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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麦子收了又种下,鱼良生到昆仑秘境也差不多一年多了,几个按告示决定的要出秘境五人除像收割庄稼这样的大事帮忙外,其它时间无事就聚在一处打发时间。鱼良生以把外面世界鲜活地给其她四人描述过多次:从省、市、区、县、镇的区域划分到钱财货币与每日生活的关系;从自她们那个时代到外面今天世界的历史进程;外面通行联系方式,衣食住行,消费方式,文字变革,书写方式,各种科技进步等等都做了一一介绍,只等出去真实体验即可快速容融入。
鱼良生要带走作为外面五人费用的玉石、楠木珠链也都准备妥当,白玉湖水位略有上涨,鄯头感觉到秘境变化正在加快,每个人脸上开始带着消失一千多年的担忧。
这天一早李戈儿刚打开院门,瞿鸠溪、瞿叶馨俩姐妹就到了,诺兰叫起来睡懒觉的鱼良生催促洗漱,鱼良生看着瞿家姐妹伸着懒腰玩笑说:“天天在一起混着,也不用这么早来看我吧?也不让我睡个好觉。”
瞿鸠溪到厅堂坐下,把一张写有字的白布放在桌子上,戈儿给大家拿来杯子倒上奶茶,鱼良生洗漱完后吃着馕饼把头伸过来看,问:“是什么啊?明知我认不全还来拿给我看。”
瞿叶馨叫戈儿、诺兰说:“你们俩个也不管管你们男人,还这样惯着他,天天起得也晚,不是骑马游荡就是窝在家里打闹,来这么久了连字都没学会。”
鱼良生说:“我学它干什么?又不考试也不写书,这里不用升官发财也不用担心衣食住行,你们会不就好了嘛。”鱼良生来这一年多渐渐忘了外面世界的琐事烦恼,自己感觉都真正变成了一个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人,两个老婆对自己又关怀备至照顾有加,百事不愁,日日春宵,夜夜欢愉。
诺兰过来看看瞿鸠溪拿来的告示说:“告示说出秘境就这当月,三天后晚上要所有人一起在北门外聚会,为我们送行,还说也当是我们三人的喜事一起。”说完去继续烧火煮茶。
鱼良生懒洋洋打个哈欠说:“我都不想出去了,想想出去得有多少烦心事啊。”
戈儿把鱼良生按在椅子上,搂着头慢慢用鱼良生教自己的方法按摩头,说:“夫君认真点,好好想想需要什么准备。”
鱼良生微闭双眼,享受着戈儿的双手按摩,说:“至今没有想到办法的就是这两个活宝出去了如何管得住。”
瞿叶馨说:“我们干嘛要你管?不就是找到认识那些字的人吗?你只管带路就好了。我们保证不欺负你就已经是跟文秋姐这段时间学到的仁慈用处了,你谁也不能管,你自己归诺兰管。诺兰,诺兰,你现在过来演练我们看看,看你怎么管你男人。”
瞿鸠溪笑说:“妹妹,你别再吓他,万一吓得真不敢出去了如何是好?”
鱼良生说:“我才不怕,就等着出去,到时把你俩卖了钱做人家小媳妇,看你们到时候还能不能这么消遣我。”
瞿叶馨说:“哼,出去先把你媳妇儿卖了做人家小媳妇儿,再把你也卖了,我们姐妹带着文秋姐玩儿个够。”
戈儿说:“真要出去了,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诺兰跟你都走了,我一个人还不知道要等你们多久呢?”说着眼睛都有点红了。
鱼良生站起来,扶戈儿坐下,把戈儿头放在自己胸前轻轻按摩,说:“好老婆,不要伤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以后还有长久才久的时间,我们也不用分开了。”
瞿叶馨故意生气地说道:“我们是看你们亲热吗?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非得在我们面前这模样,成心惹我们走。”
鱼良生走到瞿叶馨背后,给瞿叶馨按摩着头说:“叶馨姐不要生气,我给你也按按,放松放松消消气,我们是没拿你当外人,所以才不避讳,下次不敢了。”
瞿叶馨让鱼良生按摩片刻,把手打开说:“才想起来,你刚才吃馕饼后手都没洗,快洗手去。”
鱼良生闻闻手说:“是有饼的香味。”
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瞿鸠溪哀怨着说:“好久好久没有觉得人生无常,突然真要出去了像又看到一千多年前的漂泊无助,我们俩姐妹无依无靠,又无拒敌杀贼的本事,倒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那红尘处又无我们姐妹半点根本,世界都已沧海桑田不是以前模样,谁又能与我们姐妹遮风挡雨,可怜可怜啊!”
诺兰给大家倒上热奶茶,听瞿鸠溪这样说,虽只是玩笑着说,并非不是道理,一年多以来虽听鱼良生把外面已介绍得活灵活现,然天道无常,人世更是风雨莫测,爱着的这个男人在大难临头时又是怎样光景,嘴上却依然安慰说:“亿万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我们出去又不是做什么歹事,朗朗乾坤下难道到处是吃人的猛虎不成,我们一起出去当然要一起安然无恙的回来,看你说得如上战场一样,岂不是杞人忧天。”
鱼良生开心地说:“你们这般美貌,就算万一遇到危险救美的英雄排成排。”
瞿叶馨问:“那我与诺兰掉悬崖上马上要坠涯了你救谁?莫非救我不成?”
鱼良生说:“你这不是千年难题嘛,我理当先救诺兰,如果你救不下,我跳崖陪你就是,也不愧疚于你。”
戈儿说:“一大早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干嘛,你们五个人出去难道都同时掉悬崖上了?大家一条心又有什么渡不过的河,都如亲人一样又何必分彼此,一定要全部安然无恙的回来,到时我给你们弹月琴唱歌迎接你们。”
鱼良生抱抱戈儿说:“夫人说的才是正理,我定会护佑大家平安归来再续千万年安宁,以后长长久久相聚,要有什么事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姑娘家受委屈。”
瞿叶馨笑说:“不如我们都做了你的夫人,你也就一视同仁了,才是真正一家人。”
鱼良生说:“二位姐姐这次出去定会遇到真爱的人,我待你们定比亲人还亲,有一天你们要出嫁时,我与诺兰、戈儿就是你们娘家人。”
瞿叶馨不屑地说:“看把你吓的,你们男人的话我都不相信,还好诺兰也去,我倒是相信诺兰一定会周全我们。要是外面没遇到真爱的人你回来时就得娶了我们姐妹,怎么样?”
诺兰抢着说:“这事我做主了,要真是那样,回来大家一起过,可以了吧?”
瞿叶馨搂着诺兰笑说:“诺兰真大方,你的话我可是当真的哦,心情突然就好了。”又对鱼良生说:“你心里不知道美成什么样呢?”
鱼良生笑说:“我这心早已归戈儿、诺兰二位夫人所有,再无第二个心与她人了。”
瞿叶馨笑着说:“到时你还能跑哪里去,就由不得你了,全凭你二位夫人做主。”
戈儿笑说:“我也同意,你们只管平安归来就是。”
瞿鸠溪站起来慢慢徘徊着,说:“真是那样还不太便宜他了,才不好了他。”
几个人说笑喝茶快到中午时,宇文秋带着老公常阔也来了,戈儿与诺兰去给大家拿餐食时一起回来又多了珠玉音、都尔突、齐琪格、墨东川,十一个人围着桌子吃午饭好不热闹。都尔突又把带来的酒与众人喝了些,都祝愿早日平安归来的话不提。
墨东川吃完饭拿出一个看上去像袖套的东西,说:“这一年以来终于在你们出发前做出几套来,这东西看上去像个套子,里面可是防身好东西,比鱼良生兄弟说外面的枪也好用,就算都尔突这样的高手面对也是难敌,我给做给你们看看,带着也是防身之用。”说着墨东川卷起衣袖套在自己手臂上,又把袖子放下来,完全看不出手上带了套子,只见他对着树握握拳头,三根针深深地就钉在树干上。然后说:“三五丈内都有此威力,针用完了可以自己装填,机关发动靠握拳前拉开开关,握拳时手臂上的肉触发机关射出来。”又给大家拿下来演示了一遍,拿在手上只不到一斤重。
鱼良生想着这东西就算不能带着过安检,放行李里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真出去时带在手臂上也是很好的防身武器,高兴地说:“你这东西比外面的枪还先进。”
墨东川说:“一人一套,出去前这几天都试试,不合适的地方我再改改,切不可伤了这里面的一切人或动物,不然鄯头怪罪下来我是吃不消的,这算是我为你们的征程尽一点力。”
五个即将要出去的人都高兴的收起来,又与墨东川喝酒感谢。
齐琪格拉着诺兰的手说:“真舍不得你们走了,早点半好事回来,要不然墨东川又鬼混了我都不知道找谁。”
墨东川马上说:“万万不会了,万万不会了。”惹得大家笑起来。
齐琪格又看看大家,说:“出去外面你们五人可有分工,遇到意见不一致时谁决定?”
常阔说:“这话对,虽说大家都是为了秘境的事,也都亲如一家人,遇事还得有个决定的人。”
鱼良生马上说:“这还用商量吗?当然得文秋姐说了算。”
宇文秋说:“我不行,对外面的世界我们都一抹黑,跟着你出去,当然有事你定。”
鱼良生说:“我负责带路,还有大家对外面的疑问我来解答,凡事务必辛苦文秋姐做主。”又看看瞿家姐妹“她们两个我可招架不住,文秋姐只有辛苦你了。”
瞿叶馨不服气的说:“我们也是帮忙去的,说得好像我们是添麻烦似的,就不听你的,遇事文秋姐说了算。”
珠玉音笑说:“虽是玩笑话,文秋姐必定年长又博学,你们几个听她的很是应该,不然出去了也这般斗嘴,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大家都鼓掌赞成珠玉音的话。
宇文秋笑笑说:“那我就暂时领了各位的信任,看走时鄯头还有什么话再说。”
常阔平静地说:“出了这里后文秋年长多拿主意当是应该,安全才最重要,也不急于求成,这里一时半会儿的也塌不了,生命只有一次不重来,相互亲人相待,精诚团结必不招祸端,凯旋归来时我们又再长久聚一处,一千多年来没有谁离去过。我不能像墨东川为大家做些防身东西,只有天天把万物仪守好,让秘境太平安康地等你们回来。”
常阔虽语气平静,却都是担忧之意,更多是难舍宇文秋的离开,恩爱之意尽在其中。众人听了也都心有余悸,必定来时的路历经千难万险,而今出去祸福难料,风险无处不在。
珠玉音打破沉默笑说:“我看你是舍不得文秋姐,去找识得字的人,又不是要出去战场冲锋夺人财物,看你说得这么难舍难分,以后该多陪陪文秋姐才是真。”齐琪格听这话后一句用脚碰碰珠玉音,珠玉音也领悟不再说。
果然常阔站起来端起一碗酒对着宇文秋,眼含泪光,激动地说:“今天各位做个证,我给夫人赔个不是,这些年来我只顾自己逍遥,多住在山里,没有多陪伴照顾夫人,是我的错??”宇文秋拉常阔示意快坐下,常阔不理继续说“以后再不离家外住,日日只待夫人平安归来,我永远伺候你也是我的幸福。”说完把酒干了才慢慢做下来。
宇文秋对突如其来的表白有些感动,笑说:“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多难的事,以后万物仪看好是真。”常阔听了点点头。
墨东川笑说:“我能理解常阔兄弟的心,要齐琪格也去我也是这个心了。”
齐琪格看看墨东川说:“你才巴不得我去呢?看在这次你为他们做的东西份上就不与你计较,快点自己喝碗酒。”
墨东川也站起来对着齐琪格说:“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是。”把酒喝完又说:“夫人我能坐下了吧?”
齐琪格笑说:“我也没让你不坐啊!”
众人看墨东川竟然对齐琪格如此模样都忍不住笑出来。
瞿鸠溪说:“风流人物今天也成羔羊啦!”又接着说:“我们出去的人都没如此难过,你们一个个倒先伤感起来,只不过出去潇洒一趟就回来了,说不定啊,还能捡得个如意郎君。”
珠玉音接着瞿鸠溪的话:“你主要是为了如意郎君才愿意出去的,只怕外面男人如狼似虎的等着你,到时惹得多少风流韵事在外流传,要能有个如意郎君收了你是最好,我们也都去鄯头那里给你求个情、破个例,回秘境一起做对长久鸳鸯。”
瞿叶馨说:“去到万里红尘中,不能有个红颜知己不是太亏自己了吗?五个人又只得鱼良生一个男人,诺兰还跟着,想来不寻出个有情男儿也对不起走一遭。”
诺兰瞪一眼瞿叶馨说:“我们都帮你寻,好不好啊?”
齐琪格说:“瞿家俩姐妹虽都说玩笑话,到底还是有担当的人,为我们秘境走这一遭是莫大的贡献,我敬你们一碗。回来时弹箜篌给我们听,这里面就你们姐妹把这琴棋书画弄得精湛,外面也想着些我们。”
这话一说又变得有些沉重,一千多年来每个人都以为自己麻木了,但突然看到这些日日见面的鲜活生命要离开本来无忧无虑的地方,心里发现以前漠视的人于自己已如亲人不忍分离,并且是去难测风雨的世界里寻觅如大海捞针的识字人。突然迎接她们的不只是环境改变,更主要是不会再如秘境这里日日安宁的生活,一千多年养成的习惯。外面世界岁月催人老,就算平安归来这也是莫大牺牲,人生最不愿意面对的也是岁月无情在脸上留下痕迹。
众人都沉默良久,想说些玩笑话终觉心里难受而难以出口,想说宽慰话又难绕开离别的惆怅伤感。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竟是如此安静,都在吃肉张不开嘴啊?”见易梓格说话与宇文芯、花姐、化丛雅、化丛雨、金淼淼、骆梁六人进来,诺兰与戈儿起来迎接,大家也都站起来招呼了。
鱼良生看这厅堂坐这么多人也有些拥挤,就对叫大家到院里坐,自己与都尔突、墨东川、常阔四个男人抬了桌子摆在院里与院子里桌子拼在一起,女人们帮忙重新倒上茶水和马奶酒,大家又都围坐一起。金淼淼挨着瞿家姐妹坐,宇文芯挨着宇文秋坐,花姐、易梓格帮着诺兰、戈儿烧茶水招待。
骆梁在大家跟着他的眼睛中给要出去的五个人每人亲手挂上一串颗粒豌豆两杯大小的木串珠,拿出来时整个院子都清香四溢,一一挂好了才站在自己位置上对看着他的众人说:“这些个东西这里面也用不着,到外面却大有用处,都是西山千年沉香做成,到外面可保防蚊虫不近身,于身体有害之毒靠近会变色,可保不遭毒害。这样东西不只是我家夫妻尽的微薄之力,主要是金淼淼大姐放药里煮了七天,你们带了去务必不要离身,就是沐浴也最好带着。”说完自己坐了。
金淼淼拿出两个布包着的东西交给瞿鸠溪说:“好闺女,你们出去前五人把它分了每个人带着些,多的放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小木瓶装的口服药丸,虽不能起死回生,却可治得百病;盒子里装的是外敷之药,伤口可一日之类自好,三五日复原,这些药材取之于昆仑秘境里,尽可能不要与外面人流传,以免怀疑身份。如离开黄木珠的清香太远,会失效融化,所以不要离开你们太远。”
易梓格站在旁边,拉着诺兰的手,又对大家说:“齐叔与鄯头他们几个老爷们儿比我们女人还胆小竟不敢来,去围场准备肉去了,想是舍不得闺女离去。我这个干娘也无东西可送,以后只眼巴巴望着你们早日平安归来。”不愿再往下说,只紧紧抱着诺兰,花姐也抱着戈儿。易梓格又过去抱抱宇文秋、瞿家姐妹,转身抹了泪硬挺着不让众人看见,说:“今日??”说着还是哽咽了“今日就不陪你们玩耍了,也要准备三日后的东西。”花姐、金淼淼也都流下泪来,易梓格说完转身流着泪微笑着快步出去了,花姐、金淼淼也捂着鼻子跟着快速离去。一时间大家都伤心起来,也都不说话,一些人默默抹了眼泪又端着茶低头发呆。
鱼良生自来到这里,见大家也都生活恰意而快乐,虽人们对日复一日的安宁生活表现得麻木,人与人之间也是小圈子时常热闹下打发时间,没想到今日都这般伤感,难舍难分。一时间又找不到安慰大家的话。
骆梁见众人这样子坐在这里也不好受,自己也不爱与人聚集,就站起来说:“我回去准备其它要带走的东西先回了。”又对鱼良生说:“你要的玉石与楠木串珠走时一起给你送来。”鱼良生站起来送骆梁与化丛雨、化丛雅夫妻三人到门口。
常阔说:“墨东川兄弟,我们也去帮鄯头他们吧,两个老头子在这里她们也不好说笑。”又对宇文秋小声说:“我先回了,你跟她们坐坐吧。”
墨东川站起来说:“夫人留这里你们好姐妹聚吧。”墨东川与常阔自己走了。
鱼良生笑说:“都尔突兄弟,要不我们也走,让她们说话。”
都尔突看看珠玉音眼色,坐着没起身。
戈儿坐到鱼良生边上,凑近鱼良生脸说:“夫君是要上哪里去啊?只叫都尔突,也不与我跟诺兰招呼了。”
鱼良生满脸委屈状说:“我,我能去哪里,不过是看你们不说话,想是你们要说女人的话我们在这不方便。”
瞿叶馨说:“你以前听着挺高兴的啊,我们都从不避讳你,今天要自己躲开,戈儿姐,你可小心他背你跟诺兰干坏事。”
戈儿笑说:“什么事是坏事呢?只要他别去纳蕰凉处喝醉了回来就好,你是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在院子外面就睡着了,所以出去外面千万小心他喝酒,喝多了别人卖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鱼良生笑笑说:“夫人放心,以后我不喝酒,改喝茶。”
戈儿嘟嘟嘟说:“少来,这话你每次酒过后都说,每次还是醉着回来,吐得殚诚都不在院里睡了。”
鱼良生抱着戈儿肩膀说:“出去一定不喝酒,不在联系以前任何认识的人,事办完就马上回来。”
宇文秋接过诺兰新煮的茶,说:“那你的家人也不见了吗?”
诺兰站在宇文秋身后看看鱼良生,戈儿把头歪向鱼良生,这可能也是她们很想知道的事,必定人有父母亲人。
鱼良生叹口气说:“我来这里得有一年多啦,手机早停机,车估计也被警察找到拖走了,家人估计也是觉得我消失不见。我最想念母亲,可这一年多以来我反复想清楚了,再见面也是要离别,而且只要回来这里就不可能再见。母亲最希望我好好活着,我现在就是好好活着,这也算没让母亲希望落空,只是可能她不知道。我选择自己甘心情愿的方式过,也不伤害他人,自己无愧于心就是。至于以前的朋友断了也就断了吧,外面世界以后与我也再无关系,说人的私心也就是我选择了对自己最好的方式。现在我在乎的是把这里事尽我力帮忙弄清楚,大家好长长久久在一起,我与诺兰、戈儿长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一定对得起秘境选择我,对得起诺兰、戈儿选择我。”
珠玉音说:“以后我们就是你亲人,但愿事情顺利解决,我们再也不用分离。”
齐琪格喃喃说:“一定会的。”
宇文芯接过去问:“如果你为了自己更好的方式和你们的爱情放弃对母亲的孝道,以后是否会带着愧疚而活着呢?你毕竟与我们这里人不一样,这里面的人是因为战乱逃亡而失去亲人,自己完全没办法左右,甚至很多人现在想起来都觉有愧于心,对不起亲人,你是可以尽孝道而因为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而放弃,今天我想说一句大家难以面对的问题,如果你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放弃孝道的机会,外面红尘中难免会遇到困难或者灾难,她们四人跟了你出去又该如何相信你不会为了自己好而像放弃孝道一样放弃她们。”
宇文芯问出这话来大家都面色震惊,虽说可能各人心中难免会有些疑问,大家快乐相处也不说这事儿,就算爱鱼良生的戈儿与诺兰恐怕心里也会想想这问题,说出口确实觉得难为人,可宇文芯可能看见历经九死一生才到达这里的姐妹同胞又要出去面对无情岁月,心里放心不下才终于说出这话来。
宇文秋看看宇文芯说:“你怎可如此刁难人?失了礼数。”
诺兰与戈儿坐下来在鱼良生身边又不好自己帮着逃避宇文芯的问题。瞿鸠溪、瞿叶馨安静地看着鱼良生,怕这问题伤了和气,但又想知道答案,必定自己要拿着生命危险跟了他出去。
鱼良生说:“不怪文芯姐,我想这也是需要给大家交代清楚才好五人同心协力办事,不让我们有心结,以后如果有心结我们也都该向文芯姐这样说出来,解开心结人才轻松。”
看看在这里的所有人,此时空气像都凝固了,喝口茶,鱼良生接着说:“我自己个人不赞成生育孩子,外面世界你们虽离了千多年,但世间道理依然没什么变化。贫富、强弱、权利、美丑永远都存在,人生而不平等,生养孩子的人觉得伟大无比,对自己养育的孩子也都寄予莫大希望,而孝道也就是最好的回报,但仔细想想,生育孩子是非常自私自利的事情。孩子没有想要来到并面对这个纷乱世间的选择权,完全是生养人的一厢情愿,既然是一厢情愿的决定,又还要让孩子听自己的,并尽孝道,这就是为私利。而人心有善也有爱,这也是上天为了人类延续的神秘力量,当自己可以做得到孝道时,当然也会尽力而为。而整个生养到孝道这过程就像我给你一把种子,你没有要或不要的权力,必需要,给种子就比如父母给孩子生命一样,孩子没有选择权力;我再给你土地,给土地就是成长的基础和过程,你也没有选择权力;土地是肥沃还是贫瘠、种子差还是优良,这就像人生而不平等一样,你也没有选择的权力;最后能有多少收获却靠你自己付出多少辛劳,但无论你有多少收获我都找你必需给我一部分,给的这部分就是孝道。土地肥沃、种子优良者不用多辛苦收获也很多,分我一些也就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付出多少辛劳;土地贫瘠、种子差的人付出艰难的辛劳也未必有多少收获,再要求必需分给我,这孝道是不是变味了。你不分给我不行,因为种子土地都是我给的啊,你不分不就是不孝吗?但想想:这么差的种子与土地,接受的人可能都不想要,只是他没有选择权力。有人生在穷人家,甚至天生愚昧或残疾,但他们还是要面对人生,无论如何努力都过不上富人家百分之一的物质生活,是不是对他又太过残忍呢?但就是有种力量让几乎人人愿意生孩子,没有这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可能人早没有了。”
“就算明白这道理的人也不敢说出来,怕一但说出口自己就变成与世人为敌的卑鄙小人,就连佛祖也不说破其中缘由,只说这一切都是个虚幻,要离了才能了身。”
“再说说给予生命、抚养成长这件事,这不是只有人类才干的事,所有生物都繁育新的生命。就连植物树木都有抚养新生命的过程,它把叶子落进土里变成幼苗成长的营养,只是植物树木的方式我们不太懂,我相信植物也有思想,人类不懂的不能说没有;动物就更像人类一样繁育新生命、抚养新生命、喂奶、教育如何生存等技能,你们看最熟悉的牛、羊、马、狼、虎、豹等是不是都非常有爱心的养育培养孩子,绝不比人类差。可是动植物要求孝道了吗?牛、羊等要求孝道了吗?独独人类要求孝道作为回报,还说自己有爱,从这里看不只这爱很虚伪,都禽兽不如了还说什么伟大的爱啊!繁育新生命人与动植物一样是为了物种的延续不想灭亡。当然我不是说天然就该不孝,至少做到对你好的人你也对她好,帮助你的人你也尽力帮助她,但不做也不伤害却并没有什么错,我们人类自己说是万物之灵,那至少先应该比动植物更无私吧。”
停下来喝口茶,鱼良生接着说:“至于亲人或兄弟姐妹,首先人都是先为自己的,父母养孩子我刚才说了都是为私,陶渊明一首《杂诗》写得好: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我相信你们也读过,我很喜欢,外面的世界明天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人的自私即是天性又是真理,人人为自己就是为人人,攀比、不平等造成的争斗和互相伤害只是如动物争猎物一样,不需解释。而我们这次五人出去是另一种情况:如果不能共同努力破解文字解秘境之忧,大家以后可能都会毁于这里,不暴露身份和不暴露秘境是必需遵守的,为秘境所有人好就是为自己好,我只有保证你们平安我才能平安回到秘境,反之你们在破译后却都是可以回到秘境的。抛开我与二位夫人真挚爱情不讲,我自己无论多大力量也无法与秘境三百多历经生死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为敌,我也不可能借助外力来破坏得了秘境,我爱秘境与你们,你们才会爱我,我帮着保障秘境平安我才能平安,你们也一样,我们必需是一个共同体,为自己也为大家。”
众人听了鱼良生的话都高兴起来。
瞿叶馨微笑着说:“我现在明白诺兰、戈儿为何爱你了,我们姐妹也开始爱你了。”
珠玉音说:“鱼良生兄弟比我们明白事理,一千多年竟然感觉白活了。”
齐琪格附和道:“我最喜欢听鱼良生兄弟说话了。”
诺兰看着鱼良生说:“我们都会相信你的,你永远都是我与戈儿姐的男人。”
瞿鸠溪笑说:“就看不惯你们老是在人前恩爱,我们孤家寡人看了不伤心吗?”
宇文芯又说:“文秋姐怕热,以前在外面每到夏天文秋姐都觉得身上难受,出去后多给照顾些。”
宇文秋说:“这不碍事,别人能生活我如何就不可以。”
鱼良生说:“文芯姐放心,我记下了,定不让文秋姐热着难受。”
瞿鸠溪问:“出去从哪里开始呢?”
鱼良生说:“从你们开始。”
瞿鸠溪妩媚动人的看着鱼良生说:“如何从我们开始?”
鱼良生笑笑说:“给你们换外面现在的衣服,弄现在的身份证件,每人卖个可以隔多远都能说话的手机,不得从你们开始吗?你以为呢?”
瞿鸠溪说:“我们反正交给你带去那个世界里,自然听你安排。”
几人又都坐到晚饭时间,大家也不愿说离别伤心的话,出去已是定好的事,伤心也无可改变,众人离去,院子又只剩下鱼良生、诺兰、戈儿夫妻三人。
吃罢晚饭三人坐在银杏树下,月亮、星星渐渐明亮起来,夜又更安静下来。白熊殚诚也回来趴在诺兰旁边,诺兰抚摸着殚诚小声说话,殚诚慢慢回自己院子去了。三人相互看着,戈儿趴在桌子上,轻声细语说:“这就没几天了,也不知道你们多久回来。”
鱼良生抱过戈儿在腿上,说:“很快的,无需担心,我们每天都会想你的。”又拉过诺兰的手说:“别担心外面的世界,我定不让你受委屈。”
诺兰把头靠着鱼良生,说:“与你一处我不担心,反而是戈儿又要孤独了。”
戈儿微笑着说:“我不孤独,我的心里装着你们,每天晚上都想想你们到哪里啦,又遇到什么新鲜快乐事情没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心里满满的,你们不要担心,还有殚诚在旁边呢。”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鱼良生说
戈儿低着头想想说:“你们要没找到识得字的人又该如何呢?”
鱼良生说:“不太可能吧,外面世界至今都还发现了同样的文字,定有人识得,可能人海茫茫难找些,一定会找到并平安回来的,你只乖乖的等着就好。”鱼良生说着两手就伸进戈儿衣服里去。
戈儿打一下鱼良生的手,说:“抱就好好抱着,怎么手又乱放。”
俩人会意地拉着鱼良生站起来进到房间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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