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全非。
血环全村。
一点也不为过。
李让直呼痛快!
他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也没这么解气过。
这小主家,竟然将这些人串成一串,沿着村给拖了一圈。
小主家这番举动,直接是将整个村子的人都给镇压了一遍。
今后,谁敢造次?
今后,谁敢惦记六婆岭的李翠娘家?
今后,还有谁敢不服风四娘这个名字?
恐怕这六婆岭没有一个敢忘记今天的这一场腥风血雨。
织越跨了马,痛快了,将这一串半死不活的给狠狠的甩在了村口。
她残暴,不仁!
可是这世上,如果都是这么善良,那么就只能被骑在头上欺负。
她转眼一想家里的情况,朝着那些人再是狠狠的抽下了一鞭子。
“都滚出来!”
织越将马一栓,朝着村子里一吼。
村长全程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他当初也是想去的,但是一想到那个小霸王打人的样子,他是真的害怕。
他是村长,这要是真的被打了,就一点面子也没了。
“一两银子一个人,领走!”
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敢叫嚣了,乖乖交了钱,将抢来的东西也麻溜的还回去。
交钱领人,钱货两清。
只是这张春花家的,却迟迟不来。
织越一脚就踩在了她的脸上,张春花身上的衣服早就是被磨的粉碎,衣不蔽体。
这大冷天的,她又是冷又是疼,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你胆敢做那些龌蹉的事情,那就要做好对付我的准备才是,只不过你们为什么总是那么蠢呢?”
织越觉得很好笑,她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哦,对了,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怎么回来的?”
“张铁娘死了,我可不就是回来了吗?”
织越说完这话,张春花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织越摸着自己的马鞭,“张春花,你觉得你所爱的人,一个两个都离你远去,这样的滋味,你喜欢吗?”
张春花已经感受到了,从秦二根不来迎接自己开始,她就知道了。
————
王青知道家里肯定被糟蹋了,但是却没想到叫人糟蹋的这么厉害。
就连他们住的帐篷都已经毁掉了,他们晚上根本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真的是挨千刀的,这可让我们怎么住啊!”李翠娘觉得十分伤心。
“啊,你的手!”
李翠娘看到了李默的手,尖叫,那只手,毁了。
那些人将他的五个手指头都打断了,一根尖锐的木棍,直直的戳穿了他的手掌。
就算能治好,他的手也提不了笔了。
王青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看到李默的手的时候,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默儿!”她整个人的心都碎了,“娘的默儿!”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捧着李默的手,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要早知道会就这样毁了默儿的手,她宁可带着默儿远走高飞,离开这里。
“哭什么?这不是还活着吗?”李让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对婆娘的举动十分的不满。
王青恨,“都是你,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好了,默儿的手毁了,他再也考不了状元了,再也考不了状元了!”
王青一直嚎啕大哭,这世上没有谁能更疼自己的孩子了。
更何况,李默身上的伤还不止这么一处。
李默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将王青脸上的眼泪擦了擦。
“娘,这恐怕就是命了,孩儿,认了!”
李默看了一眼自己那只废了的手,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这样,他就连幻想都不用幻想了吧?
织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死寂。
好像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一样,生怕惊扰到了什么。
“四,四娘——”
李翠娘眼尖的看到了织越回来了,她弱弱的喊了一声。
这一次,他们家可谓是伤亡惨重。
几乎是人人挂了彩。
织越没说话。
只是上前去一个又一个的检查了伤势,只是当她看都李默的手的时候,看了一眼李默。
李默安慰的一笑,“主家,这下,我可以安心呆在这儿了。”
“真心的?”织越一愣,却真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心的。”
他死了心了,愿意呆在这里过上平凡的日子。
织越张张嘴,最后却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四姐姐,我们的房子不能住人了,我们晚上该怎么办啊?”二娃子上前来,扯了扯织越的衣角,弱弱的喊着。
“秦风,你去将马车赶来,将他们五个先送到未都去。”
她虽然能治伤,但是就是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还是让老先生看一次。
“好,主家,秦风这就去!”
“等等!”
织越想了想,还是叫住了秦风。
“看完后,直接送到天香楼去!”
“咱们,要在那儿过年!”
这是一早就说好的事情,她要在天香楼陪那个人过年。
既然这样的话,何不让大家一起呢?
“好嘞!”
在天香楼过年,那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
眼见着掌柜的给他们五人都安排了厢房,还让厨房给熬了药。
“她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
宴丞将暖壶握在手里,看着棋盘上的黑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还很是从未见过如此不客气的女娃子。”王掌柜的笑笑,这女娃子胆子大,他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这般作风的人。
哪怕是男子,在她跟前都要逊色不已。
“你派了陈酒,去将人都接到未都来。”
他啊,真是清冷太久了,竟然觉得看不到那个女娃子,异常的冷清。
“顺便,让陈酒的耳朵长亮点,听听,可有什么趣事。”
“少主,奴才这就去。”王掌柜的哪能不知道啊,爷这是想要知道那小丫头的那点事情呢!
只是天香楼的火锅声音,都惊动老主子了,也不知道老主子会不会来。
“似乎,不会寂寞了啊!”宴丞轻轻感慨一句,孤寂了大半辈子,倒是有东西能让自己真正感兴趣了。窗外,都竟然开始飘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