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转头好笑的看着小郡主李萱,淡淡说到“你真的想知道~~?”,小郡主李萱的看着楚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忽然冒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想到了之前楚云每次颠覆自己的认知,都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食难下咽,寝难安睡,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亲自体会过了才知道。“这件事,还是过段日子再说吧,过段日子吧~~。”小郡主李萱脸色顿时一白,急忙摇头说道。
想到那些可怕的遭遇,她心中的好奇瞬间就消减了大半。楚云没有解释,众衙役们都十分失望,纵然刘县令心中也是好奇的紧,但此刻也不好问出来,挥了挥手,已经有衙役会意,将那偷银子的青年带了下去。
解决了这件案子之后,刘县令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便又有衙役从门外走进来,在他身边耳语了两句。
“刘大人,纵火案一事,范掌柜那里又来催了~……”
刘县令闻言,揉了揉眉心,心中长叹一声,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眼睛余光扫到那位楚县尉时,刘县令眼前忽然一亮。有了~~!
刘县令整理了一下官服,清了清嗓子,走到楚云的身边,笑着说道:“楚县尉断案入神,实在是令本官钦佩啊,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我清江县也会太平不少咯~~。”
第二次见面,刘县令还摸不准楚云的性格,但是只要是人,就没有不喜欢听奉承话的,一个马屁拍过去,距离总能拉进不少。
“刘大人你过誉了~。”再怎么说,刘县令都是他的上官,楚云也不能老端着不是,微笑着拱了拱手,十分谦虚的说道。
刚才楚云一直都是沉着脸,此刻忽然露出笑容,倒是让刘县令有些受宠若惊,心道这楚县尉似乎并不像是那些勋贵纨绔的样子,心下不由的微微一喜,说道:“眼下还有一件要案要断,楚县尉若是无事,不如坐下来继续观看,必要之时,也可以给本官出出主意呀~。”
刘县令这话说的就很客气了,若是眼前之人是周县尉,他大抵会轻飘飘的抛下一句,“老周啊,本官还有要事要办,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了,判不完不许回家吃饭啊……”,然后,自己就可以去后堂品品茶,和小妾胡天胡地了,曼妙一翻,好不快活自在~~~!
对下属说话都要这么的客气,当了多年的县令,这段时间,算是他最憋屈的日子了。
好在楚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日后在同一个县衙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要和这位刘县令搞好关系,毕竟名义上,对方才是这里的老大。
“这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提前熟悉也好,若是能帮到大人,那就再好不过了~~哈哈哈~。”楚云笑了笑,再次坐回了位子之上。刘县令开心的点了点头,心中甚慰,当即坐回堂上,惊堂木再次重重一拍,“来呀~~带人犯~~!”
小郡主李萱就坐在楚云旁边,时而扭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她是真的想学到那如何看穿别人心思这项技能,但又担心楚云一开口,又得让她难受好几天,一时间难以取舍,心中纠结无比啊~。
而此时楚云的心里却在郁闷的紧,前几天看了不少有关微表情,FBI查案的书籍,这么快就用上了,莫非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尼玛~~!太诡异了吧~~!
片刻之后,便有衙役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让他跪在堂上之后,高声说了一句:“大人~,疑犯带到~!”
刘县令将惊堂木拍的震天响,大声喝道:“孙远,本官在这里再问你一次,云锦布庄的纵火案,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半月之前,苏江城内的云锦布庄被烧,虽然无人伤亡,但店中的布匹却被焚毁一空,布庄的范掌柜损失惨重。
经过多次排查之后,最终将疑犯的身份锁定到了距离云锦布庄不远处的另一家布庄掌柜身上。
两家布庄相距不远,自然存在竞争关系,前不久云锦布庄研制出了一种新式布匹,名叫烟花格子布。在苏江府里大受欢迎,门槛都快被顾客踩扁了,而距离不远的另一家布庄自然是门庭冷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发财,心情估计和刘知县看到周县尉忽然升任知府没有什么区别的。
妒忌之心是很可怕的,大家都是卖布的,凭什么你家的生意要比我家的好?再加上两人之间也有不小的私怨,于是,就在某一个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晚上,这位孙掌柜悄悄的来到云锦布庄门口,偷偷的放了一把火。然后他自己也火了。
火了孙掌柜,也愁了刘县令,此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理说两人都是一介商人,地位低贱,刘县令处理起来也不用发愁。
但奈何那云锦布庄的掌柜,正是通判大人,如此一来,刘县令就要斟酌一二了。
虽说这孙远嫌疑最大,但其实证据并不确凿,一些重刑,非人命案或者其他重案大案不能使用,使用这样的刑具也必须禀告上级,验明烙印,并且限定在一次案件中对同一个犯人使用不得超过两次,否则就按酷刑逼供论处。
府尊大人前些日子可是亲自派人来县衙通告过,朝会将近,也是各地下派御史最为活跃的时候,这些人闲着没事,就在街上转悠,从平民口中了解吏治情况,就想着抓住他们这些官员的把柄,万一用刑不当,被冠以酷吏之名,有损府尊大人的多年政绩,来年他这位县令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大人明鉴哪~~,小民冤枉啊~~。”那孙远不急不缓的说道,“小人并没有纵火,无罪可认啊~。”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看着那孙远一脸淡然的样子,刘知县就有些火大,大怒道:“大胆刁民~~,你真以为本官不敢对你用刑吗~~!”
那孙远跪在堂下,并不说话,心道用刑便用刑吧,受些小小的皮肉之苦并不算什么,若是坐实了纵火的罪名,那罪责可就大了。
刘县令一脸恼怒的拿起一根红色刑签,就要扔出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当即手一挥,刑签落地,冷冷的喝道:“犯人孙远~,无故纵火,证据确凿,还敢抵赖……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众衙役闻言微微的一愣,俱都看了刘县令一眼,又看了看楚云,县令大人这是现学现用啊。小郡主李萱闻言微微撇了撇嘴,这种事第一次见着新鲜,第二次便有些无趣了。
楚云自己也愣了一下,反倒觉得这刘县令大人倒是有趣起来。
听到“拖出去,斩了”,这几个字,那孙远脸色也先是一变,下意识的就要开口,但抬头时,看到那些衙役脸上的表情,心中陡然一惊,知道这县令怕是在恐吓于他,一个县令,还没有权力掌管生杀。跪直了身体,朗声说道:“大人,你便是斩了小人,小人也没有纵火。”
这番姿态,到是像真有那么几分受了冤枉,宁死不屈的样子。刘县令见此脸上的表情一滞,怔了怔之后,心中的火气便快要压制不住了。
同样的招数,为何刚才楚县尉用的时候那么管用,一句话说出来,那人磕头便招,到了自己这里,就一点用都没有呢?
这是看不起他刘县令吗?
眼看着周围的衙役们脸上忍不住笑,刘县令心中怒意更盛,已经决定动刑的时候,只见楚县尉悠悠的站了起来,对他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人命关天,大人此举……怕是不妥啊~!。被楚云一打断,刘县令不惊反喜起来。
刚才他真是被那孙远气昏了头脑,若是一根刑签扔出去,对他动了刑,那火真是他放的还好,如果错怪了好人,可有一大堆御史在那等着呢。
或许便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正好碰上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被人参上一本,他刘县令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不知楚县尉有何看法呢~?”刘县令的手已经从那刑签上收了回来,看着他微笑说道。“人命关天,性命对于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不可草率决定~。”楚云从椅子上缓缓地站起来说道。
那孙远闻言,心中便是一喜,这位年轻的大人说的极为在理,最好连刑罚也一起免掉。“楚县尉说的是。”刘知县点了点头,眼露疑惑,却不知楚云到底想要说什么。
“下官听说有一种刑罚,唤做蚁罚,是将犯人衣服剥光,身上涂满蜂蜜,再将几个蚁窝放至于犯人身旁,蚂蚁喜甜,便会爬满犯人的身体,就算是叮咬之后,也不会留下任何伤口,大人要不试试如何~~?”楚云微笑的开口,但这笑容,在众衙役们看了,却像是恶鬼一般。
只是想想那个场面,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像是身上真的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有几人甚至已经忍不住伸手去抓了。
小郡主李萱的眼神也有些惊恐,楚云刚刚描述的画面感太强烈了,让她也忍不住的向地上看去,见脚下真有几只蚂蚁爬行,急忙将双脚翘起,远远的躲开来~。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