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电视机还留着干嘛?难道留到几百年,然后当古董卖吗?还有这木床,还有床榻,更加稀奇的是还是雕花床,虽不及苏州老宅家里的木床那般厚重,倒是也不失逊色。
外面的阳光还是很耀眼,热的不行,一丝风都没有,外面的橘子树叶动也不动一下。
还有洪羽,居然顶着大太阳去看什么地去了,说什么看到了商机,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过会回来别吵吵热就行。
女人就是命苦,天热还要比男人多穿一件,胸快热成馊馒头了,想到这里,还是觉得国外好,不用穿那么多,能他妈的真空上阵。
下辈子投胎,一定投胎做男人,坚决不做女人了,每个月来月月红,有的时候搞得很尴尬,弄到衣服上,还要生孩子,破宫产之后,缩宫药能把人疼过去,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
“刘阿姨,您不热吗?蹲在地里干嘛呢?”周凡喝了一口水朝门口喊道。
“不热,除草”保姆刘夫侠大声的说完,又蹲了下来,继续干活。
家里没有冰箱,西瓜和桃子居然放在深井里,有些凉,不过没有冰箱里那般凉,吃到嘴里刚刚好。
才五点不到,还不饿,又要吃晚饭了,洪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看的怎么样?
人从南边陆陆续续往东走,好像是去吃饭的,周凡是看着外面,真心不想去。
刘夫侠热的一身大汗,戴着草帽拿着小铲子,裤腿上都是泥,脸上通红通红的,头发都湿了,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问“擦花露水了吗?”
周凡点点头,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她说“您又不经常在家,打除草剂不就好了”
“那就不是有机的了”
三间房,空荡荡的,后面还有两间更矮一点房子,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厕所,厕所弄了个‘太师椅’,下面是一个大坑,里面全是污秽之物,还不如东北老家的厕所。
一个女人,就这几间房,还有一亩地,也是给别人种的,她自己只种了房前屋后零地,油菜籽榨了油,灌了满满三个大矿泉水桶,还有半袋大米,都是带回上海的。
她的百年以后怎么办?无儿无女,还没有老伴,农忙的时候谁帮帮她?可怜的女人!现在才五十来岁,应该成个家,找个老伴。
“桃子甜吗?”刘夫侠换好裤子,从里面出来问。
“嗯,买的吗?很新鲜”周凡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刘夫侠摇头指着后面说“后面有颗树,自己家种的,没打过农药”
桃子味十足,桃汁顺着手往下滴,比城里卖的包装精美的水蜜桃好吃多了。
“走的时候带一些”
说着拿着玻璃杯,先一步出去,周凡紧跟着,在外面压水井压了水洗了洗手和嘴巴。
稻田里居然没有水,这是怎么回事?东北那边可不是这样的。
有钱人家的亲戚也有钱,宝马奔驰停了一排,长长的车队看着很是壮观,一条水泥路停满了。
中午太着急了,都没有仔细看办喜宴的人家,外面是一条水泥路,有一车多宽,边上长着粗而茁壮的桂花树,还有两大盆生机勃勃的铁树,花花草草长得很漂亮。
“刘阿姨,这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没婚庆?”周凡闻了闻一大片的红色月季花,笑着问道。
“有钱也要低调点,婚庆看着热闹,就是费钱,没什么意义”
低调倒是好的,炫富可不是什么好事,把请婚庆的钱,买点实用的东西,也不错!
本想坐外面,可刘夫侠不让,非要让周凡坐房间里,说外面蚊子多。
屋里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说普通话的,说方言的,混在一起,吵吵的头都大了。
瓜子糖花生,放在桌子中间,周凡看也没有看,只是喝了点薄荷茶,倚在墙上,闭眼休息。
“这谁呀!这么大阵势?”
“张老板说笑,这不是怕喝酒吗?喝了酒就不敢开车,才找了个司机过来”
嘻嘻哈哈是一阵笑声,然后就飘来一股烟味,桌子也开始晃了起来。
男人聚一起,不是喝酒就是抽烟打牌,估计洪羽也是一个德行,所谓的吃喝玩乐,他们这些个男的是占全了!
人是越来越多了,闹哄哄的,洪羽还没有回来,再不回来,人家可要开饭了,只好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
电话一直响,就是没人接,这可把周凡给急死了,心想着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吧!
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是保姆刘夫侠,她指了指门口让周凡看,洪羽和一个男的,有说有笑抽着烟的进来了。
身上脏兮兮的,一股子臭汗味,坐周凡旁边上,伸手就拉周凡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衬衫上怎么弄的?脏兮兮的”周凡指着肩膀处的一块黑污渍问他。
“可能是不小心弄得,有个老旧的学校,二叔想和我一起合伙买下来,我们去看了一下”
周凡把水杯推给他说“喝点水,我叔找你什么事?”
咕咚咕咚一杯水喝下去,他拿给保姆刘夫侠说“帮我再倒一杯过来”说完就转头看周凡接着说“他找我说结婚的事,让你最近住他那边,还要买一些东西,关于礼金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话间冷菜被端上了桌,很快就坐满了人,跟中午的菜一样,好几样东西自己是见也没见过,好像是某种海产品。
“那晚上我就回他那边”
“不可能,你走了,谁陪我!我最讨厌回到家看不到你,睡觉的时候没你在身边,你不是说没我谁不着觉吗?”
说完他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杯水,好像很渴的样子,两眼是一直看着周凡又说“我不愿跟他说结婚的事情,这些事情,老妈跟你爸妈会商量好的,他一个外人还是少掺和的好”
这话说的周凡很不高兴,当即反驳说“什么叫一个外人?他是我叔,我最亲最亲的人,给我生命的人,没有他,世界上不会有我的存在,更不可能有孩子们的存在,你儿子女儿吃的奶粉是他买的,尿不湿是他买的,就连住院都是他出的钱,你这么说,我很不高兴”
“那是他脑袋有问题,我的女人,我的孩子,需要他插手太多吗?我难道没他有钱吗?”
越说越让人生气,到底是谁脑袋有问题?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呢?被什么挤脑袋了吗?吵架是没用的,现在也不适合。
人家是吃的津津有味,喜酒喝的颇为开心,自己是气也气饱了,不愿意再搭理洪羽,使劲抽回自己的手,丢下一句“我去洗手间”
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找到了卫生间,拉上门,一屁股坐在马桶孩子的上,双手托着下巴,想着洪羽刚刚说的话,是越想越生气,越觉得他这个人严重的有问题,就跟精神病一样,一会猫脸,一会狗脸的,让人捉摸不透。
世上没有人再比叔叔对自己好的了,钱用了多少他从来不计较,真要是非要跟谁比较的话,还真没有人可以比较。
发了一阵呆,方便了一下,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说心里话,可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刚刚洪羽的话给说出来,伤了他的心。
“噹噹噹”
“好了就出来了,一桌子人都等着呢”
又听到洪羽的声音,周凡是直皱眉头,很不情愿的打开了门,甩甩手上的水,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又回到喜宴中。
菜很丰盛,不过没有胃口,也不饿,象征性的意思一下,拿了一个清蒸螃蟹慢慢吃着,脑袋里都是洪羽的话。
新人敬酒叫人一个环节很热闹,持续了好久才算安静下来,喜宴也就到了尾声,有的桌子上的孩子,早就饱了,出去看烟花去了。
有人还打包带走一些东西,周凡手里也多了一个手提袋,里面是喜糖香烟和毛巾以及阿胶枣,算是新人的伴手礼。
烟花很炫目,持续好久才结束,外面是人头攒动,走都走不动,客人要走,主家在外面送,客客气气的结束了喜宴。
“洪羽,你们夫妻等会,还有点事”
又一个不认识的人,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认识那么多人?不是肥头大耳就是夹包戴金项链的暴发户,一个个看上去竟是些土豪。
“我先去车里等你”
丢下一句话,是头也不回的往停车的方向走,途径彩棚被人群给堵住了,往后退是人群,往前还是人群,一个个面红高涨,看着是吃的相当开心。
“快看,有明星”
有人惊呼出声,周凡左右看了一下,没看到有什么明星,倒是看到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她们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好像有些害羞放不开,好像见到了心仪的男生一般。
“从后面走吧!从西面不好走,人太多了”保姆刘夫侠提议道。
小张在外面彩棚吃的饭,在前面开路,学黄焰他们倒是有点像模像样,不过他没有那种凌厉威猛的气势。
“走了,都怪你说话声那么大”一个女孩埋怨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一个疾步拦在周凡的面前,抬着头伸开双臂说“你是明星吗?”
周凡冷冷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小太妹的打扮,脸上涂抹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彩妆,特别是睫毛膏,可能是手法不行或者是质量不好,都粘在一起了,耳朵上打了一排的耳钉,就连下巴处还有一个。
“谁家孩子?搞得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保姆刘夫侠训斥着,拉拉周凡让她往边上来点,别让收拾碗筷的把油渍弄到周凡的衣服上。
“连我也啊认识,真是眼瞎,我是陆丰强的女儿,我叫陆青青”
女孩口气不小,显然这个陆丰强不是个普通人,想必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这女孩,看上去十三四岁,穿的衣服也是很潮流前卫的,白球鞋,牛仔短裤,白色短袖一个标志很明显,和自己衣服的一样。
“我不是明星”
回答了话,从一旁绕了过去,大步流星的走了。
到底哪里像明星了?活了三十几年了,以前怎么就没人发现自己像那个明星?还有现在的女人,眼光是实在不怎么样,怎么看谁都像明星呢?
“刘阿姨,谁叫陆丰强?”周凡小声问道。
“就是新娘的爸爸,这个陆青青是是小女儿,有个有钱的爸爸,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有个有钱的爸爸,那肯定是好的,吃穿不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天下谁不想有个有钱的爸爸!
“这边的超级土豪人物,巴结他的人很多,不过陆丰强为人很低调,大女儿是教师,女婿是警察,两家也算的上门当户对”
司机小张拉开车门慢悠悠的说着,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楼房,一副很羡慕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有钱人?”
周凡听着小张的话,不禁笑了笑说“有钱不一定是好事,没钱也不一定是坏事,够吃够用有点存款就好了,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又是万万不能的,人这一辈子都给钱打工,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