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荒山野岭又住了一整天,黑猫才终于恢复完好。
不过这家伙看到我之后还是一脸怕怕的样子,让我无可奈何,我怎么劝都没用,就不理它了,反正怕我总比威胁我要好,我让它做什么也是乖得不行,一点都不忤逆,倒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想想以前黑猫看都不看我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暗爽,哈哈。
把黑猫收起来,我就继续上路了,给爷爷找药路上又耽搁了这么久,我就怕又要出什么事情,于是赶紧用罗盘算了婴儿阴的方位,也不管接下来会碰到什么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连几百年的恶鬼我都干掉了我还怕个鸟,指哪儿我就往哪儿走。
这次的方向却很是奇怪,原本跟着罗盘时一路往南,可以回家的路上,结果只是半天突然又转到了西边,走了没半天又转到了北边,弄得我好生着恼,看来这婴儿阴是个活物,会到处乱跑,不禁心下惴惴,这活的东西可没有那么好抓了呢。诶算了,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我总得去弄来,不然可没办法救爷爷了。
有过了半天,这下方向倒是准了,我是抓紧时间赶紧走,生怕这东西又要跑了,一路上都在荒山野岭赶路,干粮早就吃完了,只能看到野兔打野兔,看到山鸡打山鸡吃了,肚子倒是饿不着,只不过我却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个问题。
在经过之前战斗之后,我就已经有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本我是以为应该是我的修为提升了,精神力的提高所以导致我的异样,但是这两天之后我才终于认识到,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心智,我现在很难控制住杀戮的欲望,就在前天看到一只野兔的时候,因为用绳子老是困不住它,我竟然无名火起,布置了一个地火阵,将方圆十里的里面全部烧成了焦炭,当然连兔子一块儿全都烧死了。当时我感觉自己就有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望,想把自己所有的阵法都布置下去,想法力全开,想杀生,想见血,当然,如果是杀人就最好了!每每想到这里我身上都会涌起一阵寒意,我竟然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在离家远行之前,还是连杀鸡都不敢的小伙子,现在竟然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嘛。
是了,之前和络腮胡战斗的时候,这家伙还大叫过,说我入魔了,当时我还跟没什么感觉一样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对了,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精神力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又强大又具有腐蚀性的能力,最后在另一个我出来之后而消退了。难道是因为我之前战斗的时候有入魔的后遗症吗?那这样我也算是邪教了吗?
我的脑中不停地闪现杀戮欲望,但是又强行地克制住自己绝对不能冲动,但是对自己的人生观又产生了怀疑,脑子混乱地跟团浆糊一样。这整整一天我什么都没吃,水也没喝,也没有停下来休息一步,连手上的罗盘也没有看,只是机械式地向前迈步行走。
如果有人跟我旁边看的话,就会发现我在走路的时候一会咬牙切齿就要大骂,一会儿又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一会儿又是一脸悲痛好像死了人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控制不住我的思绪了,脑海里想要杀人的欲望就像瘾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逼我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尽了全力去压抑抵挡这样的诱惑,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只要我的神智哪怕是出现一丝丝的缝隙,我也会立马掉进万丈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这天我还是在走着,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已经走了多久,直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姑娘,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姑娘,而且很漂亮,眼睛里有一股灵动的神色,要是杀掉的话,一定会更加漂亮的,呸呸呸!打住打住,我只是看了那姑娘一眼,心里就止不住地冒出要杀死她的念头,瞬间就有数十种杀她的方法呈现在我的心头,我只是紧紧地咬着自己的舌尖,靠着这一丝痛苦来维持自己灵台的清明。那个姑娘就站在路边,似乎是在摘着什么东西,很好,没看到我最好,这样我不费吹灰之力,只是用手就能从背后掐死她,不不不!我到底在想什么东西,我再次狠咬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绝对不能杀无辜的人,我只会杀掉恶人,我不是杀人魔,我不会入魔的!
我一边自己低声念叨着一边要从那姑娘的身边走过去,眼看就要稳稳走过,不会伤及无辜了,却听到背后传来悦耳动听的声音道:“这位大哥,你怎么了,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是生病了吗?”
苦苦压抑的欲望在这道好听的声音下彻底爆发了,我脑海中满是撕裂、占有、杀死她的欲望,看也不看地一转身就合身扑了上去,手中的缚灵绳已是蓄势待发,只等看到她就是牢牢捆住,然后好好折磨一番杀掉她。
可没想到我向后一转,却是一张巨大的银色丝网向着我的头上罩来,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就已经被套的牢牢地了。
没想到想要困住别人,就被别人给用网给套的牢牢的了,我一顿挣扎可是越挣扎这网竟然收的越紧,直到最后我浑身连手指头想动一下都是可能了。
“爷爷,抓到他了。”和刚才一样的女孩声音响起来,我循声望去,就是刚才那个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背后,正在和另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爷子开心的说着。
那老人和颜悦色的看着姑娘笑道:“翠翠真乖,去,去把爷爷的醒神水拿来。”
那姑娘嗯了一声径自跑开了。
“不!不!不许走!我要杀了她!”我惊讶自己怎么会吼出这样的声音,嘶哑凄厉,仿佛一只被逼到了困境的野兽。
那老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对我说还是自己说:“可惜了,接下来,就看造化了。”
没一会,那姑娘就拿着一碗水跑了过来,递给老爷子,看着老爷子含了一口开始掐动法诀,不禁有点担心地说道:“爷爷,看他这么凶,你千万要小心点啊。”
“翠翠,放心吧,他心中有善,还有得救。”老爷子笑了笑,一口咽下了水,掐好法诀,一下手印便是摁在了我的额头上。
一阵滚烫的热流顿时从我额头上传来,好像有人用沸水从我的头上淋下一样,而且那沸水还不是从外面,是给人开了脑壳,从脑子里开始往下灌,当真是令我痛不欲生。好像是从脑中开始,身体内的一切脏器都已经熟透了一般,实在是疼痛无比。
然而神奇的是,这一顿沸水浇筑之后,我整个人呢突然有些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