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从黑夜到白昼,仿佛只是上帝翻了一下手掌。
吸血鬼的罪恶偃旗息鼓,人类的欲望开始蔓延——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王,你的电话!”
屋里传出顾柔没精打采的声音,她畏惧太阳的味道,只能躲在像天黑时一样昏暗的房间里。
顾柔喊话间抽了几下嘴角,因为她知道王又去晒太阳了。
一只可以晒太阳的吸血鬼,真是让她羡慕极了。
此刻叶无躺在院子里的沙发椅上,正若有所思。
听到顾柔的声音,他才醒过神来。
“是妈妈来的电话吧!”
叶无迈着慵懒的步伐,懒洋洋地走进屋。
厌世,是每一只吸血鬼都不可避免的折磨。
而每一只吸血鬼,为了不让自己走向疯狂或毁灭,都会绞尽脑汁,为自己设定一个又一个新角色。
比如瞬坟,他喜欢烹饪。
莉莲喜欢歌唱。
妖鸣喜欢速度与激情,闲暇之余,还会去参加职业赛车。
凌暴喜欢用疼痛麻痹自己,所以到处寻找可以给他制造痛感的人,经常游走于各大拳击场。
寂喜欢读书,所以他所有的时间,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准备读书。
但——
所有的兴趣爱好,都不是永远的,无法成为他们不死不灭的漫长生命里,永恒的意义!
比如说一个世纪前,叶无喜欢战争,享受敌人跪倒在他脚下,发出凄厉的惨叫,还有绝望的求饶。
可是现在,叶无慢慢喜欢上平淡,他为了体验像正常人类的生活,便为自己建立了一个新的角色。
他缩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儿童,到了一家孤儿院,等待着被收养。
从此他有了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份,成为一个被收养的孩子。
他的‘父母’,是一对非常平凡的夫妻。
‘母亲’许雅芝,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
‘父亲’林海,是一家大型企业老板的司机。
尽管叶无不是他们亲生的,可善良的他们,依然对叶无疼爱有加。甚至让叶无无数次恍惚以为,他们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所以叶无和‘父母’之间,就像是普通的家庭一样,亲爱和睦。
“相亲?妈,都什么年代啦,还相亲呢!好吧,好吧,过几天我就回家。不过要是失败了,肯定是我看不上她,绝不是她瞧不上我!”
叶无在父母面前,总是假装出一副玩世不羁的样子,还要用着一种不耐烦的口吻讲话。
或许是叶无太过享受父母的疼爱,不知不觉就形成了这种性格。
还好父母对他的一事无成,从没失望过。
挂了母亲的电话,叶无对躺在沙发上的顾柔,说道:“老板,抽空记得给我母亲打个电话,报告一下我在酒吧工作的情况!”
叶无告诉父母,他现在在一家酒吧做酒保的工作。
而顾柔则是他的老板!
“王啊,我求求您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老板啊,要是让暗夜的血仆们知道了,非得撕碎我不可!”顾柔满脸无奈,这句话她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可王从来不记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顾柔便打起精神,打电话给叶无的母亲。
为了让许雅芝安心,顾柔说的自然尽是一些好话,什么叶无勤勤恳恳,工作积极向上,还获得了本月的优秀员工奖之类的。
啊——
突兀地,二楼传来一个痛喊声。
无疑又是赵雯蔓!
紧接着,蓝婧雪匆匆跑下楼,焦急地说道:“王,柔姐,不好了,蔓姐快要疯了!”
叶无面色平静,只是‘嗯’了一声。
顾柔却气的不行,骂道:“赵雯蔓真想成为一只疯狂的嗜血恶魔吗?!”
砰——
叶无刚来到二楼,就见梁枫岄被疯狂如同野兽的赵雯蔓推到墙角。
坚硬的墙壁都开裂了,这要是换成一个人类,怕是已经重伤倒地,浑身欲裂了。
正如蓝婧雪所言,房间里一片狼藉,赵雯蔓把鲜红的液体洒了一地,自己痛苦的蜷缩在另外一个墙角里,痛哭流涕。
“走开,你们都走开啊!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做吸血鬼,我不做吸血鬼!”赵雯蔓发疯地喊道。
但——
赵雯蔓的眼神,却又时不时地看向洒在地板上的鲜红色液体。
她已经成了一只吸血鬼,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她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可内心对血液,依旧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
“蔓姐,求你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只喝一口好不好?”蓝婧雪等赵雯蔓冷静一些后,试着递过去一个玻璃杯。
啪——
赵雯蔓痛苦挣扎了数秒,还是无比厌恶地将玻璃杯打翻在地。
“我不喝,一口都不要喝,我要是喝了,我就会变得和你们一样了!”赵雯蔓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想用疼痛击退内心对血液的渴望。
“王,求你救救蔓姐吧!”蓝婧雪哭着求道。
赵雯蔓一听叶无来了,马上跪着爬到叶无脚下,哪怕琉璃刺进她的血肉,她也浑然不顾,用力抱住叶无的右腿,苦苦求道:“王啊,你无所不能,一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我不想堕落成吸血鬼,我想变回人类,求求你帮帮我!”
叶无一脸冷漠,不是他不救,而是他也没有办法。
他可以把一个人类,初佣成吸血鬼。
却无法把一只吸血鬼,变回人类。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半是人,一半吸血鬼的站在这儿了。
叶无的目光,落在地板上被血液染红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有一对年轻男女,女的是赵雯蔓,而男的——则是赵雯蔓心爱的男人!
“今晚,你随我出门!”叶无说道。
赵雯蔓闻言,惊喜不已。
赵雯蔓以为她的王,有办法让她变回人类。
可赵雯蔓还没来得及感谢王,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识,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喂她!”叶无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啊?”蓝婧雪张大了小嘴儿,她明白王的意思,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早就该这样做了!”顾柔端起一个盛满鲜红色液体的玻璃杯,“这是不让她疯狂的唯一办法,快扶她起来,坏人我来做,等她醒了,要恨就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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