不想去瞧瞧那个丫头,最近在做什么?”
宴丞收起了手中的信,只是他的眉头却并未松开。
只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夏侯起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只是这遇到了事情,怎么要去看那个小丫头?
宴丞望着远方,“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平静了吗?”
夏侯起只觉得谁要是惹上了他,可真是倒霉,就连太安静了,也是一种错。
“阿丞,你要是看上了那个小丫头,你就说,不丢人。”夏侯起颇为潇洒的说着,“大不了小爷让着你便是了!”
让着他?“我靠,阿丞,你不是玩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