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文也了解道结婴会面临心魔,他万分小心,幸而有一些丹药辅助,使得他现在还能保持几分理智。忽然,一个画面令他悚然一惊,他正入定的额上、背上也惊起了一片汗水。
他看见了他父母被行刑杀头的那一刻。
这画面一闪而逝,他却再也忘不了,他感到自己近在咫尺,父亲沧桑的脸因不甘与愤怒而通红,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他的父亲,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行刑。”
“不!”他大喊着,伸出手去阻挡,然而那刀斧手的娴熟而狠辣,手起刀落,下一刻,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了地上,而鲜血仿佛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心中悲痛不已,愤怒的大吼着,紧接着,又眼睁睁看着母亲人头落地....
他的衣袍已被汗水浸湿,胸口急剧起伏着,目光溢满了泪水,神情痛苦万分。
过了一会,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还会看见什么,他已经有些怕了,本能的闭上眼睛,然而他的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
他又感觉到自己在游荡,但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突然他落到一处山上,在这山上,他看见了婉玗,他十分惊喜,正想上前去,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忙转过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不论他怎么走,都走不出这方圆不过几里的小山。
恐惧蔓延了他的内心,他不知道这里又会发生什么,他想都不敢去想,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随后他听到了风渊和王允的声音,他的心一节一节地往下沉,他大喊道:”风渊,王允,我在这里,滚过来,我在这里,滚过来!”
两人走过他身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向婉玗靠近,他慌了,连忙叫道:“婉玗,快走,快走。”他一连叫了几声,婉玗似乎都没听到,仍在低头搜寻着药草。他拼命的往前跑,想要去制止两人,却始终和他们差距着一段距离。
两人最终走到了她的身旁,婉玗忽然冷笑一声,浮青一闪而出,两人脸上大变,惊慌起来。
叶少文见到此幕,终于松了一口气,婉玗有这等法宝在手,两人绝讨不了好。忽然,异变陡生,浮青的绿光突然间消失,随后如失去了灵性一般掉在了地上,风渊两人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了淫邪之色,而此时,婉玗则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面对着两只贪婪的恶狼。
叶少文拼命的往前跑,怒骂二人,然而两人对他头也不回一下,却将婉玗禁锢到了地上。两人对视一笑,淫邪之色更浓,叶少文目眦欲裂,他忽然意识到,这这不是真的,这是心魔幻境而已,自己不要去看就好了。他连忙转过身子,捂住耳朵,而风渊两人淫*荡的笑声与婉玗惊慌的求救声仍旧钻入他耳朵来,随后,他听见了衣服撕裂的声音,一次,两次,第三次,他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来,使尽全身力气向前跑去。
然而此时,他发现自己竟能跑动了,眼看与风渊二人的距离逐渐跑近,他却并未感到高兴,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这是在往入魔的深渊跑去,但此刻他只想救出婉玗于魔爪之中,即便是自己入了魔又如何?
突然,在洞府中打坐的他袖中龙纹玉嗡嗡响动,他的灵台随即升起一道清明,同时洞府中绿光大作,青鼎不知何时也出来了,两个灵物竟同时察觉到主人的危险,欲使叶少文清醒过来。
叶少文在接近风渊那一刻,突然间周围景象消失了,自己又回到一片虚无之中,他这时十分清醒了,是龙纹玉和青鼎破坏掉了这个“噩梦”。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毛骨悚然,自己刚才差一点就堕入魔道,万劫不复了,但即便是再让他选择一次,他是否还会不顾一起的跑过去?他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他心中已经给不了答案。
心魔之凶险,实在令人心悸,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他感觉到自己仍在凝魂的过程中,还不能放松警惕。
果然,心魔并没有离去,它仍在寻找叶少文的弱点,制造幻境。
突然,虚空再次消散了,叶少文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女子的闺房中,香气扑鼻,令人沉沉欲醉。他走了几步,发现前面床前坐着一个人绝色的女子,仅披着一层薄纱,诱人的胴*体一览无遗,正是柳琦画。她对叶少文嫣然一笑,然后故意抬了抬胸脯,玉脂般的双峰傲然挺立,一会儿,她见叶少文不为所动,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往后仰了仰,又抬起如雪玉冰肌般的双腿,摩挲着,那隐秘处的丛林若隐若现......
叶少文低声喝道:“够了。”
她张大了嘴巴看着叶少文,似乎不相信他会喝骂自己,她眼中噙着泪水,神色幽怜,叶少文不忍再看,转过头去。她竟站起身来,像叶少文走了过来,到她身前,叶少文仍是把头偏在一旁,她哭道:“少文哥,你从来没有这么吼骂过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她猛然抓起叶少文的手,往自己胸脯上按去。触手软绵嫩滑,他心中一荡,随后手上法力一动,将“柳琦画”击飞了出去,口中喃喃道:“你不是琦画,你是心魔!”
倒在地上的“柳琦画”尖啸一声,化作一团黑气飞走了,周遭的幻境散去,叶少文又回到了虚空之中,他此刻感到自己凝魂已经快要功成了。
心魔再也没来侵扰过他,没过多久,凝魂终于成功,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虚空中的“叶少文”则回到了丹田之中。他算了算,已经过去四年时间了,他要趁最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巩固自己的元婴,而宗门大比,六脉会武已经紧锣密鼓地在每一位弟子心中敲响了。
......
两年后,大比期间,上德峰观礼台上。
“黄兄,听闻令郎不到百年,便修到辟谷期,真是少年英才啊!”一老者笑着对旁边那位中年男子道。
“呵呵,邱掌门谬赞了,我那不成器也就勉强中等资质,跟黄庭宗诸位高徒比起来,还差的远呢!”那男子道。
此刻坐于上首的是太常峰紫青真人,他听闻两人对话,笑道:“两位掌门不必过谦,贵门英才济济,今日权当看个热闹。”
“哈哈哈,今日我也来热闹热闹,紫青道友,诸位掌门,请了。”一位作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位门人,昂首阔步,走上前来,皆是仪表不俗。
紫青与众掌门忙起身相迎,紫青道:“篁竹先生今日有闲来到鄙门,不胜荣喜。”
篁竹等人一跃上了观礼台,笑着指道:“这几个后辈成日在门中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带着来见识一番,也好让他们涨涨见识,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紫青望去,见这几名弟子确实不凡,不禁暗暗赞赏,连道:“言重,言重。”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人来,相互谦让落座,小灵谷松涛真人、钦天殿东漓书生计无施都被安排上坐。
紫青心中感到诧异,以往大比都是相邻及交好一些门派来,如今竟造了这么大的声势,他原本想让自己师弟来陪一众掌门,自己回峰去预备大比的弟子人选,如今看来,是走不得了,只有先陪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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