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可怕,黑夜吞噬着大地。像恐怖片里的场面,随时都有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出现。
记忆像时往返的时光机器,把过往发生高兴的,不高兴的,难过的,悲伤的,一遍遍重复播放着。
“凡凡,你说你,找个这么远的,嫁过去,被他们家人欺负,在人家一亩三分地,我看你怎么弄。我想帮你我都帮不了。”
“叔叔,我可舍不得离开您,我也没打算去四川生活,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们去那受罪呢?”
“什么,你怀孕了?”
“嗯”
“不行,我不同意,你才多大,大好的人生没体验,自己还没长大,就弄个孩子,像话吗?”
“叔叔不同意,我就永远不回来了,我在草原的时间,就经常这样想,如果有一天我做了母亲,我决不在我孩子的成长路上缺席,我要好好陪伴他,不让他迷茫,孤独,害怕,我只想要个孩子而已,有没有父亲无所谓。
“你是不是疯了,未婚妈妈这么好当,将来孩子的成长路上没有爸爸,会对孩子成长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叔叔当时气的暴跳如雷,就差没动手了。
当叔叔第一次看到孩子们的时候,把前面发生不高兴的事,都翻篇了。
叔叔带着孩子们打预防针,散步,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年轻,最帅气的外公,这话被陆军笑了好久。
孩子们上幼儿园,年龄小,不懂事,一天两个小家伙要换几条裤子,害的自己没少往幼儿园跑。那时候的日子即辛苦,又充实。
陆军,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婆婆和陆香她们,更没有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你在天堂怪我吧!可我尽力了。
孩子们都还好吗?想我吗?我是个糟糕的人,那天要是听你们的,就不会剩下我自己,我应该和你们在一起的。
房间一片漆黑,坐在床上,双膝顶着下巴,默默流着泪,这泪又咸又涩还有一点苦,像极了自己的人生。
窗外‘滴答,滴答’的雨点打在窗户上,随后下起了倾盆大雨。
周凡这才想起了阳台上的衣服,爬起来摸着打开灯,一摇一摇加快脚步冲到楼梯上,衣服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着。怎么办,算了。
风雨无情,霎时间头发衣服被雨水打湿,白忙一场。
浑身湿淋淋的,连他们的衣服也被淋湿了,徒劳无功自己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周凡呆坐在楼梯口,听着外面的风雨声。
“你是不是傻,下这么大的雨,还去收什么衣服”世轩拿着干毛巾走过来说着,把毛巾丟到周凡的头上。
“淋淋雨,更清醒。”周凡擦着头发说。
“去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世轩走进厨房,拿了瓶牛奶,在煤气灶上加热。
周凡打开衣橱,随便拿了条牛仔裤换上,外加一件灰色的T恤。
衣橱里,变态们买的内衣被随便扔到角落里,它们跟自己的衣服一点都不搭。它们颜色过于鲜艳,款式新颖,海绵很厚,大概是按照他们自己喜欢的款式买的吧!
“换好了,下来。”
楼下传来变态的声音,周凡把衣橱的门关了起来。关了灯,下了楼。
“大晚上的,你穿牛仔裤睡觉。”世轩见她又是一条牛仔裤问道。
“怎么了,从奈香走后我不是一直这么穿的吗?”周凡看了看自己说。
对,她把我当成了哥哥,不过细心的人,还是一眼能看出自己和哥哥的不同之处的,哥哥的头发微黄中又有些粽色,自己的头发是黑色。
她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喝点色牛奶吧。”世轩用托盘端着,走到她面前。
“谢谢”然后端起牛奶,走回自己的房间。
世轩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的睡意。刚才周凡淋雨的情景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
自己对自杀的人,一直很反感,动不动就寻死腻活的。
那些患有绝症的病人,在医院里化疗,透析,但凡能让生命延续下去的,再痛苦再难熬,就算倾家荡产也无所谓畏惧。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人想活活不成,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如果一个人只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不愿再接受或者容入当前的社会,久而久之,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了。
她难道还没有打开心里的那道大门,仍然停留在她那重要的记忆里。当然换作是谁也不可能完全忘记。
哥哥是怕她再自杀吗?当着哥哥面自杀,哥哥可是有过自杀的过往史。高考落榜后,哥哥的初恋女友也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了。接受不了现实的他,吞了一瓶的安眠药,要不是发现及时,自己就失去他了。
好长的一段时间,哥哥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后来他开始接触摄影,整个人才算活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直到天亮,雨声才算小了点。
世轩想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做。还有自己是个医生,不会眼睁睁的让她再自杀。
算了,去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当做赔罪礼,好像自己已经好久没下厨了。
轻轻的敲门声,像时光暂停的摇控器,把周凡从记忆穿梭机里带了回来。
“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世轩系着围裙,推来了周凡的房门,走了进来,床头柜子上还摆放着牛奶,看样子她一口都没喝。
“我煮了早饭,要不要一起”世朗挠了挠头,尴尬的说。
“我不饿”周凡继续她原来的动作,小声的拒绝着。
“昨天晚上的事,实在对不起”世轩向她道歉。
“都过去了”
世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劝她想开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电话铃打破了僵局,世轩去接电话了。周凡看向窗外。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像小孩子的脸,凌晨风雨交加,现在又是晴空万里。
正如现在的世朗,有时是温柔的,有时是残酷的,让人捉摸不透。
周凡来到厨房,世轩拿着手机真要出去。
“有事,不吃早饭了吗?”周凡问他。
“有急诊,我先走了。”
说完慌慌张张换了鞋走了。
他除了画画,摄影,开餐厅,什么时候又开始去医院上班当医生了。
周凡有时会很羡慕他,又是老板,又是画家,又是摄影师,现在又化身就死扶伤的医生。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好事都砸到他一个人身上,还给了他一副迷人的脸和好身材。
不过,医院不用天天上班吗?他还真是像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