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对方,他盯了一几秒钟然后走了过来。..我有点心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没事吧?”在我慌乱的时候,顾覃之已经走到了我跟前,认真打量着我说。
“没事。”我退后一步。
我不知道方亦和的本意是什么,她这个看似高明的办法,其实让我与顾覃之撕开了一层纸,彼此是有点不敢直视,但是更清楚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了。
“去机场么?”他先问。
“嗯。”我应道。
“一起。”他说罢,伸手接过我手上的包,然后对我说,“我去H市,是六点四十五那班航班。”
“我也是。”我用最简短的话说。
四周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而我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隔离在世界之外一样,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顾覃之的脸。
他电话里和我说的话还在耳边,徐图,你可愿意等我娶你。
顾覃之什么都知道,他清楚的知道我对他的不舍,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的不拒绝让他再次一步一步靠近我。
而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以为方亦和流产能把我和他分开,但是没人知道,我们有着自己的小秘密。我几乎是紧信他不可能让方亦和怀孕,除非方用手段;他也完全相信,我绝对不会对方亦和做出那种事。
我是在顾覃之态度不明的状态下生下球球的,所以我不可能对一个就要做妈妈的女人下那种毒手,那是我的底线。何况,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躲着顾覃之,而不是相反。
他是什么时候牵上我的手,我不知道。只知道等自己完全恢复正常时,已经与顾覃之一起坐在机场快轨上了。
此时,太阳正在落山,阳光照进车厢,照到我们两人的脸上,他一张帅脸在我面前清晰无比,连脸上的小细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笑着,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车窗外面是金黄色的夕阳,绿树,一闪而过的红顶别墅,还有帝都难得的蓝天。这一切,都像电影里的场景,车窗玻璃上有我和他的倒影。
一路之上,我什么都没说,他也不愿意打破这一刻的美好,一言不发。
直到上了飞机,我才发现我们两个居然中间只隔了一个人,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人就同意与他换了位置,然后坐在我身边。
顾覃之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嘴角一直有笑意。
“我相信你没做那件事,方亦和这么做,其实只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我的离婚盛宴就要开始了。”顾覃之低声说了一句。
我没看他,只是点头道:“期待你早一点从围城里走出来。”
“走出来以后呢?”他问。“那天的话你还记得吗?我知道你一时不会给我答案,但我耐心等。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我现在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不会再为别人所动,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事业上的。”
这话。缓缓的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像誓言。
我嘴角不由就咧开了,但是一侧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倒影里的那张脸让我心惊,我不知道他爱的是我,还是这张脸。
这个问题我不敢问出口,因为如果他说爱的是我,我也未必肯信;如果他说爱的是这张脸,我连一点幻想的余地也没有了。
老爸说得对,我对杜衡大概只有感激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他出轨严妍的事实。哦,不对,不是出轨,是旧情复燃。
因为是夜班航班,到H市我们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十分。他抬手看了看表说:“我送你回去,然后再去酒店。”
“不用,我自己走,这么晚了。”我说。
他正准备再坚持一下,接到了一个电话。听语气应该是他老爸打过来的。
“我再晚一会儿。”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准确的停在我俩跟前,车窗摇了下来,开车的赫然是顾长山。
他怎么会在H市?我觉得一头雾水。
“上车。”顾长山冷冷的对顾覃之道。
顾覃之有些无奈,看了我一眼,说:“明天再联系。”
我不知道顾长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强行把顾覃之接走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顾覃之是不愿意的。
我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在出租车等待区等出租。
现在等车的很多,我订机票时因为不知道会是几点的飞机,所以没让老爸派人来接我,等了差不多的十多分钟才打到车。
这一段时间,不管是在帝都,还是在H市,我都忙得跟失去方向的陀螺一样。二十四小时转个不停,这两天又因为顾覃之的事导致晚上没怎么睡,眼睛累到不行,一上车和司机说了一下自己的地址,就坐在后座儿上闭目养神了。
本来只是计划稍微眯一会儿。谁知一下竟然睡了过去。
车子巨大的颠簸把我惊醒,一睁眼看到了外面黑漆漆一片,两旁甚至连路灯都没有,我一下有点急了,忙朝前座上看去。同时问:“这是走到哪儿了?”
前座上的人没说话,只是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下一刻我右手的车门就被拉开,也不知道是两只还是四只手朝我身上抓过来,七手八脚的把我拖了出去。
此时我一下就明白了。我遇到黑车了。
“放手!”我奋力挣扎,然后大声呼救。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左右目光所及的地方,连一盏路灯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城市的灯光都看不到。我到底是被人拉到什么地方去了。
于是,我马上明白过来,在这种地方我再喊下去,一点用也没有,马上停住了声音,拼命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发抖,对黑暗里那几个眉目清的男人说:“你们想要钱,我包里有,我拿给你们。”
其中一个已经住了手,闻言马上把包从车子里捡了出来,打开从里面摸出钱包。抽出钞票看了看说:“老大,这妞儿包里还真有不少现金,差不多一万多块呢。”
“废物。”那人冷笑一声,一把夺过包说,“把她弄到另外的车子上。”
我听着他们很少的对话,意识到似乎不是黑车这么简单。新闻上黑车要么劫财,要么劫色,像这种半途把人换到另外车子上的事,似乎并没听说过。
我感觉了一下地面,应该是在农田里。脚下软软的,而且坑洼不平,被他们推搡着走路上,一脚深一脚浅的。
“老大,这里面还有卡。几张银行卡。”刚才翻我包那人说。
这一次没人回答他,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一脚把他踢翻到地上。
我以为把我换到其它车子里,最多是一边一个男人按着坐在后排座位。但是我没想到,才走到一辆黑着灯的车子前,我就被人迅速放到在地上。然后手脚被人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绑了起来,之后又在我嘴上贴了一块胶布,直接扔到了后备箱里。
我鼻子里全是胶布的塑料味儿,紧接着后备箱的盖子被啪一声巨响关上。
紧接着,发动车子的声音,浓重的汽油味儿,然后车子颠簸的开了出去。我手脚都不能动,窝在窄小的后备箱里随着颠簸撞来撞去,最开始,我还能感觉到疼,接下来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疼到麻木了。
刚才在黑出租车上睡了一觉,现在我精神还可以,努力忽略身上的疼,算计着车子开出去的时间。
我以为最多再开出去一两个小时就能停下来。把我转移到隐蔽的地方,然后打电话向老徐同志要钱。但是,我没想到,车子居然一直开了出去。最开始的一个小时,路很不好,我全身的骨头都被做了一遍马杀鸡,疼到麻木。后来车子好像上了公路,一下就平稳起来,然后速度也快了起来。后座上的人呼噜声起,他们居然睡着了。
等到天光从缝隙里透到后备箱时,我知道天亮了。
心里算了一下,我把从H市机场出发,六个小时能到的地方都想了一遍,没有想明白他们到底要把我弄到哪儿去。
我有些焦急,这完全不像是绑票的套路,而且车子里面的人连屁也不放一个,我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车子终于停下来时,我神智已经绷到了极致,根本判断不出来时间。
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呆得久了,猛然看到光线,眼睛下意识是会闭上的。在我闭上眼睛时,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后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来:“长得不错,但是年龄偏大一些,卖不出好价钱了。”
我一下就清醒了,这特么是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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