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这火锅吧,有很多的底料。”
“麻辣,清汤,高汤,酸汤——”
织越说到这里,掌柜的就明白了。
说到底,要这锅子好吃,这中间放什么料,还是要这丫头来掌控。
“好了,好了,你直接说,多少银子?”
“一种锅一百两。”织越比划着自己的手指头。
王掌柜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吓得他连忙吃一口羊肉压压惊。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羊肉这么吃竟然一点腥味都没?
“来你们楼里吃的非富即贵,这东西新奇,一百两难道不值得?”
织越循循善诱的说着,王掌柜那是老狐狸,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在套他,但是不得不说,他已经深深的迷上了,无法自拔。
“成交!”
王掌柜的立马就拍板成交了,他这一次都不用征求少主的意见了。
这东西,肯定会大火的。
“挺好。”
织越一拿笔,洋洋洒洒写下了四个方子来。
李倩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织越,“主家,你太厉害了。”
王青听了这话十分的尴尬,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她觉得织越挺厉害的,这小小的年纪,居然能做到这份上了。
“你也可以的。”
织越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善良,她可以看到。
李倩跟李默不大一样,李默是自负的,有才情,有好的家世,过的是人上人的生活。
但是李倩不一样,她是叫人养在深闺里的,又娇又软,就是一朵可人的小花,关键心地还十分的善良。
“真的吗?”李倩的眼睛亮晶晶的,只要她也能这么的厉害,那么她也可以保护爹爹娘亲了。
“嗯。”织越的话不多,大概这是对李倩说过的最多的话了。
“就是为了钱,所以特意来的?”
就在大家吃的开心的时候,忽然有一人冷冷的开了口。
“秦朗!”
李让这几天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处处针对主家。
要知道,没有主家,哪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但是这小子非但不感恩,还处处跟主家对着干。
织越瞧了他一眼,都过了这两个月了,这小子身上的傲骨,还是在的。实在是倔的很。
“你实在是没有一个做奴隶的自觉!”
织越冷冷的说着,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就连秦掌柜这个外人都觉得事情不妙,大大的不妙。
但是现在抽身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秦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十分不怕死。
织越单手托腮,“王掌柜,你们楼子里,可还需要伶官?”
伶官?
他们看着那秦朗,脸色铁青。
要知道做了伶官,这一辈子,便是再也脱不了奴籍了。
“自然是要的。”王掌柜看了那少年郎一眼,姿色上乘,做伶官是很不错。
“你敢!”秦朗一拍桌子,“你可知,你可知——”
“我管你是谁,你没名没姓,还是我的奴隶,纵然是我将你打杀了,又有谁会管我?”织越冷笑一声,将秦朗说的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秦朗这下是真的怕了,在人贩子手里的时候,他都没觉得有这么的绝望过。
别人的打骂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是做了伶官就不一样了,那就是耻辱。
“要不然,你跪下,求求我?”
织越一字一句的说着,说的极轻,却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主家!”李默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但是他一站起来,却被王青给拉住了。
“你也想跟他一样?”
织越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着,她喜欢有傲骨的人,但是不喜欢有反骨的人。
李默有傲骨,她可以允许。
但是秦朗的反骨,她要是降不了,卖了便是了。
“我跪!”
秦朗喊的十分大声,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要自己臣服。
他无法不臣服!
噗通!
巨大的一声!
带着不甘!
还有他全部的骄傲。
没人知道,就在他刚刚听到伶官两个字的时候,彻底的懵了。
他知道伶官的下场是什么,更加知道,自己的未来只有跟着这个女人才有希望。
可是他就是无法看着她这般的恣意潇洒,总想刺她几下。
“这就对了,我从不会亏待我的人,但是前提是我的人,如果你不想做我的人,我自然可以提前将你给清算出去。”
“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这是她对每个人的敲打,她才是主子,没有任何必要去和这些人解释,他们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
“自己回来!”
织越抛下一句话后,带着一众人便走了。
秦朗原本绝望的脸上升起了一股希望,“不赶我走了,是吗?是吗?”
他连着问了两声,但是织越没发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王掌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跟着她吧,纵然你是有天大的冤屈,保命要紧,她待你们不错的。”
秦朗不说话,她待他们如何,他自然是知道的。
“她这是在敲打你呢,这寒冬腊月的,你如果都回不了六婆岭,你的未来,也不过是如此了。”
“倘若你过了这一关,或许,有什么际遇也不一定。”
王掌柜的话,一直激励着秦朗。
那个女人,看似狠心,可待他们还是不错的。
她吃什么,他们便吃什么,从不会亏待他们。
“四娘,那不过是个少年,你又何苦——”李翠娘看着马车后面,那少年亦步亦趋的跟着,天寒地冻,举步维艰,更别说是跟上马车的进度了。
“他熬得过来,我便要他,熬不过来,也不过是如此了。”织越淡淡的说着,其实心里还有别的考量。
当初瞧着这少年郎,不过就是一眼之缘。
后来她突然就想到了,他的来历或许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本就是以火烧身的人,如果他还这般不值得自己相护,还不如早早的舍弃。
她早就想过了要考验一番,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她想要的是,是忠心的人,是能誓死拥护她的人。
不是这样反对她的人。
她看着马车后面的人,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孤立无援。
这样安稳的日子,她还能过多久?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