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船了,都回去吧。”
危月燕抱着温青鹊的身体痛哭流涕,似乎哭声是她最坚实的盔甲,黑袍人一直没有对她进攻,直到头顶上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一样的黑袍,一样的面罩,可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却瞬间能与其他人区分开来。
身旁的黑袍人不甘心地看了她们一眼,可是看到谢云天后丝毫不敢提出异议,却也不挪动一步。
谢云天看了一眼危月燕,霎时,她便昏了过去。他蹲下身子,掰开她的嘴塞入一颗药丸。
“以后碰到这种事不要只想着吃。”他拍去手上的粉末,往海边走去。队伍纷纷跟上,只有刚才那个黑衣人心有余悸地看着。
毕竟他只相信死人呢。
他缓缓地走去,将手覆盖住温青鹊的脖子,然后开始用力。
只可惜来不及品味这佳肴了。
“是啊,你以后都不会品味到了。”谢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了回来,黑袍人惊恐地抬起头,他一脚将他踹飞。
“为令者,死。”谢云天的嘴里冷冷地吐出一句话,黑袍人知晓自己必死无疑,只是死前未能将其剿灭当真是可惜。
他看着谢云天冷笑道:“你去人间游历几年,怎么竟学些腌臜玩意儿。你以为你从小生活在人间你就是人了?好好看看你的蝠翼,此后你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
“你!”谢云天气急,腾空飞起,一脚踩在他的胸上,黑袍人的心肺受到重创,一口鲜血涌了出来,他却没有感知到痛苦,依旧笑着。
谢云天扬起拳头,即将往下锤去。
“你在干什么!”怜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途中发现谢云天不见了,这才心中着急赶忙折返寻找。
谢云天的怒火被打断,他回过了神,松了拳头,看着地上嘲讽自己的黑袍人,忍住了再踢他一脚的冲动。
他走到怜玉身边:“带回去,好好医治。那些傀儡可不喜欢病号。”
黑袍人听到谢云天的话语,一下泄了气:他为什么不直接打死我。
要知道尸刑是比直接死去还要残忍千万倍的刑罚,就像凌迟和五马分尸的结合。他曾做过无数次的执行人,知道这有多么恐怖,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的被人蚕食,被人撕开......
怜玉看了看瘫倒在地的黑袍人和晕过去的温青鹊危月燕,没好气地瞪了谢云天一眼。
“你净给我留烂摊子,你说我是先送温姑娘回去,还是先把他救好啊?”
“傻子。”被抱怨地谢云天转过身,挤开了怜玉。
“诶!我还不能说两句了!”怜玉被挤到一边,抱着臂嘟着嘴看着谢云天,“你干什么呢!”
她赶忙拍开他的手,刚才谢云天正打算把手伸进温青鹊的衣服里。
“没想到啊,你竟然是个色胚子!啧啧,您老也终于情窦初开了。”怜玉一脸嫌弃的表情,内心却疯狂想着自己到底哪里教坏了,怎么谢云天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他直起身子,一脸平静:“傻子,我找她的信号弹呢。”
只见他手摊开,一节小小的信号弹放在手心。
怜玉看着谢云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和证据,只能尴尬的笑笑:“大人,我得教你一件事,叫男女授受不亲,以后碰到陌生女孩子不能乱摸的!”
“那我受伤的时候,怜玉你也不是天天摸我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奄奄一息的黑袍人想着自己都快死了都不忘虐待一下他吗?
怜玉的笑容僵硬在嘴角,然后抽搐了两下:“大人,这不一样,剩下的事我会处理,您海慧寺赶紧上船吧。”
他若是再呆在这儿,怜玉不知道他嘴里会继续吐出什么惊为天人的句子。
谢云天不依不饶:“为什么不一样呢?”
怜玉抢过他手里的信号弹,直接放向空中:“大人你在走的话可就暴露身份了哦!”
她扛起背后的黑袍人,推搡着谢云天往山下走去。
“怜玉,那我回来你得告诉我哦!”谢云天挥了挥手,直接往船上飞去。
怜玉站在原地,欣慰地笑着。
终于送走这个小祖宗了,接下来就是我当山大王的时间咯!
烛光晃眼,温青鹊迷迷糊糊地醒来。
周围被夜色笼罩,几只红烛在寂静地夜里随风舞蹈。
她只觉得口渴,翻身下床,却不慎压到了一只肉手。
莫不是,我真到地狱了?
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怎么了?”温青泷抬起头。
“你怎么在这儿?”温青鹊可是许久不见他了,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捂住嘴,“哥,你不会战死沙场了吧!”
温青泷看着她,然后伸手一个暴栗。
“你怎么这么咒你哥呢!”
温青鹊捂住脑袋,这痛觉是真实存在的吗?
“二公子,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家小姐呢!”阿月从门外进来,似乎是心有灵犀,手上还提着一壶茶。
她拿着火折子,将一路上的灯都点亮了。
“小姐可终于醒了,你可足足睡了三日,可吓死奴婢了。”她知晓小茶碗是不过瘾的,拿了一个饭碗,往里面灌了水。
温青鹊也不顾旁的,她可真是要渴死了,咕噜咕噜地将一整碗水都灌了下去。
温青泷擦了擦她嘴角留下的水渍:“慢点喝,别学你嫂子。”
“邱姑娘听了,二少爷定是得挨顿打。”阿月也拿着帕子擦去了流到被子上的水。
喝了水,温青鹊感觉整个人都苏醒了。
“邱秋也来了?”
她又往碗里倒了水,只是这次不再像刚才那般急切。
“我刚接回邱秋,便收到了你的信号,你可真是好运气,碰巧我们在南海岸线这儿设防。”
两大碗水下肚,温青鹊微微有点撑了,她有些得意:“不是运气好,青龙可是时刻盯着你们的行踪。”
温青泷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啊,都学会在你哥这儿安排卧底了!”
“啊!“温青鹊吃痛捂住自己的肩膀,摸上去是厚厚的纱布。
“没事吧!”温青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喜悦的表情立马转换为担忧。
温青鹊脸颊苍白,却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小伤。”