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劳烦帮我搁到屋里,我手脏的。”
林小福起身看了看刚拿着树枝在写字的手,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跑去打开屋门。
林安泰走进去看了看,心底不由一声叹息。
屋中虽简陋陈旧,但也收拾得很干净了。
他将一铺一盖两床薄被搁到炕头,转身时看到桌子上搁着的一叠黄竹纸,上面写了字,便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抄的书呢。”林安泰看到上边工整地字迹,可不像新手写出来的。
“嗯,夜里有空就和我夫君轮流写写字,把背得下来的书都抄下来,省得以后禄儿还要花钱买书。”
林小福连忙解释,心里却暗松了一口气。
幸亏随手搁在桌上的不是药方子。
千字文早就让赵子诚抄过一遍了,林小福是发现自己记不太熟也便再抄了一遍,顺便巩固一下理解。
“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林安泰感慨地说了一句,便将纸放下了。
“昨天辛苦你们了,你婆婆那边,你也不用太示弱,咱们村里姓林的族人还是很多的,可不全是你大伯、三叔那样儿的。”
林安泰走到屋门口突然转身说了这翻话,然后在林小福诧异的表情里,大步离去。
林小福走出来,看着林安泰的背影远去,心里一阵茫然不解。
村长大伯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林小福也不纠结,就跑去上房找娘。
林余氏这会儿正在屋里做针线,知道村长来了但并未出来行礼。
她是个寡妇,前几天老太太在村里骂人的话,已经有村里妇人传到她耳中了。
现在能不呆在外面的时候,她都尽量不呆外面,能不出院门的时候,她也尽量不出院门。
“娘,村长大伯说……”
林小福跑进来,就把林安泰送棉被还有离开时那翻话说了一遍。
“傻孩子。”林余氏听了,一脸感慨地叹了口气。
“你村长大伯的意思是,你婆婆太欺负人了,你也别任由欺负,你娘家虽然没有可靠的亲人,但族人还是有不少的。”
“别让赵家以为你娘家无人,可让他们随便拿捏。”
林余氏说到这里,竟又叹了口气,红了眼眶。
“原本,你村长大伯那人,是最不愿意牵扯麻烦的,他当村长这么多年,处事虽然不自私,但也颇圆滑精明。”
“再加上他与你大伯家走得近,又是亲戚,咱们家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愿意伸手的,却没想到……”
“他不但帮了你讨回公道,还帮你在赵家撑腰。这份人情,你要记在心里。”
“知道了,娘你也别哭,人情这东西,谁对我好,我可以对谁更好,谁若对我不好,我便也记仇在心里。”
“恩怨,就该分明。”林小福拿了帕子递给娘,说着自己的态度。
被娘说穿,她对村长大伯的话,也便明白了过来。
虽然娘说的是大房那边的事,但用在赵家人那里也是同理。
大伯娘太作,奶奶更是激怒了村长夫妇,村长不帮那些人了可不就理所当然?
赵家那边,婆婆太恶,连他们送鱼做人情都跑来骂,还骂了全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