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亡灵大军依然如故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姜央穆桖和姜央达娃一人率领一队精灵,从相反的方向杀出,母女两人再在城墙上相见时,所有亡灵大军都化为烟云消散,洛晨六个师姐弟又回到了暗水之中。
来不及喘息,阙望安排好祭天之礼后,回到议事厅里,商量防备更大的攻击,邪灵王的邪灵大军的攻击。
姜央穆桖再次回来,整个姜央部族又团结起来了,所有的绝望、迷茫、惆怅、落魄等都仿佛一下全部消失了。特别是所有人看到,曾经倾尽全城之力也打不败的亡灵大军,在姜央穆桖母女两人的攻击下,瞬间化为尘烟,想再没有什么恶魔能战胜姜央部族,姜央穆桖与姜央达娃犹如灵王天母再世。
姜央达娃看望、安慰过元老阁众位前辈,又到家族墓园祭奠、告慰各位列祖列宗的阴灵。回到议事厅时,大家都还在等她,所有人又都以首领马首是瞻,不再有分歧,都见识过沧弦星魄的威力,谁还能挑战呢?
阙望、姜央禾禄、顾玥、夏清怡、海棠五姐妹、启照辛、河依洛、启一、河邦、姜央娥等众巫师、连穗、姜央目等几个仅剩的战将,都在议事厅中等着,夜已经很深了,二十来人都没有睡意,憋屈压抑已久的胜利让人人都心中畅快淋漓。
姜央穆桖看见破败的玉姜尼朔城到处都燃起篝火,活着的人也都在庆贺难得的胜利,一堆堆篝火如大地上燃起的希望,姜央穆桖哀苦的笑笑,似很是无可奈何,又觉得有些滑稽一般。
阙望站在夜空里,月明星稀、清风寥寥,首领山显得庄严肃穆,看到姜央穆桖一脸哀苦,阙望知道姜央穆桖无法理解这胜利对于活着的人意味着什么,因为她没有经历那些煎熬的日子,那些看着族人、亲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的日子,那些燃烧尸体昼夜不灭的火焰。
阙望走到姜央穆桖身旁,拉着她的手,站上已经被加高加固过的首领山城墙,指着北门外说道:“穆桖,你知道吗?自你消失后,依朝洛带领昆仑战神和白头猿群、河洛大军杀来,我们根本无法抵挡得住白头猿群的攻击,以火油攻击白头猿,也好烧死不少,可是姜央子、姜央焕宇、姜央数、姜央柏、姜央岱等一干众将全部战死,连尸体都没法收拾。”
姜央穆桖默默听着阙望的述说,就像自己要从新历经那些日子,自己是部族首领,在部族最艰难的时候却没在,心中愧疚万分,她看着星月下的玉姜尼朔城,耐心地听阙望说自己不在的那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阙望又指着北门前,泪流满面的说道:“我们坚守在这城里,比死还难受,依朝洛为了逼我们出城投降,每天抓三百个我们的族人就在这门下杀害,尸体给白头猿做食物。整个玉姜尼朔哀鸿遍野,姜央部族人沦为奴隶,被任意驱使、践踏、凌辱、打杀,西边祭天广场烧尸体的火焰昼夜不息,人们看不到一点希望。”
“满天大雪,冰寒刺骨,侥幸活下来的人又被冻死饿死大半,依朝洛有意为之,宁愿把食物、衣物烧了也不给我们族人。在寒风中,族人穿着单衣,在白雪覆盖下寻找尸体,运往西边祭天广场烧掉,很多族人就那样累死了,稍有不慎就会被河洛战士打死,真是恶魔啊!从没有过的噩梦,睡梦里都能听见绝望的哀嚎声,醒来时,又将面对族人大量惨死,唉,我是不是很没用。”
姜央穆桖眼神在夜色里游荡,仿佛看见那些族人正在凌辱中死去,她们正盼望自己的首领能突然出来解救自己,到死也没有看到丝丝希望,在迷茫的天空下无助的死去,没有一点尊严。听见阙望埋怨自己,姜央穆桖拍拍阙望:“你是对的,坚守首领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我们连最后的根基都会失去,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做的。后开依朝洛怎么被赶跑的呢?不是打不过吗?”
“是姜央达娃,秋桑云、连家兄弟他们平息牧瑶山后杀回来,在玉姜尼朔城北门大战一场,连长天战死后,达娃展开疯狂的射杀,见河洛的人就杀,血狐速度非常快,白头猿根本跟不上,达娃甚至长途奔袭到河洛部族之地,把所有反抗的河洛人全部射杀,依朝洛彻底乱了阵脚。依朝洛准备逃跑时,我们一起杀出去,用火油烧死了所有白头猿,依朝洛的六个弟子全部被毁尸灭迹,只有依朝洛和战神兄弟逃走了。”
“达娃做得对,要是我在,也会那样做的,不成功便成仁。”
阙望沉默了,好像姜央穆桖在责怪自己太胆小。
姜央穆桖见阙望不说了,安慰道:“我的大巫师,没有怪你,你是最难的,这么多年了,我还不明白吗?”
“后来亡灵大军杀来,这些带着怨气死去的人都会成为泊相婆的亡灵大军。姬篁上师、稷善大师、鸠浪大师都被囚禁在黑水河,夏谷主、达娃,秋桑云他们赶到弱水边,连长风见到姬篁上师魂灵,才知你被迷失本性的精灵困于地下,这才去寻你,真是老天不灭我们姜央部族,以前寻你很多次都没有寻到,没想到这次在精灵的帮助下找到你,真是天意啊!”
“黑水河?三位大师被囚禁在黑水河?如何不救了三位大师出来?”
“黑水河是邪灵王的领地,当初邪灵王被灵王天母封禁在黑水河,邪灵王又与泊相婆相通,我们根本进不了黑水河,去什么沉什么,连尸骨都找不到,听姬篁上师说,泊相婆正在让依朝洛、战神兄弟寻找封禁,打开封禁后,邪灵王将带领邪灵大军卷土重来,又将是一个灾难啊!”
姜央达娃迈步往回走:“走,既然大家都睡不着,我们商量看看怎么救三位大师,怎么破黑水河。”回头又望着夜色说道:“他们是该好好庆贺一番,任他们闹吧,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让活着的人好好享用,天也热起来了,食物有的是。”
阙望高兴地说:“好,我安排。”
进到议事厅里,姜央穆桖给每一位在场的人都施礼,并说一声:辛苦了!又弄得大家在回忆里伤心良久。
夏清怡把邪灵王、黑水河的情况再说一遍,补充强调说道:“战神兄弟还会复活的,我们要小心一些。”
姜央达娃自信地说:“不怕,复活一次杀一次。”
姜央穆桖看夏清怡与秋桑云坐得很近,心中明白几分,也很高兴,对姜央珠玛也既往不咎,让其好好为部族出力。
姜央珠玛记起姜央桐韵与羌承春的事情来,现场说了。
姜央穆桖皱着眉头:“随他去吧。”当下决定要先派出几人去黑水河附近守备着。
夏清怡首先站起来说道:“还是我去吧,我先前去过,对哪里情况有所了解,有飞熊在,遇到紧急的事情,来回也快。”夏清怡与秋桑云在几近绝望中在一起了,现在姜央穆桖回来,夏清怡怎么都觉得有些尴尬和愧疚。
姜央穆桖主动说道:“桑云也一起去,双天狼速度也快,你可是我们姜央部族第一战将啊。还有,我看看,启老前辈,你们河洛也去几个人,那边靠近河洛,也熟悉一些。”
启照辛站起来:“应该的,只不过人不能多为好,起码要能抵抗得了依朝洛和他弟子那样的人,不然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阙望说:“是啊,但是启老前辈不能去,《雅乐霞章》的事情还靠你帮忙呢。”
河邦、河依洛、启一站起来都愿意去。
阙望明白启照辛的苦心,河依洛是河洛正位传人,太过冒险的话,启照辛宁愿自己去,看看在场的人,姜央珠玛孩子还在襁褓中,也不便离开,昆仑战神可能还会杀来,玉姜尼朔城的守卫还应该放在首位,说:“河邦和姜央秋两位辛苦一趟吧,姜央秋现在心念力法也精进不少。”
当即决定,由夏清怡、秋桑云、河邦、姜央秋四人去黑水河一带巡查,遇到危险马上回城来。飞熊双天狼刚好能同时带走四人。
阙望也不安排姜央达娃去,虽然姜央达娃很想去,阙望知道,一直战火不断,姜央穆桖还没跟她最爱的女儿好好相处过,经过这次大难,怎么也该好好让母女两叙叙。
第二日,在西边祭天广场举行隆重的祭天祭祖仪式,所有活着的人都参加这中断了两季的祭天活动。
姜央穆桖带着姜央达娃一起巡视银桥关和牧遥山一圈,一来慰藉那些坚守阵地的将士,二来母女两人一起好好处处。巡视完,在回来的途中,接到阙望派出的信鹰,姜央达娃一看,当即差点昏过去,信上说连长风、海露、海虹三人,还有一个狩猎队在玉姜尼朔城外被杀死,母女俩当今极速赶回玉姜尼朔城。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到了采集的时节,经过一个寒冬,丛林里孕育出大量珍贵的菌类、笋类;整整一个冬季,存储的食物已快消耗殆尽,加上灾难中损失惨重,急需外出采集食物。因被杀死的战神兄弟和依朝洛以及六个弟子等人会被泊相婆复合,外出也变得危险重重,为了填饱肚子,还是得组织去获得食物,每个采集队都派出身手不凡的人一起护卫。
这一天,一大早,连长风、海露、海虹三人护卫一队往西面丛林出发,因阙望早有告诫,不可太深入丛林,一旦发生不测来不及救援,众人也都遵守告诫。
外出捕猎采集的人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连长风、海露、海虹三人在巡视时,突然遭到战神兄弟和羌玛带着的亡灵袭击。
海露赶忙对着玉姜尼朔城射出信号箭,连长风运起四把蛟骨剑迎战,海露、海虹也施展借物化器杀向战神兄弟,一边战斗一边往回撤。三人和采集狩猎队被亡灵重重包围,更无法敌得过战神兄弟。
阙望、顾玥和启照辛、姜央珠玛等人快速赶到时,连长风已经被战神兄弟撕成几块,海露、海虹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显然已遭凌辱过,海露已经死了,只有海虹还有微弱的气息,其他一起去的人无一存活下来。
海虹被巫师们细心照料,总算是保住了命,姜央穆桖和姜央达娃去看望海虹时,她处于昏迷之中,海蔚、海遥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每个人都愤怒,每个人都悲伤,无论怎么愤怒、怎么悲伤,那些恶魔无处寻觅,只能小心翼翼地预防、等待它们再出现时才有报仇的机会。
阙望非常自责,执意命人把自己绑在山顶的石柱上受罚,不让任何人靠近。
姜央达娃懊悔不已,要是自己与师姐们一起去,也不会遭此惨死,师姐们如母亲一般把自己从襁褓中养大成人,却在自己强大起来时阴阳永隔,姜央达娃想着都没来得及好好陪陪师姐们,守着昏迷的海虹,牙都快要咬碎。
玉姜尼朔城又笼罩着恐怖、担心的阴云,阴云在春光明媚中凝聚不散。
姜央穆桖心中也是难过,但她不能让自己难过,姜央部族不能在提心吊胆中活着,她叫上姜央达娃,一起去山顶上石柱边看望自己惩罚自己的阙望。
姜央穆桖看着悲伤的女儿,一边往山顶上去,一边说道:“达娃,我们不要责怪自己,姜央部族的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呢,如果你想变得更强大,就要学会把悲伤隐藏起来,在心中把悲伤变成力量,让所有人都从你的力量中看到希望。”
“达娃,你看看,所有人都不敢出城寻找食物了,没有食物可不行啊,我们能让大家失望吗?那群孩子的事我很是感动,不禁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也如你这般敢作敢为,我们能让孩子们活在恐惧之中吗?”
“我已让姜央珠玛带着河依洛、启一去银桥关,加上牧尔格、姜央瓦卓、纳地尼他们,北面也不用担心了,我们需要带着大家去寻找食物,寻找重新坚强起来的勇气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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