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间一男子跳起,一力甩开拉扯他的一个少年,怒瞪二目,“起开,我堂堂建霞门门主玄师之尊,会怕了他一个废物。”
肖逸飞清楚地看见,被男子甩开的那个少年,正是之前雇凶杀他的肖海,心中怒火瞬间升腾,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他一命。“海表哥,你可是对我真照顾呀,一次又一次,不妄咱们都姓一个肖字。”
肖海见事情败露,原本还有些尴尬的脸色一扫而空,他阴阴冷笑,率着十几个人离开灌木丛,把肖逸飞二人围了起来,以诧异的目光打量了肖逸飞几眼,又是嘿嘿冷笑连连,“表弟不也命大吗,老天还挺眷顾你的,这都没杀了你?”
“你费尽心思除掉我,不就是为了族长之位?肖家只我一人是嫡出,虽然不能修炼,按照族规,也会继承家族,可是一旦我死了,就会从其它几个肖家旁支中筛选继承人,以你的修炼天赋,再加上之前的铺垫,收买的几个长老,会大力支持你,自热而然会成为下一届肖家家族的族长。”
肖海啪啪鼓掌,赞许道:“好,好,表弟就是聪慧,一猜既中,肖家与其在你手中没落,还不如交到我的手中。”
“你心肠恶毒,肖家真要是落到你的手里,才真的完了。”
“你住嘴,凭你一个废物,也妄想会给肖家带来好处?只是你命好而已,不过没关系,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杀了你肖家还是我的,不过可惜你看不到肖家今后在我手里欣欣向荣的风景了。”
他话一落,向身边那个长相狰狞的男子一拜,“张门主,杀了这废物,余下的酬劳,晚辈立马奉上。”
张姓男子没理会他,而是目光灼灼,打量柳无色,脸上变了几变,最终缓和了许多,冲柳无色打了个先手,客气地道:“这位仙友,刚才是你出手破了我的幻阵,仙友也是一名玄师吧,不知可否打个商量?”
柳无色何许人物?那可是堂堂的玄皇,天傲大陆的至强者,怎会把一个渣也不是的玄师看在眼里,而且还是个他极其厌恶的一类,不是顾念肖逸飞,老早便灭了他,岂会容他在那里耀武扬威,污秽心耳。他目光平淡,根本不予理睬,仿佛那男子在自言自语一样。
那男子青筋暴起,露出怒容,或许是忌惮对方的实力,并没有发作,控制了一下情绪,又笑道:“仙友若肯就此离开,我可以让海公子献上一大笔玄石,足以让仙友满意。”
肖海脸上变了颜色,忙道:“门主,我……。”男子疾言厉色喝了一声,吓的肖海没敢言语。
柳无色冲肖逸飞一笑,“公子,玄石可是个好东西,还是一大笔,你说我要不要丢弃了修者的脸皮,典当了自尊出卖你?”
肖逸飞如何听不出来,柳无色言下对那张姓男子的戏谑,他假意害怕,一副惶恐的模样,“天叔,不要,修士是有尊严的,如若一般凡人一样唯利是图,那可是会遭人耻笑和唾弃的,说将出去,那还有脸见人呢。”
张姓男子修炼到了玄师,如何是愚蠢之辈,焉能听不出二人的辱骂,气恼难平,一掐手诀,袖口里飞出一把匕首,恶狠狠道:“本念在大家都是玄师的份上,不想拼个两败俱伤,却不想你是给脸不要,那也休怪本座下杀手了。”
玄气牵引,那匕首如一道冷光,激射而出。柳无色心里不屑到了极点,可也不能表现的过于强横,在外人看来他手忙脚乱,在匕首即将射到时,才费力地支起了一个玄气盾,实则玄气盾这等玄技,对于玄皇而言,已经不需要手诀,只一个念头就可以办到。
张姓男子动用的这把匕首,是一件法器,等级虽然不高,可也被他祭炼了多年,对付同一级别的修士,威力还是很大的。
他不停的输出玄气,加大匕首的攻击力,在他看来,那薄薄的盾罩,几个突刺就可破掉,可现实却令他费解,结果也必定会让他失望,玄皇施展的玄技,倘若给一个玄师破掉,那他柳无色也没必要活着了,干脆自我了断吧。
肖逸飞在一边一脸的轻松,丝毫没有担心。
肖海可没那么悠哉,他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再看到肖逸飞的坦然,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萌生退走的念头。可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没可能善了了,走脱了肖逸飞,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肖海对身边的几个人,递了个眼色,这些人全部是他的心腹,而且都有玄士的修为,几人领会,悄悄靠向肖逸飞。在离肖逸飞还有几丈时,猛然发难。肖逸飞好歹也是个玄师,虽经验不足,可也不会让几个玄士轻易得手。
他玄气灌足,人快速窜出,同时手诀幻动,一记烈火诀扔了出去,嘭的一声,在那几个玄士中间炸开,那几个人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烧成了灰烬。
这一个玄技用后,肖逸飞好不容易恢复的玄气也宣告枯竭,他脚下虚浮,蹬蹬趔趄着抢出几步,没有跌倒。
肖海此刻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玄技,肖逸飞动用了玄技,这是玄师才能用的标准,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眼中的废物,是个地地道道的玄师。饶他想破脑袋也无法明白,才短短几日罢了,一个废物摇身一变,成了修士。
很快他压抑下疑惑,玄气凝聚,纵身冲了上去,挥剑劈出,在他看来不管肖逸飞经历了什么,如今更加不能留他,那么日后必定会成为自己的噩梦。
肖逸飞无奈,玄气已尽,眼看肖海一剑杀到,他本能后退,还是及不得剑快,肩膀被捎了一记,出了一道血口子。肖海看出古怪,岂能平白放纵这个机会,臂弯一转,剑锋变向,直刺肖逸飞心口。
“大胆。”
远处奔来一人,恰好看见这一幕,脱口喊了一声,与此同时发出了一道玄气。
肖海听得这人的声音,心如掉到了冰窟中,冷透了,自知完了,如此更加痛恨肖逸飞,也不理会刺向自己要害的玄气,那一剑仅顿了一下,从又刺去,速度更快之前。
他想拼的一死,拉上肖逸飞陪葬,可就在他剑尖即将刺破肖逸飞衣服时,身体竟动不了了,似乎给人禁锢了,除了思想之外。肖海只这一滞,那道利如刀剑的玄气贯穿了他身体,肖海临死也没有明白是谁做的手脚。
千钧一发赶到的人,正是肖逸飞的父亲肖武泽,在他看见儿子遇险时,可是吓的不轻,出手自不余情面。
肖逸飞也没想到,紧要关头,会是父亲救下自己,胸中一热,眼泪忍不住流出,离开肖家的这些日子,他最挂念的就是父亲。
肖武泽拉着儿子,眼睛瞪着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肖逸飞的肩头,“好,平安回来就好。”到底是世家族长,情绪控制的极好,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关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